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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小古板其实一直都在发傻 ...

  •   肖楚乔最近的状态不太好,做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陷入了莫名其妙的低谷里。以前这样的时刻,肖楚乔都会把珍藏的糖果盒子拿出来把玩一下,心情就会好很多。可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万能的糖果盒子也不管用了。

      她没有要好的朋友,因为性格比较古板沉默,班上那些女孩子聚在一起讨论英俊男孩和漂亮衣服时,她根本无话可说。话题牵不到一起去,自然也就玩不到一起了。

      在这样莫名其妙的低谷里,形影单只,连想说说话都找不到一个人,越发觉得自己很孤独。

      肖国明在短暂的休假之后又投入了忙碌工作里,实验室又成了他的家。肖楚乔每天放学回家面对空空荡荡安静得可怕的大房子,那种感觉在日本的这十几年她应该已经不陌生了,但是还是习惯不了。

      左肋下的骨头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一天,肖楚乔在收拾学生会会长书桌上的那叠文件时,意外地发现了一封退部申请书。她向来是不敢翻迹部的东西的,但是这封写了一半的退部申请书却让她破天荒地执起来端详良久。

      因为雪白的纸面上飞扬着的字迹是她最熟悉不过的,迹部本人的字迹。

      迹部要退部了?威风凛凛的网球场上的帝王不再打网球了?肖楚乔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将那张薄薄的白纸收好,坐到自己位置上的时候竟还有些恍恍惚惚。

      还没来得及让她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情绪,迹部便已经推门进来了。时间已经不早,他刚刚从网球部回来,带着一身沐浴后的清爽气息。濡湿的刘海散在额前,一双眼睛亮得过晨星,实在是迷人得有些过分。

      肖楚乔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站起身来连头也不敢抬,“会,会长好。”

      “唔,”迹部答应着,随后想起了什么,“等会你跟本大爷一起回去,一起吃饭。”

      不定时到迹部家陪迹部夫人吃饭对肖楚乔来说已经非常平常的事情了,她也早已经习惯。只是这次,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烦躁,话就已经说出口了,“我今天不想去……”看到迹部的目光扫过来,她吞了吞口水,“快考试了,我想……”

      “就是吃个饭而已,不用多少时间。”迹部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有没有在生气。

      可是肖楚乔就是不敢再说话了,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去。脑袋刚刚只是象征性地晃一晃,肩膀就已经被人狠狠抓住了。

      迹部的脸就在眼前,太过俊美耀眼了,肖楚乔简直不敢睁眼。

      “你最近是怎么了?”迹部的呼吸也好近,温温热热随着呼吸落到她的皮肤上。肖楚乔忍不住伸手去挡,“没,没有。”用手隔开了一点距离才敢稍稍放松一直屏住的呼吸,“我只是在想,现在,我去会长家吃饭会不方便……”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终于离开了,迹部放开肖楚乔,眼睛里有奇异的光芒。

      “不愿意就算了。”他这么说着,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提了自己的书包就走。大门“砰”地关上,肖楚乔也随着一颤,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

      魂不守舍回到家,眼前飘忽的都是那张雪白纸面上刺人的“退部申请”几个字。他要退部了吗?他那么热爱网球,真的舍得吗?脑子里乱糟糟,却出奇地难过。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得她想哭。

      肖楚乔其实对网球并不感兴趣。迹部回日本来念中学之后,隔几天去迹部家做客就已经成了她单调生活里的一部分。迹部并不大理她,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和桦地打球,而肖楚乔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打球,她轻易地就能明白,原来热爱着一种事物时,眼睛里的光芒都会不一样。

      那年是迹部在冰帝国中待的最后一年,同样也是盛夏,他那么自信满满,一定要在国中的最后一年带领着冰帝男子网球部一路走到了全国大赛的赛场上。

      冰帝被刷下来的那天,肖楚乔身为冰帝国中的一员,不可能不知道。当迹部夫人打电话来说邀请她一起吃饭,她还很紧张。等会见到了迹部她该说些什么才好,是要安慰吗?只是迹部那么骄傲的人,要是去安慰的话一定会更糟。这么想着,竟都不想去了。

      但是迹部家的车子还是停到了家门口,肖楚乔怀揣着分外沉重的心情坐了上去。

      让她有些意外似乎又松了一口气的是,迹部根本就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她和迹部夫人两个人吃了这顿晚饭,气氛一如既往地沉默。饭后甜点上来之后,肖楚乔忍不住问,“迹部夫人,请问,迹部君不在家吗?”

      迹部夫人用方巾擦了擦嘴,抿出一个优雅的微笑,“啊,可能在院子里吹风吧,楚乔要去看看他?”

      她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接近迹部,于是连忙摇头准备否认。却听见迹部夫人继续说,“景吾那孩子呀,从小就没经历过失败挫折,这似乎也是头一遭吧……”

      她就坐不住了。

      吃过了晚饭,肖楚乔看见管家爷爷正要往后院端去一份饭菜,她站了起来,“管家先生,我可以也去看一看吗?”

      肖楚乔本意只是跟着管家爷爷一起去,远远地看一眼就走,却没想到管家爷爷笑眯眯地就把盘子放到了她的手中,“肖小姐去看一看少爷,少爷大概会开心一点的吧。”她不甚惶恐。

      天色已经暗了,肖楚乔穿过后院华美的欧式走廊,来到了花园里。夕阳都已经渐渐没入了云端,只有些许血红的残霞落在天边。她捧着给迹部准备的晚饭,脚步却有千斤重。

      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说话,她满心的焦虑,却已经看见了不远处躺在藤椅上的迹部。

      迹部的姿势很是逍遥,眼睛眯着,微风将他的刘海轻轻撩起,竟是平时很难得的悠闲样子。肖楚乔捧着盘子不敢接近,到最后双手都酸了,才轻轻出声,“迹,迹部君,吃晚饭吧。”声音真是比蚊子还轻。

      迹部睁了眼睛,看见是她,眉头轻轻皱了起来,“怎么是你?”

      昏暗光线下他眉头微蹙也是一副很动人的景象,肖楚乔却不敢多看,低着头,“管家爷爷现在比较忙,我就帮他送过来。”她撒了个谎,不然就这么说我想看看你,实在是说不出口。

      “唔。”他伸手接过盘子,放到一边的几案上,却没有动筷子。

      肖楚乔知道是他心情不好,站在一边咬着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良久听见一声,“输掉了啊……”声音合着晚风,轻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于是她立马就好像上了发条一般,“迹部君没有输只是时机不对迹部君很棒的在我心里是最最最厉害的人了请千万不要因为这样而觉得不开心……”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肖楚乔原本是很沉默寡言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迹部挑着眉,显然也有些意外的样子。

      “那,跳舞给本大爷看吧。”

      “啊?!”肖楚乔傻眼了。

      “本大爷心情不好。”

      “可,可是,我不会啊……”在迹部的目光里,肖楚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嗫嚅着,“我不会啊……”

      肖楚乔的反应让迹部觉得非常好玩,不禁扬起了声音,彻彻底底耍起了大少爷脾气,“跳舞,快点!还要自己配乐,不然本大爷就不吃饭!”

      “别别别……我跳,我跳。”

      昏暗的光线下,和煦的微风里。女孩笨拙地挥动手臂,一面转圈一面开始唱,“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迹部看到她涨红的脸颊,长头发随着转圈而划出一圈又一圈的弧形,果然欺负她一下,自己的心情就会变好一点。

      迹部一直都是这样,一向都是吃定她的样子。偏偏肖楚乔将他当做天大的恩人一样供奉着,半点不敢忤逆他的意思。

      不禁想起刚开学那会被学校开除的那个男生离开前说的那句话:你就是迹部景吾养的一条狗!是啊,她就是迹部学长养的一条狗,还是最没用只会伏在主人脚边乞求主人偶尔一点点关注的那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小古板其实一直都在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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