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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明羽女相;东宫若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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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天一山庄的…少东家?”目不转睛的瞪着消失在三楼拐角的一伙人,身着淡蓝色织锦长袍的俊美男子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哼哼,四哥,今儿个没有让你白跑一趟吧!我来过这里无数次,也就这一次托你的福…”说这话的,是坐在俊美男子身侧的一名身着深蓝色常服的男子,同样的凤眼、有些相似的脸型诉说着他们斩不断的血缘关系。
徒然间,一抹邪魅的笑刹然而绽;俊美男子执起小杯的桂花酿,出神的说道:“呵…有趣…”
“嗯?四哥,方才你说什么?”身旁慵懒的已经趴在了桌上的男子歪着头问道。
“恩…没什么。”潋起了邪魅的笑,俊美男子瞥了趴着的男子一眼,不经意间问道:“小五,我怎么不知道,近些日子‘忙不歇脚’的你竟有这空来这里?”
“唉…这不是看了这里的广告,抽空来了会,就彻底迷上了这里的酒……”做贼心虚的转移了视线,不敢看自家哥哥黑着的脸,深蓝色袍子的男人赔笑道。
“你…”俊美男子刚要说什么,却被一个身着淡绿色衣裳的十来岁女孩打断了。
“打扰了两位爷,我家主人有请两位五楼一聚!”说这话的,正是被疑虑重重的紫薇打发下来请人的今春;开始时,今春是对俊美男子十分不满的,毕竟跟了紫薇数年来,这还是紫薇第一次如此好奇一个人,可在近距离观察此人之后,她心悦诚服:这人…和主上很像!
“你家主人,就是天一山庄的那位少东家;也就是刚刚路过的那位…小姐?”微微扬起眉,凤眼直逼今春,俊美的男子心中压抑面上却不显分毫,语气也不见什么过大的起伏。
这种语气令今春十分的不爽,更复杂的,是夹杂其中的几分莫名的恐慌;她垂下了眸子,躲开了俊美男子的视线,应付道:“是。”
与今春的反应相反,大堂中的其他人,怒责有、羡慕有、嫉妒有;更多则是用那种“不知好歹”的眼神瞪着俊美男子:那是天一山庄的少东家啊!竟然敢用这种语气来应付天一山庄的少东家,真是…不知好歹啊!
或许,该庆幸乾隆不会读心术!是的,那名俊美男子正是被自家弟弟拉着出来“品味生活”的乾隆;这天下对他来说都是他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说不知好歹…或许,是该同情他吧?
看着小姑娘垂下了头,乾隆也不再多说什么,右手的酒盏被放了下来,他站起身,一阵袍子,冲着今春淡淡说道:“那么…劳烦姑娘引路了!”
今春也不含糊,见乾隆整理好了衣饰,便转身,领着乾隆走上了楼梯。
当然,小气巴拉几大口喝完了一小壶酒适才跟上的小五…和亲王,也被两人不约而同的忽略了。
两楼上,三楼和四楼几乎每每有人霸着,与之相反,五楼一片安静:毕竟,板着手指数,能承担得起那么大笔消费的,不过几人。
上了五楼,一左一右一中三条路,今春看也没有看就领着两人向着右边拐弯,入眼的皆是一间间精致的隔间,从右边算起,第一间的名字是用精致的梅花篆镶嵌在花梨木上的三个小字:落梅居;过了这一间屋子,今春还是没有停,只领着两人一路向前走,见状,乾隆和弘昼两人颇为默契的没有问什么,只跟着今春向前走。
几乎五分钟多的路程,走到了路的尽头,期间,过了罚桂居、赏荷居等等六居,直到最后一间比所有隔间还要略大一点的屋子前,今春停住了脚步,她毫不迟疑的伸手敲响了屋子的门,边敲边道道:“主上,人我带来了!”
(闻言,弘昼和乾隆的脸,都有一瞬的扭曲,虽然,在下一刻今春探过来之前恢复了正常。)
“吱嘎”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那是一个身着黄色纱裙的十来岁的女孩,纵然乾隆和弘昼两人看惯了美人,却还是不得不承认,比起那些强装做作的表情,这种美,才是最天然最纯粹的。她拉开了门,绝美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这样瞪着乾隆和弘昼两人许久,又似乎是想要确认什么,许久之后,她退到了一边,垂下了头,对这两人淡淡道:“主人令我迎两位进去…”
(只听那话的一瞬,乾隆有骂娘的冲动:没事,还看了朕那么久!)
一跨入小屋,被引到了外厅坐下,今春点燃了熏香,为两人上了茶便退到了一旁;眠秋则撂下一句稍等的话,便解开白纱去了内堂。
乾隆重重的吸了一口气:这种香味,很熟悉,不过……
“四哥,这香味挺熟悉的……”深吸一口气,弘昼‘无辜’说道。
在看到紧接着乾隆诡异的神情之时,他耸了耸肩,换来乾隆恶狠狠地瞪视,弘昼摸了摸鼻梁,自我安慰的幸灾乐祸想道:可不要是皇兄惹得风流债上门。(某一定意义上,弘昼你真相了。)
“闻到过?可是这位爷弄错了,毕竟,相类似的香味多着呢!这是我们家夫人…”闻言,今春骄傲的仰起头瞥了乾隆和弘昼两人一眼,自豪的为两人解释道。
作为帝王和亲王,察言观色这一关,两人是异常锐利的,在今春用那种不屑的眼神扫视过他们的时候,两人还是不免有些生气,乾隆甚至再一次挑起了眉瞪着她。(乾隆是最要面子的!)
“今春。”今春的话未说完,小隔间的另一边,层层曳地的白纱被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揭起,紫薇就站在那少女身旁,淡淡的看着她,久久不见有什么动作。
闻言,今春清秀的小脸上血色一霎然间退的干净,她一双黑眸可怜兮兮的看着紫薇,双手垂在两侧,原本就不大的身影缩的更小了;她蠕动着红润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在看到紫薇毫无波澜的黑眸之后选择了沉默。
——————明羽女相;东宫若水——————
紫薇很郁闷,紫薇很沮丧,理由来自于跟在她身侧的那个身着白衣的十来岁女孩,这一世她叫天依,是天一茶馆那位老丈的孙女儿;但是,或许她可以用另一个名字来称呼这个灵魂的主人:东宫若水!
要说今天,她本想到天一山庄名下的茶馆酒店随处走走,不料两个丫鬟会错了意,而早得了信儿的掌柜的通知了几乎天一山庄驻京城的十三位管事,一下轿便给了她这样一个‘隆重’的欢迎。
好吧,早点晚点都是检查,早查了这些账本,待半个月后商会聚会之后便可走人,紫薇没有什么意见,最多是有点不满浪费了今天那么好的一个晴朗天。
一走入大厅,所有的视线几乎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这也没什么,早些时候作为女皇那一世,这种时候多了去,她自然的走向了楼梯。一楼到两楼的拐角,也就十来步的距离,在平静的接受了那些诸如:羡慕、仰慕、嫉妒、怀疑等等的视线,随便的就这样一扫,迎面对上那俊美男子灼热的视线,这让她吃了好一惊,平息了胸口泛滥着的汹涌的波涛,她没心没肺的绕过两楼,引着众人向三楼走去。
天一楼的五楼,远远不算扩充的这些,甚至链接了隔壁的珍宝阁,绵长的甬道直通尽头,在仰起头瞪了迎风轩三个大字许久,紫薇率先走入了包房;众人跟在后面一拥而上。
这件隔间比所有的隔间都要大,算起来相当于其他隔间的两间还有余,前厅的墙上挂着一副夏日荷花图,荷花图前,一张长桌和十多把椅子霸占了剩下的空间,单调而简单;中间以木门间隔开的是内堂,被层层叠叠的薄纱挡住了视线,紫薇伸手,将薄纱揭起,人一提溜钻到了内堂。
内堂很典雅,不同于外厅的简单,一张贵妃椅靠墙,两侧各放着一把小茶几,一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瓶插花,另一个小茶几上,一套青花瓷的茶具整齐的摆放在中间,印着玫瑰花图案的桌布透过琉璃,和着青花瓷具的淡雅,又是一番风味。
榻前,是一张柔软的垫子,看不清是什么动物的皮做的,踩上去却是软软的,紫薇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房间,是那么意外的称着她的心;可这种称心如意之后,她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恐慌——女相,应该不会跟来吧?
另一侧房间靠墙的地方,几束光束透过琉璃(就是玻璃啦)洒了下来,打过层层的薄纱(薄纱两侧,还有被银钩挽起的厚重丝绸,若是炎热,可以将它放下来遮太阳),就这样直直的印在了贵妃椅上,闭上了眼睛静静的品味着这难得的清净,想象着如果这是冬天……以致于连被搁在大厅的众人都忘记了。
直直的向前走了几步,揭起‘窗’旁的薄纱,又是一惊讶:这竟然是一扇门!
拉开了门,是一座精致的木梯,雕刻着精致花纹的木梯,蜿蜒不知通往何处。紫薇就站在这楼梯之上,久久不语,少时,她对着身后的眠秋吩咐道:“我要见这个人…我要见布置这个房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