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衣服呢? ...
-
清白拿着钱满满送给她的“礼物”,惊讶的正反面看了几个来回,嘴里开始不停念念叨叨:“真像!真的是太像了!怎么可能会如此的像?”
夏之初嘴唇抽动了一下,斜眼看着她近似于白痴的样子,满脸不屑的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无知……”
清白懵懂的神态,倒是让坐在她旁边的钱满满心花怒放。越看越是觉得清白单纯的可人,无知的可爱。越看越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无比伟大的事情。
“清白,别光看照片了,好好看看上面的名字,看有没有写错。”钱满满凑过去笑的满脸鸡冠花儿。
“字?”清白反正面来回看看,眉头轻皱,摇了摇头递给钱满满低声道:“不认识,没见过……”
夏之初又是轻哧一声,不屑道:“切~不认识就说不认识,干嘛说没见过……”她还在为光秃秃的院子郁闷呢,物业过来,怎么交代?
“清白,你的手……怎么回事?”刚刚太兴奋,只顾看清白的笑话了,现在才注意到她的十个手指全破了,不能说血肉模糊,但绝对称得上伤痕累累……
清白马上把食指弯曲,放在腿上极力的掩饰着伤口磕巴道:“呃……没,没什么……”看到满满给自己的礼物上面,画着和自己很相似的女子,一时兴奋忘了手上的伤。
夏之初这才用无比鄙夷的眼神扫了清白一眼,翘起二郎腿,用无比鄙视的口气讽刺道:“哧~人家可是伟大的开荒者,这点小伤算什么?”
话音刚落,清白低着头,双手相互掩藏着,遮遮挡挡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地方遮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耳朵都红了。
钱满满忙靠近过去,强行的拉起清白的两只手腕来看,发现她白皙的双手,食指前端全都破了皮,露出流过血的嫩肉,其中还有三个食指的指甲掉了半个,露出嫩红的肉芽……
他二话没说,拉着清白就去房间找药箱消炎,边走边愤怒回头地骂着夏之初:“如果不是从小一起长大,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吃石头长大的,真狠心……”有这样冷血的表妹,真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闻声,清白忙替夏之初说好话:“恩公她说的对,这点伤真的不算啥……想当初,尊上赐给我金牌的时候,我三天三夜没合眼的跑,最后脚底都见骨头了,也不疼的……”
“为什么跑那么久?”钱满满拿出药箱,熟练的帮她消炎。不解清白的行为。
清白轻轻一笑,不由得得意道:“当时太高兴,太兴奋。”
钱满满好奇的问:“难道你只要遇到开心的事情都要跑三天三夜吗?”
清白微微一笑,眸子里闪烁着晶莹的亮光,轻轻摇头道:“我只跑过两次,第一次是16岁那一年,我被挑选出来做了一名捕快;第二次就是尊上御赐金牌给我,特封我为‘京城金牌大捕头”的时候。”
提起以前,清白纯净的眸子里,似有一束光速划过。那种神往,那种迷茫,那种忘我……
钱满满正听的津津有味,痴迷的状态简直和当年听外公讲一枝梅时一个程度。在他感觉自己差一点就要跟着清白魂穿到桃花镇了。岂料,半路杀出个夏之初……
“二百五爱听两响炮。”夏之初斜依着门框,双臂交叉环抱胸前,用鼻孔向屋内的两人说着风凉话。
钱满满用隐忍的目光秒杀着夏之初。片刻,拉着清白就往外走,边走边说:“真受够了,和这个铁疙瘩没办法交流,清白,咱们走……”他现在不想和这个人说话,她打破了他的穿越美梦。
清白被钱满满拉着往出走,还不时地回头看着夏之初,胆怯地堆堆笑。在她心里,两位都是她的救命恩人,谁的话对她来讲都是圣旨。
可现在两位恩公内部发生分歧,还真为难了清白。跟满满走的话,就是背叛了夏之初,留下的话,就是辜负了满满的一片肝胆之心。
尴尬尴尬中,突生一计:“恩公,您送的礼物还在那里……”狗急跳墙,一向直来直去的清白也有心眼儿的时候,真是难得。
钱满满马上停下脚步,嘻嘻一笑拉着清白走过,拿起桌上的身份证递给清白说:“清白,以后你就是有身份的人了,拿着这个到哪都不怕。”
清白似懂非懂的接过来:“身份证?拿着它就能证明我的身份了吗?可以证明我是金牌捕头的身份了吗?”说着说着,有些激动。
钱满满一头黑线,把身份证拿过来放在清白眼前说:“金牌捕头的身份以后再说,以后你的身份都写在这上面了,你自己读读看。”
清白云里雾里地看了看,摇摇头说:“不认识,没……”看着夏之初走过来,马上把“没见过”三个字活生生地咽下去了。
虽然很无语,但从清白纯净的眸子里看,她不像是说撒谎。更不像是傻子,这年头虽然不识字的人少,但还是有的。
钱满满拉着清白坐在沙发上,试探着问:“清白,你真的不识字吗?”
清白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清白自幼家里清贫,但我娘为了让我长大有出息,便省吃俭用送我去学堂。”
说到这里,低头惭愧一笑继续道:“可在我心里,我一直想做捕快,不是念书的料。去了三年学堂,虽说识得字不多,但也可以认个招牌记个路啥的,写自己的名字也是没问题的,呵呵……”
钱满满又兴奋了,终于可以出一口气了,让某些人狗眼看人低,嫌弃人家清白不识字,哼~
“清白,你都会写什么字?”钱满满抖着腿,瞄着一眼夏之初,一副“你瞧好了”的眼神。
清白谦虚一笑低声道:“我……我只会写简单的几个字。”说起写字,清白那叫一个底气不足。
钱满满顺手从茶几下拿出一本记事薄和一直圆珠笔,往桌子上一拍,拉着清白说:“清白,来,会几个写几个,写错没关系,我帮你纠正。”
清白拿起圆珠笔,左看右看始终无法驾驭,只得苦笑着对钱满满说:“我不会用这个……”
“哈哈哈哈……”一向在外人面前矜持的夏之初不矜持了。
钱满满差点没软到地上,腿抖得更厉害了,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姑奶奶,那您写字用神马?”别说用树枝啊,我会插了我的眼睛的。
清白含蓄的淡淡一笑说:“呵呵,我们用毛笔。”
“毛笔?学堂?哦卖狗的,清白您太奈斯了,小的这就去给您找笔墨来……”钱满满羽毛般地飘进了书房。
夏之初一脸看笑话的神态瞄着清白,清白觉察到她的目光马上低下头,轻轻的抚弄着破了皮的手指。
“笔墨来也……”钱满满又像羽毛般地飘了出来,手上拿着纸和墨。夏之初可是爱好广泛的人,她这里,什么都有。
钱满满把纸和墨摆在清白面前的茶几上,兴奋道:“清白,来,写吧,把你平生会写的字全部写出来,咱不差笔墨纸。”
清白拿起似有千斤重的笔杆子,手不听使唤的抖个不停,她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这玩意儿比官刀还重?
钱满满倒是一股子劲儿的鼓励清白,绷着嘴,铁着脸,硬着身子骨,就差往头上缠根红布条了。
“清白大捕头,您请!写吧,写死她。”钱满满捏去拳头。
书法对清白来说一直都是死穴,哪有武将写字的,真是的,不是逼着猴吃蒜吗?本来心里就没底。钱满满还一直在旁边为她煽风点火,这油没加到,倒是把气氛搞到了紧张的最顶峰。
清白抖抖索索地抬头看着对面翘着二郎腿,一副看戏样子的夏之初,手抖的更厉害了,不光手抖,腿也抖,脚也抖,浑身他妈的各种抖……
她这一细节,被细心的钱满满注意到了,钱满满马上冲夏之初追究责任:“都是你不好,戳在那里影响清白正常发挥,赶紧随便找个房间把自己关起来去,清白字一分钟没写好,你一分钟不许露面……”
夏之初瞄了他一眼,站起来不屑道:“既然这么力挺她,还是请她到你那里去吧。”说罢,潇洒的向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来到二楼,径直走到更衣室的房间,打开柜门准备换衣服,却发现里面空空空如也。再打开其他柜门,同样如此。
一柜子一柜子的衣服,现在却一件都没有了,甚至很难找到半根线头……
夏之初先是一蒙,随即跑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床上用品也被一洗而空,连枕头都不见了……
天哪!它们去哪了?难道是……
夏之初强耐住咆哮的冲动,恨不得从二楼直接跳下去。她捏着拳头,绷着嘴唇一步三个台阶地走下楼梯,来到茶几旁,极力的压抑着暴怒的情绪,低声道:“我柜子里的衣服呢?”
“我洗了……”清白写的好投入,说完继续写,甚至没有抬头。
“枕头被子呢?”夏之初把拳头捏的咯吱乱响。
“也洗了……”上次写字是十几年前,今天又提起毛笔,真是亲切呢,她第一次这么喜欢写字。
钱满满觉得不对劲了,慢慢挪到一旁,摸起自己的包包,畏畏缩缩准备逃之夭夭。
被夏之初直接揪住按下来坐在沙发上。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要开始了,钱满满之所以想临阵逃脱,是他不想趟这趟浑水,怕被殃及到自己头上来。
“兄……兄弟,我好像还有个约会,我得走啦……”钱满满做着无谓的挣扎。
夏之初双眼发射着强烈的冷光,扫视着趴在茶几边聚精会神写字清白,气的腮帮子鼓的老高,牙齿咬的咯咯吱吱,阴声怪气地说:“想走?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