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鸡犬不宁》汉*包

2、出来只黑鸡

　　“小航小磊，出来吃饭。”

　　钟航从房间里出来，看见钟磊依旧躺在沙发上。

　　“哥，吃饭了。”说着一边去盛锅里的汤水。

　　这次钟磊出门好几天，带回来不少可以吃的东西，钟妈做了一大锅，给两个儿子好好补补。

　　现在这个时代，能找到绿色植物已经很不容易，米饭什么的主食都是在距离很远的城市里废弃的超市里运一点回来，而肉制品，一般都是在外面变异的动物身上，寻找没有被感染的地方挖下来的。通常已经变异的动物本来就很凶猛，身上没被辐射化学品污染的地方也很少，几乎每吃一顿肉饭就要猎杀一只动物，而这几乎是搏命的事。

　　钟航知道，今天饭里面的肉就是钟磊捕的动物。

　　钟磊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饭桌前坐下，钟航把盛好的汤水放到钟磊面前。

　　“最新找到可以吃的植物，还没被其他动物发现，我明天再去挖些菜回来。”

　　钟航听了，插嘴：

　　“我也去。”

　　钟磊皱了下眉：

　　“跟妈好好呆在家里，凑什么热闹，出事了我没空照顾你。”

　　“我不用你照顾，我就是要去！”钟航急了，他清清楚楚看到钟磊眼里的不耐烦，但还是下定决心要跟着去。

　　“去什么去！”钟磊怒了，猛地一拍桌子，“吃你的饭！”

　　钟航心里不服气，委屈地几乎要哭出来，但是一想到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硬生生将眼泪逼回去了，扒拉着碗呼噜呼噜不一会儿就喝完了碗里的汤，放下筷子，闷闷道：

　　“妈，哥，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说完走回自己房间里。

　　钟妈叹口气，她知道大儿子是担心小儿子才不愿让他跟着，而且她也知道小儿子是为了分担大儿子的责任才这样要求，她作为妈妈实在不知道到底该帮谁说话。

　　钟磊慢慢吃着碗里的食物，钟妈心疼儿子每日奔波，将自己碗里的食物拨了一些给钟磊，钟磊抬起头又将食物拨回钟妈碗里，钟妈连忙捂住碗口。

　　“妈够了，太多吃不下。你每天在外面跑，要多吃点。”

　　钟磊见钟妈捂着碗口不肯放，垂下眼睛也不再坚持。

　　“快吃吧，我明天再多找些吃的回来。”

　　“小磊，外面实在太危险了，你一定要多小心点，找不到食物没关系，能安全回来妈最开心。”

　　“妈。我知道了，我不会出事的。”

　　“你说的地方离我们的保护区多远？”

　　“不远，估计就是因为离我们很近，所以才没有被发现。”

　　“这样最好。”

　　钟航躺到床上，控制不住用被子蒙住头哇哇哭起来。

　　哭得累了就直接睡过去了。钟妈进来时，掀开被子，看见钟航缩在被子里的脸已经憋得通红，脸上还挂着两滴眼泪。

　　钟妈轻轻擦掉他的眼泪，捻了捻被子，关上灯转身离开了。

　　钟妈心里明白，自从钟爸三年前去世，她家就开始难过起来，经常一饿就是好几天，不过幸好有钟磊撑着，否则早就像别的人家，男人没了，一家老小不出半年就要全部沦为各种动物的美食。
　　第二日一早，钟航醒过来。钟磊已经出门。钟妈正在整理家务。

　　“妈。”钟航喊了声，走进卫生间。

　　钟妈看见钟航已经不再难过，也没说什么，继续扫地。钟航清理完自己，趁着钟妈背对着自己扫地，偷偷摸进了棚子。

　　钟航打开箱子，解开黑布，抱出石头，一看细缝，乖乖！居然比昨天更大了！而且在这条细缝周围竟零零散散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细缝，钟航抱着石头仔细瞧着，除了细缝更大一些，实在看不出端倪。

　　钟航专心致志研究着石头，忽然，石头在他怀里动了一下。

　　钟航发觉异样，轻轻将石头举起，对着光仔细观察。

　　石头又动了一下，这次动静很大，钟航一看，一只头上顶着一块石头碎片的黑色的……鸡……在石头里看着自己。

　　钟航“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捡了个石头而是一枚蛋。

　　不料，那只黑鸡竟然也扯着嗓子学钟航“啊”了一声。

　　钟航觉得有趣，放下石头，看着黑鸡使劲拱，冲破石头甩了甩脑袋，头顶上的石头碎片甩到地上，然后站到地上。

　　钟航仔细看这只黑鸡，发觉它与一般鸡不同，连鸡冠都是黑的，大小与成年公鸡相差不大，而且它一出生浑身就覆盖着很长的黑灰的毛，而且这毛不同于普通鸡的羽毛，是一缕一缕的细细长长反倒更像家里之前养的藏獒的毛。

　　这只黑鸡的喙很长，样子不如家里养的那只公鸡，特别瘦，羽毛也不均匀，有些地方甚至没有羽毛露出黑色的皮肤。这些都没什么，最让钟航难以接受的是，明明这么雪白的石头，怎么出来的是一只黑灰的鸡呢！要知道钟航最不喜欢黑灰色，满世界都是这种颜色。

　　钟航扭头看了下大红的公鸡，再看了看这只黑鸡，多想在外表上找出一点优势，可是，越对比越失望。

　　不过怎么样都是钟航带它回来的，而且还亲眼看着它出生，钟航心里生出这只黑鸡就是自己的小孩的感觉，哪有父母因为自己小孩不漂亮就不喜欢的呢，所以钟航只稍微不满意了一下，随即又觉得黑鸡非常聪明可爱，别的鸡可不会学自己“啊”，钟航把鸡捧在手心里舍不得放下来。

　　黑鸡感觉自己被人捧起来，看着钟航很温和，于是为了以示友好，对钟航露出了“笑容”。

　　钟航看着黑鸡的喙突然歪了一下，上喙往右偏下喙往左偏，怎么看怎么觉得囧。

　　钟航伸出手想着帮黑鸡把喙掰回去变正常。手还没碰到，喙自己变正常了。

　　见喙正常了，钟航又放下手，对黑鸡说：

　　“你的毛这么像藏獒狗的毛，以后你就叫藏獒吧。”

　　还没等黑鸡表达自己的抗议，钟妈的喊声响起来：

　　“小航！你又去棚子里了！”

　　“妈！”钟航抱着黑鸡跑出棚子，临走时不忘把箱子带出来。

　　“妈，你看！”钟航将黑鸡递到钟妈面前。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丑的乌鸡！”钟妈吓一跳，“赶紧扔了，要是带辐射或者病毒怎么办！”

　　黑鸡歪着脑袋观察着钟妈，一个看着非常强势的中年女人还有些凶。

　　“妈！”钟航有些不高兴，谁会高兴别人说自己小孩长得丑，语气有些埋怨，“不会的！它刚从壳里出来，就是刚从那个白色的大石头里出来。”

　　“哪有刚出生的鸡，就这么大的，肯定是变异了，赶紧扔了！”钟妈说着便去捉钟航手里的黑鸡，“这么丑就算了，毛也不正常，肯定是蛋遭辐射了，赶紧给我扔了！”

　　黑鸡在钟航怀里扑棱一下翅膀，想打开钟妈伸过来的手，不过钟航快速后退一步，钟妈手都没挨着黑鸡一下。

　　“妈！遭辐射的蛋还能孵出小鸡吗？我不扔！”钟航紧紧抱着黑鸡，一边跟钟妈理论一边往自己房间里躲。

　　“这还叫小鸡！这要是小鸡，等它长大了，非得把你吃了！”钟妈没抢过来，有些急，脚下不稳差点滑倒，心里起气，索性不追了，直接下命令。

　　“小航！快点给我扔了！”

　　“妈，我不！”钟航要是真撅起来，跟钟爸一个毛病，十艘航空母舰都拉不回来。

　　钟航抱着黑鸡迅速钻进自己房间里，锁上门。钟妈无法只好在门外哄。

　　“小航，你出来，我们测一下乌鸡有没有受感染，要是没有的话，我就允许你养着它。”

　　钟航看着黑鸡，黑鸡黑漆漆的眼珠也正看着自己。钟航心里越来越喜欢黑鸡，打定主意一定要留下黑鸡，于是打开门。

　　“妈，你说真的？”

　　“真的。”钟妈见儿子为了只乌鸡竟然发作倔脾气，想着要是儿子真喜欢，拿它当宠物养着做个伴也行，家里不也是养着一只公鸡，说起来，公鸡还是钟爸带回来，说是给藏獒狗作伴用的。

　　钟妈从客厅橱柜里拿出一个长方形黑色匣子样的东西，这也是钟爸带回来的，钟妈想起钟爸拿回这个东西的那天，满脸都是笑意，高兴地对她说以后再也不害怕潜在辐射和病毒了，这么多年过去，他的音容笑貌依旧那么清晰。

　　这是专门用来测量物种变异后具不具有威胁的测物仪，钟妈打开按钮，立即出现一束光，在黑鸡身上照了个遍，没发现带辐射和病毒什么的。钟妈松一口气，对钟航道：

　　“是安全的，你养着它吧。”

　　“哈哈！谢谢妈！”钟航兴奋地抱着钟妈的脖子在她脸上“啵”了一下。

　　钟妈宠溺地摸了摸钟航的头，擦掉粘在脸上的口水。黑鸡站在地上，突然扑棱着翅膀往钟妈面前飞过去，钟妈和钟航正互相温馨着感动着，等注意到黑鸡时，黑鸡已经在钟妈另一边脸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然后落回地面。

　　钟妈感觉脸上一疼，愣了一下，看着黑鸡，有些不可思议。

　　黑鸡又歪了一下鸡喙，露出人类看不懂的笑容。

　　“小航，带乌鸡去玩吧，我还要做事。对了，别出门啊，虽然是保护区，但是也很危险。”

　　“嗯，妈，它叫藏獒，不是乌鸡。”钟航开心地抱起藏獒回到房间里。

　　钟妈非常无奈地看着钟航的背影，无法理解一只丑一点的乌鸡为什么叫藏獒。不过想着取这样奇怪的名字挺符合钟航小孩子心性。

　　钟妈继续打扫家里卫生，然后拿着测物仪走到棚子里，才到棚子门口，测物仪就开始响个不停，钟妈走进棚子，一眼就看见了白色石头的碎片，钟妈拿着测物仪越靠近碎片测物仪响的越厉害，钟妈一看测物仪上面的图案，已经是暗红色级别高度危险了！钟妈赶紧回房换上厚一点的衣服，清理了石头碎片。又拿着测物仪把家里养着的公鸡都、照了一遍，没发现它受到污染，钟妈放下心来。

　　不过钟妈好奇的是，她刚开始发现石头的时候就用测物仪照过，根本没辐射，否则也不会放心让钟航放到棚子里，可是突然怎么变化这么大，辐射度这么强烈。

　　钟妈又拿着测物仪走到钟航房间里，钟航见她又过来，赶紧搂紧藏獒，生怕它被钟妈捉走了。钟妈见儿子紧张成这样，心里担心藏獒要是真带着辐射，自己儿子可就惨了。她拿着测物仪就着钟航怀里的藏獒重新测过，的确没发现辐射，然后拿着测物仪若有所思的出去了。

　　钟妈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