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残粉伤不起》肉乎乎的水十三君

37、番外3：那些最初的记忆（五）

　　海外的游子们生活向来不易，偶尔有了闲暇，难免要稍微放纵一下。特别是元旦这样的大日子，不能回家的留学生们便凑做一堆，充当彼此的家人，一起来庆祝新的一年的开始。
　　陆玖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微笑着看着面前闹腾的人群。他不太习惯这种人多的聚会，也不太能融入别人的圈子里，但这并不妨碍他站在外围，静静地欣赏别人的快乐。
　　身边的位置一沉，他转过头去，看见林锐倒在沙发背上，很痛苦地揉着眉心。
　　“又被灌酒了？”
　　“……嗯。”林锐一向酒量好，又会玩，每次聚会都是中心人物。
　　“说起来，还真没想到你会来啊。”
　　陆玖转头望着他，笑了笑：“你平时不是总说我太自闭、需要社交环境吗？”
　　林锐噗了一声：“哟，真难得，你居然会听我的话。”
　　陆玖又笑了下，没回答，转回身去。
　　林锐揉了会脑袋，睁眼看着陆玖，看着看着，突然问道：“你最近……身边有人了？”
　　“没有。”陆玖一脸莫名其妙。他单身多年，林锐是最清楚的，“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觉得你，嗯，最近好像有点爱笑了。”
　　林锐微微坐直了身子，眯眼审视着面前的男人。
　　他想起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陆玖才18岁，还是个不问世事的少年，眼神清澈，笑容干净。那时候林锐为他着迷，完全不是没有理由的。有时林锐甚至会恍惚觉得，或许他们真的会一直这样走下去。直到那年冬天，也是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陆玖突然地回了家。再后来，便传来了他休学的消息。
　　林锐尝试着和他联系过，也等过，但发出的邮件全部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一直到他等得不耐烦、确认这个人再也不会出现、开始寻寻觅觅准备另外找人开始的时候，陆玖再度返回了学校，回到了他身边。
　　林锐还记得，当看到那个一脸憔悴的、几乎让他认不出来的人坐在他家门口的时候，那一刹那的震惊和心痛。他非常地确信曾经有什么事情发生过，才能让陆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然而无论多少次旁敲侧击，还是什么都问不出。那段感情最后还是无疾而终，和开始一样平淡的结束，一丝痕迹都没能留下。
　　可是现在……
　　林锐定定地看着他的侧脸，看着他含笑的嘴角，突然觉得，那个被陆玖弄丢了很久的少年，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陆玖完全没有察觉到林锐的打量。他手肘杵在膝盖上，手托着下巴，正在出神地思考着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问题：高中的男孩子，会喜欢这么样的生日礼物呢？
　　听说那个小鬼的生日居然是在1月1日的时候，他是当真差点笑了出来，这运气也实在太好了。不过随后他便开始头疼了。虽然只是在网络上认识的朋友，但他总觉得，单纯地说一声生日快乐，似乎有点不够。他甚至私下和作者群里认识的人打听过，结果其他各位大神听说他想给读者送生日礼物，全部打出了无语的表情，给出的建议除了加更就是写贺文，被他全票否决了。
　　这时的陆玖，尚且没有发现，他对那一个人的关心程度，早已远远地超越了作者与读者间的距离。
　　陆玖想了一会儿，很苦恼地皱起脸。他已经琢磨了好几天，仍是没有丝毫头绪，所以今天干脆在掐着点送去生日祝福的时候，顺口问了下对方想要什么。
　　算了算时间，碧落也差不多该起床了，应该已经看到他的留言了吧。
　　这么想着，陆玖便突然有些坐不住了。

　　陆玖看了看手表，发觉时间的确不早了，便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先行离开了。刚打开车门，身后便传来懒洋洋的声音。
　　“喂喂，这么急着走啊，真的不是金屋藏娇了？”
　　陆玖回过头，看着林锐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没来由地有点心虚：“别胡说。只是想起来还有点事儿。”
　　林锐不置可否地耸耸肩，绕到汽车的另一边，熟门熟路地坐进了副驾驶座。
　　“正好，顺路捎我一程吧，我是开不了车了。”
　　陆玖点一点头，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两人均是沉默无语。直到了林锐家的楼下，一直闭目养神的林锐慢悠悠睁开眼睛，侧过头，定定地看着他。
　　陆玖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如果现在邀请你陪我一晚的话，成功几率究竟有多大。”
　　陆玖顿时皱起眉来：“……你喝多了？”
　　林锐低下头，笑了起来。
　　“你这人，当真没意思。都是男人，我又不会让你负责，互帮互助一下还不行吗？”
　　陆玖紧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林锐笑够了，才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推开车门之前，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陆玖，我说，尽量找一个人做伴儿吧。你还这么年轻，别活得像老头子一样。生理上也好，心理上也好，总有你承受不住的一天，会把自己压垮的。”
　　“……这种话你每个月都和我说一遍，不累吗？”
　　陆玖想了想，第一次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随便去找一个、再强加到生活里来，反而会觉得别扭。慢慢等吧，有缘分的话总会遇到。”
　　林锐耸耸肩，嗤之以鼻：“我倒是无所谓啊，你自己当心憋出毛病来。”
　　陆玖无声地笑了起来，眼神认真而温柔。
　　“我承认，是男人都有欲望……但我也相信，作为进化了亿万年后、站在食物链顶端的人类，正是因为能够控制自己的本能，所以才有别于其他生物。对吧？”
　　他以为林锐会笑，但林锐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带着点怜悯，又带着点不以为然。他恍惚想起来，很多年前，他提出分手的时候，林锐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了他很久，然后平静地点了点头。
　　“控制，与压抑，永远不是一个概念的啊。”林锐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拍拍他的脸，“亲爱的，你总这样把自己关在罩子里，说不定真的会一直一个人了。”
　　——那样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好吧？
　　陆玖看着车窗外的雪景，有点出神。
　　自从几年前起，他便已经让自己习惯了……在漫长的道路上，一个人前行。
　　更何况，现在的他，已不再感到孤独。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深夜。陆玖推开门，连被雪打湿的衣服都顾不上换，便匆匆地打开了电脑，查看□□上的留言。
　　碧落：哈哈哈哈，谢谢啊！话说你这点掐得可够准的啊，时差党就是有好处！
　　碧落：哇靠，还礼物？！小爷我就那么随口胡诌一句而已，你还真当真啊！你咋这么好骗呢？
　　碧落：……真的能要礼物？
　　碧落：那你，要是回国的话，让我见一面成不？
　　碧落：呃还是算了……我是说，你觉得不行也没关系，我理解我理解……大神嘛还是保持点神秘感比较好……
　　碧落：我和同学出去了啊，有空聊
　　碧落：其实我真挺想见你的，一分钟就行，看一眼也行
　　碧落：……啊啊算了不说了！我滚蛋了！

　　陆玖读着这一大串乱七八糟的留言，边看边笑。看到了最后，却陷入了沉思。
　　……真的要见面吗？
　　对于一向都把网络和现实分得极其清楚的陆玖来说，和网友见面这种事，确实有些超出他的底线。
　　然而，他却根本无法否认，一想到可以和碧落真正面对面交谈的时候……心底那隐秘的兴奋和期待感。
　　不知不觉中，林锐那懒洋洋的、微带讽刺的声音，似乎又在脑海里响起来了。
　　“你这个人啊，当真是刻板得无趣，一举一动都有行为准则似的，就差拿链子把自己锁起来了……你倒是说说，偶尔放纵一下自己，又能怎么样？”
　　偶尔破一次例……会怎么样？
　　陆玖又看了一遍屏幕上的文字，头一次允许自己在没有经过仔细思考的情况下，打了一个“好”字。紧接着，又生怕自己反悔似的，用力合上了笔记本的盖子。再想想，又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相当可乐。从什么时候起，也跟个背着大人偷做坏事的小孩子一样了？
　　他摇摇头，决定今天让自己的大脑彻底罢工一次。伸手拿过书桌上的台历，陆玖翻过一页又一页，规划起了今年暑假的行程。
　　——自十八岁出国开始的第一次，他对回家这件事，有了憧憬的理由。

　　【番外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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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JJ那边有读者问我，69的病能不能通过X列腺按摩治好……于是衍生出以下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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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某天，陆玖看见方旭焱难得地端坐在书桌前，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看的聚精会神，于是随意地问了一句：“在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嗯？”方旭焱抬起头来，眼神有点古怪，“你想知道？”
　　陆玖点点头。
　　于是方旭焱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关于□□延迟的病因，目前已知有以下因素——”
　　陆玖顿时后悔发问了。
　　“第一，药物作用。第二，环境因素。第三，心理因素……心理因素？我看看……哦，譬如患者对眼前一切所产生的负罪感……嗯我觉得这说的有道理，你他妈就这种放不开的人。第四，神经系统损伤……你看，我觉得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还是有必要的，以防万一嘛对吧！”
　　“……可以了我突然又不想知道了……”陆玖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方旭焱耸耸肩，再度埋头于书本，不一会儿又开始自言自语：“心理治疗，药物治疗，行为治疗，震动器治……疗……和……直肠电刺激治疗？！”
　　方旭焱霍地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盯住陆玖。
　　“陆玖！我给你买个振动按摩器吧！”
　　陆玖决定不理他。
　　“真的真的，我觉得肯定有用！”说动手就动手的方旭焱熟门熟路地打开了网站，开始搜寻，“你比较喜欢前端震动环还是前列腺按摩器？干脆一样来几个得了……”
　　陆玖继续装死。
　　“唔，这颜色挺好看……嗯这个功能比较多……咦？我靠！陆玖你快过来看，居然还有章鱼造型的震动环！我给你买一个吧，不用的时候还能摆在床头当玩具，多Q啊！”
　　陆玖忍无可忍地愤怒了。
　　“——方旭焱你够了，背你的解剖图去！敢买回来小心我全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