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如青丝暮成雪》悲莫忘

10、同学聚会

　　清晨，薛皓谦早早就起床了，毕竟在沙发上睡得不舒服，不过因为很期待和同学的聚会，心情倒是很好。八点刚过，穆雨君也起来了，见她穿得有些单薄，薛皓谦道：“这儿不像苏城一样热，气候多变，早晚冷，你还是穿上外套吧，中午热的时候脱了就行。”
　　穆雨君耸了耸肩，忙去换了衣服，薛皓谦有些玩味地看着她。这丫头，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合适。
　　收拾妥当了之后，两人便出了门，清晨的阳光不刺眼，柔和地洒在地面，还有些雾气没散，空气湿湿的，清风吹来，还是有些凉。邵思信打电话来说，已经下了班车，要薛皓谦去接他。三人汇合之后，便朝约定的地点走去。
　　有些日子没见了，邵思信见到穆雨君，倒是热络得很，他和谁都很熟的样子，又爱献殷勤。薛皓谦见他又是一副狗腿的样子，大笑起来。
　　邵思信见穆雨君有些心不在焉，知道她是因为没有认识的人，待会人多起来怕尴尬，宽慰道：“姐，待会人多，你也别担心，我也是不第一次见的，阿皓要是没空管你，我带你玩儿，咱两聊天就好了。”
　　薛皓谦被他这么一说，还真觉得有些对不住他们两个，小心翼翼地对穆雨君说：“是啊，要是你觉得无聊了，就跟思信一起吧，他最能找乐子。”穆雨君点点头道：“知道的，你就别管我们了，好久不见那些朋友，应该会有些话要说吧。”
　　薛皓谦见她那么理解自己，又对邵思信说：“那你得多关照着她点，毕竟就你们俩认识。”
　　邵思信把他拉到一边，拍了拍胸脯，自信地说：“你啊，就放心吧，嫂子跟着我准没错。我体贴你又不是不知道。”
　　薛皓谦见他虽然一副臭屁的样子，却完全没有半点敷衍的样子，笑着说：“恩，那就拜托你啦，咱们之间也不说什么感谢的话，晚上请你喝酒就是了。今天一定要灌醉你！”
　　邵思信豪爽地笑笑：“好啊，不过就你这酒量，我着实不放在眼里！哈哈……”
　　远远望过去，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些十八九岁的青年，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打闹，好不热闹。
　　薛皓谦刚走过去，就有几个同学凑上来和他寒暄。好多同学都许多年没见了，倒也不见得陌生，还是儿时那种亲密。远远的，几个女孩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女孩子长的很标致，戴着眼睛，却没有太多的书卷气，倒是有些男生的性格，大喇喇地说：“哈哈，薛皓谦，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们么？”
　　赵倩是薛皓谦的同桌，也是班里的团支书，小时候就长得漂亮，性格却有些泼辣，成天和男生追着打闹，和男孩子倒是关系不错，经常兄弟相称的。小时候不少男孩都写过情书给她，虽然那时候不懂爱情，却也算是情窦初开的青春吧。
　　她身后的一党姐妹花也都和薛皓谦打招呼。寒暄了几句，赵倩看到邵思信和穆雨君说：“咦？这两位就是你带来的朋友么？真是郎才女貌，哈哈，待会被上官他们见了，肯定会流鼻血的，哈哈。”
　　薛皓谦道：“这两个都是我的高中同学，今天下来找我一起玩的。反正我们班的同学都不是拘谨的人，我就拉上他们一起来了。”
　　赵倩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笑着说：“你们好啊，我叫赵倩。欢迎你们一起来参加我们的小学同学聚会，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你们别在意啊。”
　　邵思信和穆雨君同她握了握手，又介绍了旁边的几个同学给他们认识，不一会，人群有些吵闹，一个男生跑过来叫赵倩过去，赵倩道：“唉，光顾着和你们说话了，我们几个主办人还有些问题要解决，我们先过去商量一下啊，你们先和别的同学坐吧。”说着，就和她的几个姐妹花快步走了过去。
　　穆雨君道：“这个女孩是班长么？真有衣服领导的样子，大家都很服她管。”
　　薛皓谦笑着说：“她是团支书，她身后的几个女生要么是艺术委员，要么是副班长，这次聚会应该是她和那边的几个男生提出来的，倒是难为他们了，把我们全部同学都叫来了。”
　　穆雨君看了看和赵倩说话的几个男生道：“那班长是哪个？”
　　薛皓谦挑了挑眉，浅笑着说：“班长？自然是我啊！”
　　穆雨君噗嗤一下笑出来说：“你快告诉我实话啦。”
　　薛皓谦皱了皱眉头，有些嗔怪道：“我说的是实话啊，我就是班长！”
　　穆雨君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也不说话，眼睛直直地望着他，像是在检查薛皓谦有没有说谎一般。薛皓谦见他不相信自己，帮对邵思信说：“思信，她不相信我，你总该相信我吧？告诉她，我长得就像个班长。”
　　不了邵思信也皱眉道：“我同意姐的话，你哪里有个领导的样子？你要是班长，那你的同学还真是可怜。一看你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爱管事的人。说实话，我也是不信的。”
　　薛皓谦翻了翻白眼，无奈道：“不相信就算了……”顿了顿，却说：“不过你说的对，我不是个爱管事的人，懒散惯了，经常包庇同学。有什么问题也不及时向老师汇报，同学不怕我，倒是都和我玩得来，兴许这个原因，我每次的票选都比别人高。所以一直都是我做的班长。”
　　穆雨君听她一说，打趣道：“你这当官的可要不得，你呀，没有为官的正气，倒是有闲民的雅趣。”
　　不一会，赵倩就向众人宣布道，这次准备去玉溪的一个露天水上乐园。但是由于好些人没有吃早饭，再加上准备去水上乐园玩一整天，午饭也就不吃了。所以先去附近的小吃店找点吃，填饱肚子再出发。
　　店里的桌子都是4人一桌的，薛皓谦倒是张罗着邵思信和穆雨君坐下来，点些招牌的小吃。刚才和赵倩一起的男生倒是大气，也不管现在还是早上，举着啤酒一桌桌地敬。薛皓谦道：“那个男生叫上官涛，小时候是问题少年，为人也仗义。”说着看着邵思信说道：“不过嘛，花心程度和你有得一拼。”
　　不一会，上官涛举着啤酒杯走了过来，和薛皓谦聊了几句，言语之间余光却一直都在看穆雨君，薛皓谦有些不快，却没有说什么，笑着谢谢他把大家聚在一起。才说几句，上官涛果然问道：“这两位是？”
　　薛皓谦道：“这是我的好哥们，邵思信，那是穆雨，都是我的同学，一起来找我玩的。”
　　上官涛深深看了穆雨君一眼道：“哦……我还以为是你们谁的女朋友，长得真好看，一点都不像是同学，倒是年轻得像妹妹。”说完，浅浅鞠了个躬，语气温和地说：“这位姐姐，我叫上官涛，好好玩儿，别客气。”
　　穆雨君朱唇轻启，盈盈笑意，说：“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心。”
　　上官涛举起啤酒杯，看着穆雨君说：“那在这里敬你一杯，你们可以以茶代酒，祝你玩得开心！”
　　上官涛又问了穆雨君关于兴趣爱好的几个小问题，才转身离开，末了却回过头来瞧了穆雨君几眼。薛皓谦有些闷闷地喝了口茶，苦苦的。见上官涛如此在意穆雨君，不禁有些气结，脸也阴沉了下来，半天不说话。
　　上官涛这一敬酒，别的男生也效仿起来，结果明明是薛皓谦的同学，最后却像是穆雨君的旧识一般，都与她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倒把薛皓谦晾在了一边。于是一顿早饭吃下来，薛皓谦饭没有没吃多少，倒是吃了个气饱。
　　那面包其中车有一辆是上官涛自己家的，相较其他两辆车行叫来的要干净些，还没等赵倩分配，上官涛便笑着说：“我这车算是比较好的，所以嘛，就当官的同学坐，好好孝敬班长和团支书几位领导，你们没意见吧？”
　　同学们听了都笑起来，反正坐谁的车还不是都一样，也没有人提出异议。薛皓谦本想婉言拒绝，却见穆雨君和邵思信都是一幅兴致勃勃的样子，终究是开不了口。只得闷闷地上了车。车上的同学都是话痨，比起早就相识，知根知底的老同学们，当然更加好奇以前不认识的穆雨君和邵思信。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纷纷发问，好不热闹。薛皓谦却觉得空前的抑郁，又无处可说……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见穆雨君笑颜如花地侃侃而谈，心情更是沉到谷底。
　　赵倩坐在薛皓谦的前面，蓦地回头对他低声说：“你怎么半天都不说话啊？”
　　薛皓谦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道：“没事……就是昨天没睡好有点累了。”
　　赵倩却说：“我还想和你聊聊天呢，咱们可是老同桌了，却一直没有联系。”
　　“这不联系上了么？今后多在一起走动就是了。”
　　“你快给我说说，你现在在哪里上学？有什么有趣的事么？”
　　薛皓谦本来心情有点莫名的低落，好在赵倩和自己说起了话，心想，再失落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不如不去想。于是笑道：“有啊，我给你说说。”
　　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太阳已经很暖了，水面波光粼粼，让人感觉很温暖。见穆雨君一脸期待，薛皓谦的心情又郁闷了起来，只闷闷地在陆地上看。不少同学都忙着换了泳衣，扑通一下跳进了水里，打闹起来，笑声四起。薛皓谦三人却还站在陆地上。
　　穆雨君有些羡慕地看着同学们，邵思信道：“姐姐不去玩么？”
　　穆雨君有些脸红道：“可惜我不会游泳。没学过，也不好怎么玩。”
　　薛皓谦却道：“没事，难得来一次，思信会游泳，一会让他教你。你就一起去玩吧，那边就有卖衣服的。你去选一件，不然一整天都坐在岸边，很无聊的。”
　　穆雨君却有些疑惑地看着薛皓谦问道：“你不玩么？”
　　薛皓谦道：“我再说吧，昨天没睡好，有些头疼，你们先玩，我休息一下再来。”
　　穆雨君垂下眼睑，低声道：“好吧，那我先去换衣服了……”说完便转身朝商店走了过去。
　　薛皓谦道：“思信，你也去玩吧，陪陪她，我有些不舒服。一会去找你。”说完正要走，邵思信却一把拉住了他道：“你究竟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薛皓谦沉默了一会，道：“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闷得慌。过会就好了。”
　　“阿皓，你在别扭些什么？”
　　“……”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要不爽也应该是不爽你的男同学们啊，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何必再那里生闷气，实在是没有风度。再说嫂子长得漂亮，招人喜欢也有错么？你不该摆脸色给她看。”邵思信有些愤愤地说。
　　薛皓谦叹了口气，淡淡道：“我并没有在气任何人，要气，也只是气自己。好了，你先去换衣服吧，我稍后就来，我保证，待会一定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邵思信拍了拍他的手臂道：“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大度点，不需要吃那干醋。又不是女生，做什么那么小气。”说完朝更衣室走了过去。
　　薛皓谦有些无奈地苦笑。他承认，一开始确实有些气别人的殷勤，可是后来生气并不是因为别人喜欢穆雨君，而是穆雨君的笑。初识他的时候，她都一直不苟言色，甚至对自己毫不上心，自己用了那么多心机，那么久的时间，她才对自己有了点好感。可是今天她却对陌生的人说了那么多话，笑的那么开心，是不是她对别人都可以那么投机，唯独对自己是冰冷的？他突然觉得自己渺小，似乎什么都不算，她广阔的世界里，可有他的一席之地？还是说他不过一粒沙子，风一吹，便如幻梦一般，可有轻易地消失在她的世界里。这个想法像一直无形的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仿佛要快窒息一般。
　　薛皓谦靠在墙边出神，却听得有人吹了声口哨，往那边一看，却是穆雨君，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泳衣，衣服周围有一层不短的花边垂下，所以并不显得暴露，却把她玲珑的身姿展现无遗，她黝黑的长发垂下，发丝在阳光下有些泛红，她目光灵动，脸上有些害羞的红晕。薛皓谦忽然想起了白居易的句子“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也忘了方才的抑郁，只觉得心跳仿佛漏掉了几拍，想再她几眼看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尴尬地站在那里。
　　穆雨君却走了过来，看着地面轻声道：“这衣服有些短了，只是却找不到长些的。”
　　薛皓谦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沉声道：“挺……挺好的，也不算太暴露……那个……思信还没来，你在这里先等等吧。”
　　“咦？你怎么脸红了？是天气太热么？”
　　薛皓谦忙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不去看她，急急道：“恩……是，是啊，太阳太辣了，我都休息不好……”
　　穆雨君却捂住嘴巴笑了起来，道：“我好喜欢你窘迫的样子，笨笨的，像是小孩子一般。”
　　薛皓谦恨不得立刻变作一只虫子钻到地缝里去，穆雨君却还在一旁笑着，还在邵思信即使赶来，替他解了围。邵思信大喇喇地说：“姐姐这一副打扮，都要流鼻血了。走吧，我带你去玩。”
　　穆雨君却收住了笑，柔声问：“小皓子你真的不去玩么？”
　　不等薛皓谦回答，邵思信便道：“姐姐，不用理他，我打赌过不了一个小时，某人就会眼红地加入我们的。让他在这里晒太阳吧，哈哈。”
　　薛皓谦瞪了邵思信一样，闷闷道：“你们先去把，我稍后再来。”
　　邵思信也不啰嗦，拉着穆雨君走了……
　　薛皓谦在水池边看着他们嬉闹，看她笑得那么开心，顿时也不恼了，只觉得她能一直那么开心就好。还是笑容最适合她，冷冷清清的疏离，不应该出现在她脸上。
　　正想着，却听到旁边一阵吵闹，扑通一声，一个穿着日常衣服的女孩子被扔在了水池里，大伙哄笑起来。薛皓谦仔细一看，却是副班长被上官涛他们扔了下去。等她好不容易爬上水池，已经是湿了个透，变成了落汤鸡。副班长只得无奈道：“算了，看来我还真的要去买身衣服来穿。”转眼，上官涛带着几个男孩子又转到一个女生背后准备如法炮制，那女生惊叫道：“别别别！我去换衣服好吧？我没带别的衣服来，待会回去我也不愿意都是湿漉漉的。”
　　上官涛笑道：“知道就好！今儿不准有人在椅子上坐着，谁坐着，我们就把谁丢下去。下次我们也不管你们口袋里有没有手机和钱，二话不说，直接扔下去！哈哈！”
　　薛皓谦笑着看着他们，上官涛还是那么闹腾，也罢，就下去玩玩吧。
　　薛皓谦换了衣服回来，却发现普通泳池里人少了很多，大多是不认识的人。却见到不远处的水上滑梯上站了一群人，他们去租了几个冲浪板，爬在那纤维板上，从滑梯上滑下去，不少女孩子因为平衡掌握不好，一入水就连人带板栽在水里，呛了一肚子水。
　　薛皓谦忙跑上楼梯，穆雨君和邵思信果然在那里排队，邵思信见他来了，调侃道：“姐，我就说吧，还没半小时呢，他就忍不住来了。”
　　薛皓谦却不理他，笑着对穆雨君说：“你这旱鸭子也敢玩这个？小心待会呛了一肚子水。”
　　穆雨君撅嘴道：“你看不起我？那待会给你看看。”
　　薛皓谦道：“待会我陪你一起下去吧，看看咱们谁冲的远。”
　　邵思信嗔怪道：“唉唉，你插队怎么那么随意啊？也不问问我的意见？”
　　薛皓谦却说：“我知道我不说，你也会让我的。”
　　“哈哈，说不过你，算你猜对了，拿去吧，我再去租一块板来就是了，你们先玩着。”说罢把板递给了薛皓谦，下楼去了。
　　轮到了穆雨君，薛皓谦帮她把板子铺好，让她爬在上面，手抓住板子的前端微微向上提一些，不要着地。薛皓谦自己也爬在板上，往后一蹬，滑了下去。
　　薛皓谦站了起来，水不深，刚刚没过腰。却见穆雨君刚刚下来，这丫头没经验，又控制不好重心，倒是一头扎在水里，薛皓谦忙上前把她拉起来，穆雨君咳嗽了几声，显然是呛到了，薛皓谦抱起两块板子，把她拉到一边，笑着说：“你看，被呛到了吧？笨死了，明明告诉你了诀窍，却还是和小猪一般的笨。”
　　穆雨君却笑起来，道：“哈哈，真好玩，我还要去玩！”却顿了顿，皱眉道：“只是这水不好喝……”
　　薛皓谦见她可爱的摸样，大笑着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那再去玩吧，我陪你去。”
　　玩了会水上滑梯和别的娱乐设备，穆雨君说有些累了，懒懒的想待在水里休息下。薛皓谦想了想道：“好啊，幸好还留了一块板子，你就半伏在这块滑水板上，我帮你稍微托着点，你就在上面休息吧。”
　　邵思信却说：“那你们去休息吧，我和你那几个同学再去玩点别的。过会来找你们。”
　　穆雨君半伏在板子上躺着，没说话。薛皓谦就在水里帮她托着，穆雨君本就不重，再加上有浮力，所以其实并不累。蓦地，穆雨君抬头，喃喃道：“这样让我想起了一个电影。”
　　“是什么？”
　　“《泰坦尼克号》啊，那结局的时候，不是Rose躺在那木板上，Jeck在旁边陪着她么？”
　　“呵呵，那可不一样，他们是撞了冰山，我们是在休息呢。”
　　“也是……他们太可怜了，我不喜欢。还是喜剧好些，免得让人哭。”
　　休息了一会，邵思信回来了，告诉他们，现在虽然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不过赵倩她们去外面买了些零食，叫大伙一起去吃呢。
　　薛皓谦拿了一块浴巾披在穆雨君的身上，都是些干果和小吃，例如凤爪之类的。同学们正吃着，赵倩却拿了个相机跟在大家面前拍照。照了好久，突然把薛皓谦拉到一边，对薛皓谦道：“阿皓！我们去拍照吧。”
　　薛皓谦有些不解道：“拍照？为什么？”
　　赵倩笑盈盈地说：“当然是因为你长的帅咯，我把把它放到我的blog里面。”
　　薛皓谦挠了挠头道：“有些不妥吧，好歹也等我穿了衣服再说，现在怎么照啊？”
　　赵倩笑道：“就是要这样才性感啊！不答应也行，但是你穿了衣服再照，就要拍亲密一点的！”
　　薛皓谦以为她在开玩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等穿了衣服回来，还不等薛皓谦说话，同学们都哄笑起来，不断的拱薛皓谦说：“哈哈，咱们班花主动提出要求呢！班对要亲密接触了，我们期待啊！”“对啊，人家赵倩都放下面子求你帮忙了，你还犹豫个什么啊？天上掉馅饼呢！”“阿皓，你要是不愿意，我来帮你！”
　　薛皓谦有些懵，明明刚才除了赵倩没有别人听她说这话，自己才以为她是在捉弄自己，没想到赵倩却告诉了大家。
　　赵倩却对他说：“唉，就算你帮帮忙吧，我和我男朋友吵架，就想找个帅哥一起拍照气气他，你也知道咱们是完全纯洁的战友关系，不用太亲昵的，最多亲脸，你要实在不愿意可以借位嘛。拜托了！”说罢，也把这件事告诉了别的同学，让大家不要误会。
　　薛皓谦有些为难，扭头看了看穆雨君，之间她正在专注地吃西瓜，和旁边的女生有说有笑的。那女生对穆雨君说：“君君，他们待会要拍艳照去气赵倩的男朋友，咱们跟着去看看吧。”
　　穆雨君笑着说：“他们亲密，我们去凑什么热闹，我还是喜欢吃水果。”言语之间没有丝毫不快。
　　薛皓谦有些失落，她……竟是丝毫都不介意么？赵倩不断央求自己道：“拜托啦，我总不好去求上官啊。”
　　薛皓谦偷偷瞟了穆雨君几眼，她嘴角含笑，和副班长在说些什么有趣的事，不曾看向自己。几个好事的同学已经拿了相机把赵倩和自己围住。薛皓谦见自己躲不过，求救一般看着邵思信，不料邵思信也拿着手机跑来说：“师父，我也来看你的艳照了，哈哈。”
　　薛皓谦翻了个白眼，抚了抚额头，无奈道：“好吧，要怎么样做好？”
　　赵倩笑道：“不用怎么样啊，你只要表情别那么僵硬就好了，帅哥，你能笑个么？”
　　薛皓谦勉强挤出个笑容。赵倩一凑身，唇贴在了他的脸颊上，其实这的确算不得一个亲吻，只是嘴碰到了脸颊而已。
　　薛皓谦本想看看穆雨君的表情，无奈拍照的同学挡住了视线……也好，这样她也看不见自己在做什么。
　　“好啦，委屈你啦，阿皓，哈哈，晚上请你吃饭吧。”赵倩倒是豪气，笑着说道。
　　薛皓谦点点头道：“没事，只是一点小事，我应该的。”
　　人群散尽，薛皓谦伸了伸脑袋看向穆雨君，她还在吃东西，笑容依旧挂在嘴边。薛皓谦深吸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邵思信走到他身边，也坐了下来道：“怎么了？不开心？”
　　“恩……她眼里终究是没有我罢。”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就因为没看到，所以这么说。”
　　“我怎么觉得她刚才眼神有些愠怒？你知道我为什么凑过来么？”
　　薛皓谦不解地看了看邵思信，摇头道：“难道不是心血来潮？”
　　“我要是在旁边，她一定不会表现出什么让我看见，我走开了，有些事就没那么需要隐瞒了。我见嫂子目光里有一丝怒气，只是不知道你何时能够发现。”说完，邵思信站起来朝更衣室走去。薛皓谦再看向穆雨君，笑魇如花，心中暗道，我相信思信不会骗我，可是我的眼睛也不会骗我，那究竟，穆雨君在想什么……
　　傍晚，大伙吃过了饭，又要去KTV唱歌，上官涛让人点了些酒来。穆雨君很开心，和副班长倒是投缘，坐在一起聊个不停。薛皓谦却仍旧因为下午的事不能释怀，干坐在那里。邵思信知道他心情不好，却也不安慰他，只抬了杯酒递给他道：“有什么不开心，就当做这酒，几杯下肚就都过去了。”
　　薛皓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过喉咙有些辣有些涩，却像是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