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烛影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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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国公，请留步。”孙宁躲在宫门附近的小巷中等候数个时辰后，终于瞧见了随国公普六茹坚从宫中急急地走出，坦然走了出来，含笑对着随国公抱拳一礼，道，“多日不见，随国公可还记得孙某？”
“你竟然还活着？”普六茹坚大惊失色，“我还以为你……”
“宇文泠歌养的恪杀卫确实厉害，可是我医仙门人也不是泛泛之辈。”孙宁颇有几分得意，“看随国公神色甚急，敢问一句可是为了大齐兰陵王高长恭？”
“你竟然知道此事？”普六茹坚更是吃惊。
“孙某不单知道。”孙宁复杂地笑了笑，目光瞧向了宫门内，“若是随国公带孙某一见皇上，孙某相信随国公心中的疑惑全部都可一一解开。”
普六茹坚深深地瞧了孙宁一眼，大手一挥，示意孙宁同入宫门，“既然如此，孙神医，这边请。”
“呵呵，有劳了。”孙宁跟着普六茹坚大步走入了宫门。
皇宫烛火通明，此时此刻的皇宫显得格外的幽静，走在宫道之上，脚步的回响一声一声地传入耳中，让人觉得有些莫名的孤寂感。
接到可信小宦官的通传，宇文邕请普六茹坚与孙宁一同至偏殿相见。
“把烛火灭掉几盏，别太招摇了。”身穿玄黄龙袍的宇文邕吩咐小宦官把偏殿的蜡烛吹熄几根，缓缓坐在了龙椅之上，等待着普六茹坚与孙宁的到来。
“皇上，草民回来了。”孙宁快步走进了偏殿，当先跪倒在宇文邕身前。
“回来了就好！就好啊！”宇文邕急忙起身，上前扶起了孙宁，“孙宁，朕还以为你已遭了毒手！”
孙宁淡然笑道：“宇文泠歌确实厉害，草民幸得同门师妹半路搭救，这才躲过了这一劫。”说完，孙宁看了看恭敬跪倒在地问安的普六茹坚，道，“草民这次回来，可要送皇上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宇文邕心念一动，“难道是朕可以利用郡马祁洛的女儿身向丞相府发难了？”
孙宁摇头，道：“皇上，万万不可！这局，还未到发难之时，这枚棋子还得好好保好，否则，将前功尽弃啊。”
宇文邕有些失望地一叹，“孙宁，当初你提到利用祁洛之时，朕真的欢喜，还以为可以借机发难夺回皇权！”微微一顿，宇文邕同样扶起了普六茹坚，“朕也按随国公的计略，暗中通信于这名叫祁洛的女子，想要收买她做相府细作，可是一连三日过去，她都不曾有一丝回应，或许，她已被相府收买得牢牢的了！朕再不出手，若是错过了这个时机，只怕今后更没机会发难了！”
孙宁有些吃惊地看了一眼普六茹坚，“皇上已经对她示好了？”
“朕不过问了她要从朕走白子，还是从丞相走黑子。”宇文邕淡淡道。
孙宁眼眸一转，“皇上，祁洛那边暂且可不用去管。草民今日给皇上带来的大礼可是大齐兰陵王高长恭。”
“什么？”宇文邕满眼惊色，与普六茹坚对望了一眼，“此人不是逃过了随国公的追捕吗？”
孙宁胸有成竹地笑道：“不错，随国公确实没抓到他。因为是草民同七师妹一同救了他，只为了给皇上多一步棋走。”
“是你！”普六茹坚拧眉一喝，“你竟然救他？”
“因为他是一个诱饵，大周上下人人都想要他的命。”孙宁笃定地看着宇文邕，“自然宇文泠歌也不会放过这个立功的机会。”
“又是这个女人，小小年纪，狠辣无比，倒是让人费解得很！”普六茹坚冷冷一喝，“她助她父亲独揽大权，这个我能想通，可是她却一再地抢功邀功，若不是因为她是女子，她这些年来所立之功，只怕早已位列三公了！有时候，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何她要如此疯狂地立功抢功？”
孙宁倒是有几分了解，“我潜伏她身边的这几年来，一度也跟随国公你一样迷惑。不过，近几个月，我倒是想明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女子自古便卑下，这宇文泠歌是想凭一个脑袋闯出一条其他女子闯不出的路来，左右自己喜怒哀乐，左右自己生死，自由自在的活。”
“难不成她想做皇帝？”宇文邕忍不住一声怒骂，“若是真让她做成了，那朕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
“草民斗胆说句实话，幸好她是女子，否则，皇上这皇位确实危险。”孙宁正色说完，忽然阴冷地一笑，“所以此女不除，就算是皇上你借机发难，也不见得可以把宇文护这块大石头挪动一分！”
“一条欺君之罪也奈何不了他？”普六茹坚忍不住开口。
孙宁点头，“宇文泠歌既然敢招一名女郡马，自然会留后招。皇上，您可别忘记了，您也是在这九族之内啊，真要诛九族，皇上您如何是好？若是只罚丞相府，那这婚也是皇上您下旨赐的，他丞相府可是不敢抗令啊。”
“这……”宇文邕颓然一叹，“到头来，都是朕的错？”
“既然这招借机发难的明路走不了，皇上何不走一条浑水摸鱼的黑路？”孙宁笑然说罢，看着普六茹坚，“这也是为何我要救高长恭的原因。”
“你到底什么意思？”
“随国公可还记得在非烟客栈与高长恭一同逃离的妖娆女子？”孙宁笑道，“这高长恭也算是个多情公子，为了美人，连性命都不顾地要回长安带那女子走。”微微一顿，“高长恭不管是大周中的谁拿下了，都是大功一件，我相信宇文泠歌必然势在必得。只要我们让她看到了高长恭的踪影，让她追出城去，然后，他们螳螂捕蝉，我们就黄雀在后，找些死士先躲在各城门附近，只要看见宇文泠歌追寻高长恭出城，就暗随其后。”
“等她与高长恭战疲之时，坐收渔翁之利？”随国公忍不住赞道，“到时候，高长恭在手，宇文泠歌也可以对外说是被高长恭所杀，哈哈，好计！”
“好！就依孙宁你的计来！”宇文邕大笑下令，“随国公，朕今夜就在这里等候你的好消息！”
“诺！”普六茹坚拱手一拜，大步急匆匆地走出了偏殿。
孙宁暗暗一叹，望着普六茹坚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喃喃道：“高长恭，你我只能做两日朋友，毕竟各为其主，你怨不得我。”
宇文邕满是深意地看着孙宁的侧脸，眼中闪过一抹猜不透的光彩。
宫中烛影摇曳，丞相府中烛影摇红。
祁洛随着泠歌进入喜房已经有多时，原本以为可以冲口而出的话，却久久难以出口，已经不知道这样对着龙凤喜烛发呆了多久？祁洛只知道气氛越来越僵硬，连坐在洒满龙眼的喜床上都觉得如坐针毡。
看着祁洛苦涩的脸，泠歌当先开了口，“祁郎……”
“啊？”祁洛身子一震，慌然看向了身边的她，“什么事？”
“你方才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吗？”泠歌含笑问向她，“我们都坐了这么许久了……”
“是……是有话说。”祁洛接连深呼吸了几口，双手扶住了泠歌的双肩，定定看着她，“泠歌，我觉得你我不管是朋友，还是夫妻，我都不该瞒你这件事。”
“可是我现在不想听这个了……”泠歌突然按住了祁洛的唇，近在咫尺吐气如兰，“今夜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你打算呆到何时呢？”
“啊！”祁洛更是一惊，慌忙用力推开了泠歌，“我……我不能……其实我是……”
泠歌黯然笑道：“其实你心里还是只有骆紫夜，是不是？”眸底突然聚满了泪光，“我知道，不论我对你多好，你的心都容不下我一分。”
“不是这个意思啊，而是我不……”
“她的心又可容得下你一分呢？”泠歌骤然反问，让祁洛的身子僵在了原处。
微显冰冷的唇落上了祁洛的唇，泠歌双手捧紧她双颊的瞬间，祁洛只觉得两股异香从泠歌袖中扑鼻而来。
泠歌的声音虽小，可是祁洛却听得分明，“做我的郡马，好好保护我，好不好？”
“我……”祁洛只觉得被泠歌的唇瓣辗转碰到的地方一阵酥痒，想要推开她，却发现双手突然没了气力，一颗心狂烈地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
“泠歌……不行……”
“你是我的夫君……”泠歌轻轻一推，祁洛已倒在了喜床之上。
满眼的红色让祁洛的双眼更加迷离，只听得她喃喃道：“泠歌……泠歌……我其实是……”
“永远记得，你只是我的夫君……”泠歌的声音骤然充满了诱惑，嘴角骤然一勾，笑得有几分邪魅。
迷离的视线之中，只瞧见一个身穿肚兜的女子倒在自己怀里，祁洛脑中的清明刹那崩塌，怀中的泠歌渐渐变作了紫夜的容颜。
“紫夜……别走……别跟高长恭走……”
泠歌忽然打了一个激灵，看着满眼迷离的她，眸子闪过一抹颓意，“到这个时候，你心里想的果然还是她，我该说她幸福呢，还是说我悲剧？”
“其实……我想对你说……我上爱你了……”泠歌惊觉双颊被祁洛紧紧一捧，便被翻身压到了身下，刚想说话，便被祁洛狂烈的唇封住了嘴，“我虽是女子……一样可以保护好你……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唇齿之间，祁洛低低地说着。
凄凉的笑在泠歌脸上浮现，泠歌狠狠推开了她，起身怒然瞪着她，“祁洛，我告诉你！你是我的棋子！我是你下半生的主人！在你心里只能有我！”
“紫夜……紫夜……”祁洛的意识格外的混乱，只知道最想抱住的人此时离开了怀抱，慌乱地伸出双手，牢牢抓住了泠歌的手，“不要走！”
“她必须得走！而且不能再在这个世上活着！”泠歌甩开了祁洛的手，忽然惊觉到了什么，抬手一抹通红的双颊，慌忙奔到了衣柜边，打开衣柜取出了一瓶药丸。
急忙将药丸取出服下，泠歌深呼吸了几口，“这迷心散的药力果然惊人，下药之时已经闭气不闻，没想到过后还有药力，若不服下这解药，说不定就……”泠歌瞧向了喜床上那个满脸火红的祁洛，一颗心骤然慌乱地跳动了起来。
“她只是棋子！只是用完了就该死的棋子！宇文泠歌，你不可以乱想！她终究是……只是女子！”泠歌再一次告诫自己，背过了身去，不再多看祁洛。
寒风刺骨，泠歌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冰冷袭上心头，微微觉得有些刺痛。小上。”身穿玄黄龙袍的宇文邕吩咐小宦官把偏殿的蜡烛吹熄几根，警然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烛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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