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朝,想你身为读书人,却不知忠于主子,整天和一帮匪徒搅在一起,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小顾瞟了他一眼,没有动作,只是和那个白衣人对视。
黄金鳞指着院庭中央巍然不动的小顾,有些发愣,为什么他好像一点都不担心似的,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他的叛变只是叔父的又一个安排?想一想也不无可能,毕竟叔父并没有让自己插手这件事情,他也就知道最开始的缘由,现在具体是什么安排,叔父是直接和顾惜朝联系的,自己好像真的不是很清楚……
但是,大师说的也很有道理,这顾惜朝本身也是个特别狡猾的家伙,要是自己能在叔父发现之前,剿灭对他不忠心的顾惜朝,并带回逆水寒中的密信,叔父一定会对自己更满意!
不过,说老实话,大师厉害是挺厉害,但是吧,他还是老觉得渗得慌,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对他作两个打算?
想了想,黄金鳞往前站了一步:“顾惜朝,看在大家都是为相爷效命的份上,我再给你个机会,现在束手就擒,为时不晚。”
“束手就擒?好吧,黄大人,要是我束手就擒,你能保证我的性命安全吗?”小顾故意奚落他,“我怎么觉得这位,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我的命呢~ ”
黄金鳞哑语了,的确,这位大师和他合作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让顾惜朝死,天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他恶意的想,难道是夺妻之恨?
白衣人看到黄金鳞半天没有动静,有些生气了,“还不动手,这么多废话,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黄金鳞自己也有些不高兴了,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什么时候轮到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的人命令他了,要不是看在他的占卜的确很准,真想一刀子抹了他!
小顾看到上面的两人好像起了分歧,不由微微歪了一下头,笑了起来:“我说,黄金鳞,黄大人,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身边站的是什么啊?你在与虎谋皮啊,他可不是人哦~ ”
正巧,一阵冷风刮过,月亮也被遮住了大半,光线猛地暗了下去,树枝之间发出呜呜的声响,给他刚落的话语营造了一股阴森的气氛。
众人听到顾惜朝的话,心中都一寒,虽然明知道这只是他的胡诌,然后眼睛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台阶上的白衣人,心想,不管这人是不是鬼怪,但是,凭良心说,这么怪异的装束,自己半夜看到都会很受惊~
黄金鳞的脸色也不好,说实在话,这位大师的样子真是让人不敢恭维,以前没有人提还好,现在被顾惜朝这么一说,环境这么一变……他也忍不住往一边挪了两步。
白衣人眼睛一眯,“难怪以前老是找不到你,真是异常狡猾,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说完,就向小顾扑去,动作招招狠毒。
小顾看着他招式狠毒,心里是警铃大作,相由心生啊,这心得多狠毒才能长成这样!而且,虽然这人武功没有他高,但是这只是一个人,看他的样子,这个组织估计有好多人,要是轮番战……蚂蚁都能咬死象,更何况是自己!
“一点缓和的余地也没有,非要我的命?”小顾拉过一个小喽啰挡住他的一拳。
可惜,这人根本不回答他,只是拉着更加紧密的拳脚扑向小顾。
而夹在他们之间的卫兵,都无辜的被拉了垫背。随着时间的推移,院子里死伤的人越来越多,当然两个打斗的主角倒是一点事情都没有,这让一边观看的黄金鳞心疼不已,这都是他的亲兵啊!这两人不能出去打啊!
那人看到似乎怎么也杀不了小顾,于是心一横,直接站定了,然后划伤自己的双臂,鲜血刷的一下喷涌了出来,洒得到处都是,这人却一点都不慌,只是嘴里默念着什么,很快,一股好闻的特殊甜腥味,布满了他的四周。
其他人闻到以后,只是觉得怪怪了,但是并没有不适,是无毒的,但是小顾却大为紧张,这味道!这味道她闻过,就是当初她穿越时……
他连忙用衣袖捂住口鼻向后急退,但是还是吸入了一点点,于是干脆的转身夺路而逃,这东西能被那人当杀手锏使出,肯定对自己有着巨大的杀伤力!当然,临走前,他不忘给了那个人形放血器一刀~
离开县衙后,小顾极力催动起内力,奔得飞快,虽然自己此刻没有感觉到不舒服,但是心中的感觉非常不好!他不由得苦笑,这算是“女人的直觉”吗?
正当他稍微松了一口气时,突然全身一震,眼前变得一片漆黑,手脚不能动弹,因为正在行进的路上,所以他直直的从高高的树杈上摔下,一点遮挡都没有的砸在了地面上,顿时内脏受损,一股甜腥的液体漫出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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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鳞看着死伤一片的院落,铁青着脸,大步走向那个还是放血的“大师”,都是他的错!
谁知道还没有等他碰到这个浑身是血的大师,就被一道劲风拍飞,直至撞到院墙,震得昏死过去~
来人丝毫不在意的踏过满地的尸体,将紫色的外套披在了浑身是血渍的“大师”苏珺贤(由234671262亲领养)身上:“怎么流了这么多血,这人这么难以处理吗?”
苏珺贤感觉到肩膀上多加的一件衣服,硬邦邦的身体终于软和了下来,倒在了身后人的怀里,因为失血过度有些沙哑的嗓子:“任务失败了。”
“不用在意,有我。”来人拦腰抱起怀中的人,很快消失于深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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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呼儿和鲜于两人其实早就被打斗声惊醒了,但是因为黄金鳞往日的积威,他们不敢闯进去,只好等完事大吉后,才带着县衙的衙众推开了院门。
结果看见的,就是满地的死人。
“我们完了——”冷呼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都死了?!”
鲜于咄咄索索的伸手碰了下黄金鳞的“尸体”:“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