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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紫薇回京;恼羞成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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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格格和小阿哥本来就要叫臣妾一声皇额娘,放在臣妾身边和不放在臣妾身边一样都是臣妾的孩子,一切由皇上做主。”停顿了些许时候,皇后扭捏答道。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那孩子…就记在景娴你的名下,剩下的事过些时日等丫头进宫之后我会处理的。”闻言,乾隆暗喜,面上却不显,手段迅速的拍桌定案。
“这样…真的好吗?”那拉皇后面上掩饰不住的欣喜,可依然有些迟疑的问道:“皇上…这小格格的母亲那儿…”
那拉皇后曾今有过一位小格格,可时间不长,那位小格格就因为伤寒而去世,那之后没多久,十三阿哥也死了。小格格和小阿哥的先后死去,给那拉皇后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而今,乾隆主动提出,要将一位小格格记在她的名下。记在她的名下,等于将孩子完完全全给了她;可这孩子的母亲,又让她…心有芥蒂。想起这是自己丈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的孩子,明明理智告诉她,不能怪那个女人,可心里的疙瘩却是怎么也去不掉。
“这个你不用担心,小格格的母亲已经去世了;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朕对不起她们娘俩,这孩子记在你名下,以后,她就是你的孩子,宗人府那里,朕会让弘昼处理的。”注意到了那拉皇后微酸的表情,乾隆细声安慰道:“景娴啊,你是朕的皇后,也是这大清的国母,唯一一个可以和朕并肩的人…这后宫的事,朕就完完整整的托给你了!”
(好吧,夏雨荷要是活着,一定会被钳子气死,人家不放心六岁的女儿一个人生活、做生意,托付他有空关照一下;可没要他直接把女儿抱进宫里,连生母都改了…果然,夏雨荷就是个悲剧)
“皇上…”那拉皇后激动的看着乾隆。
“咳咳…”这是忽悠人忽悠过头心虚的乾隆。
这厢乾隆很潇洒,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至于在五台山祈福的那位…他冷笑;那边,弘昼很憋屈,弘昼很痛苦。
要说打小起,弘昼和乾隆一起长大。小时候,因为自家阿玛担心外戚干政(重现九龙夺嫡的争分)问题,遂而将他和乾隆对调;他是由如今的孝圣宪太后,当时的熹妃养大的,而乾隆,则有他的额娘,裕妃养大的。
相比自家与世无争的额娘,熹妃要面子、处处喜欢和人争…因而,养在她身边的他,也杯具至极。
好不容易,自家那位酷爱制造冷气的皇阿玛崩了,那些提心吊胆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很快就会回来,不知道到时候你会不会哭),摸清了自家四哥脾气的他很不道义的开始了自己的‘荒唐王爷’之路。
这一路下来,十来年平平凡凡的度过了,除却自家独一无二的女儿被包养进宫里,他曾暗自生过气之外,也算顺顺心心。在他以为,他的一生也就将这样(办生丧、遛鸟、逛街)过去之后,一次心血来潮的邀请将他推入了深渊(他被录用了)。
此时,他正坐在千前往杭州的马车上,碎碎念的诅咒着自家四哥吃饭噎死、喝水撑死…
坤宁宫内,那拉皇后难得卸下了僵硬的面具,温柔的为乾隆布着菜;乾隆痴迷的看着那拉皇后的一举一动,暗自感叹上天的公平。熟悉的一筷子起来就往嘴里塞去…
“咳咳咳…水…”<——这是狼狈的乾隆
“…给。”<——这是莫名其妙的皇后。
与紫薇奔丧不同,一路上,弘昼吊儿郎当的带着一种小厮侍卫到处玩耍,将原本不到一月的路程硬是拖成了两个月。进了杭州城,打听到了杭州第一富“清濯夫人”夏府的所在之地,一众人风驰电掣的赶往夏府。
在弘昼看来,自家四哥喜欢的,不外乎是那些扬州瘦马类的、看起来楚楚动人的(似慧贤皇贵妃、令妃),这夏雨荷,也不过是巧合罢了。既然母亲是这样,紫薇再老成,也不过是六岁的孩子,孩子嘛,好骗的很(弘昼想起了自家小孩小时候被自个儿拐骗的事情,暗笑),却不料,这第一回合,便撞了个空。
“少主人不在这里,夫人去世之后,少主人就再也没有回过夏府。”守门的家丁答道。
“你家少主人住哪儿?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家少主人。”弘昼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皮相,继续追问道。
“城外三十里天一山庄。”小厮的黑眸中划过几丝狡黠,面不改色的答道。
天一山庄,杭州人都知道,除了这个别名,它还有个正式名:夏庄。
夏紫薇姓夏,夏雨荷姓夏,天一山庄是外人对于夏氏母女所有产业的统称,可住的地方,挂的还是夏庄的招牌。
于是,想当然,某荒唐王爷带着一众侍卫小厮寻找了许久,也没有捞到任何关于天一山庄的影子;直到天色渐黑,一群人灰溜溜的回到杭州城内,随处选了家客栈打打牙祭(顺便夜宿),适才无意中听到了这个杭州人住所皆知的事情。
逛了一天,又累又饿的弘昼此时更加悲催了,想来如果乾隆现在就在他面前,他一定会扑上去抱着自家四哥大哭一场的:四哥,每回你给的消息,就没一次准确过;你这女儿也不简单,明知道要逮她回去不简单,还让弟弟我来…
与此同时,正在夏庄享受着完美生活的紫薇也接到了夏府和客栈的消息。
没错,某荒唐王爷最后投诉的,还是天一山庄名下的产业;只是作为天一山庄的暗势力,没有挂天一的招牌罢了。
要说夏雨荷的死,紫薇是很伤心没有错,可那阵伤心也不过几天就散了。
面对越来越众多的事物(原先还有夏雨荷为她负担掉一点),紫薇甚至连喘口气都来不及;加上前世的父母缘极浅,纵然接受了夏雨荷成为她这一世的母亲,纵然夏雨荷呕心沥血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还是没有办法完全认同接受她;这样一来,母亲,在她眼中,只是一个代名词,而夏雨荷,则和普通朋友无二差别。
她的心很小很小,接受和认同,原本就不是一个概念。
因而,一方面,在两个多月前,没有见到夏雨荷的最后一面,她很惋惜;另一方面,她也在暗自庆幸。
夏雨荷作为一个母亲是称职的,她为了自己的女儿走出了闺房,抛头露面的在商行中挣扎度日。许是接受的教育不同,夏雨荷对于男人的依赖,是怎么也无法完全抛开的,在她看来,一个六岁的女孩孤身一人,是根本就不可能生存的,所以她势必会要求她‘认亲’,作为天一山庄少主人的她,无论是因为愧疚还是长久的利益,乾隆都会好好照顾她的。
再次和皇家牵扯?
不,她的灵魂可不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前世作为女皇的十年,足以教会她,什么才是皇家。
认父?然后任由这位所谓的‘父亲’来干涉自己的未来?
不,她可不像宫中那些宛若木偶的公主们(在得知清朝公主的作用之后,紫薇遍布黑线),呆在宫里,然后,到了时候,在被装箱送人!
画卷和扇子丢了,紫薇开心还来不及,更别提去找了——她从未考虑过,如果画卷是被乾隆拿走的…
可如今,这位为了寻她而来的和亲王,令她无比疑惑:这厮,在京城遛鸟逛街办生丧不是好好地嘛,为什么回来杭州这种地方?而且,还点名指姓的是为了找自己?
难道…这画和这扇子,是他的人带走的…?
想到这里,紫薇猛然间回神,拍桌而起,就想吩咐人探查一二,不了刚起身,就这样捂着头栽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要说,这事儿也怪紫薇活该,将平日里寸步不离她的四婢调的远远地,谓之:(丢了扇子和画卷的)惩罚;实则偷个闲透口气:那四个从吃穿用住到生活小事无一不管,处处皆打着为自己好的招牌,紫薇拒绝几次发现推脱不得,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
而夏府暗地里的护卫,则碍于雨荷的临终要求,不忍之下在确认了对方并无恶意,佯装没有看见便罢。
这等紫薇再一次醒来,入鼻皆是淡茶的香味,揉着尚且眩晕的头,睁开眼,她对上的是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上一次大多数视线全部集中在了乾隆身上,对于和亲王弘昼,反倒是没能好好的看过,这一次的零距离接触,反倒是让她有了新的发现。
她暗想:和这具身体的生产源有点相似。
“呵…我确实是兄弟中长的最像四哥的。”弘昼淡笑着应道。
紫薇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弘昼:天啊,她竟然说出来了!
有些沮丧的双手掩面,回神,想到弘昼正是害自己出现在这里的罪魁祸首,她放下了手,再一次气势汹汹的怒瞪着弘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