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凝香》程九

4、第 4 章

　　两个时辰过去了。府中前厅里的沸沸扬扬，没有蔓延至后院。在由睿亲王的寝室改置而成的新房里，依旧宁静如水，只有红融的烛光，自窗棂悄悄的倾泄至屋外。
　　在融融照耀的大红喜烛下，锦容洁白的素指，紧紧握着手中的宝瓶。虽然身心俱惫，但她也能体谅他迟迟未入新房的原由。即使是罩着盖头让她看不清今日参宴的宾客有多少，但从那鼎沸的人声中，她也能知道这会是多么的热闹非凡，冠盖云集。而她那未见过面的丈夫，必定还在带着笑脸在人群中穿梭徘徊，即使他很可能已经比自己更累。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这份惊吓来得太突然，让锦容在慌张中轻颤了一下。是他来了吗？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喜娘们道贺之后，便开始按规矩摆弄起各种行头。
　　她们从锦容手里接过宝瓶，接着将挑杆递给了新郎“王爷，吉祥如意！”
　　锦容从盖头的边缘下看到了一袭红衫长褂。他要掀盖头了！锦容竟然紧张的开始发抖。这个传闻中凶暴的男人，这个她要依靠一辈子的男人，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挑杆伸到了锦容的盖头下，但却没有挑起。锦容正在紧张之时，拿着挑杆的手掌同时握住了红盖头，突然猛地往下一拉——
　　“呀--”锦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激的猛抬起头，受了惊吓的神色从睁大的双眸里透出来。而投到她眸里的是眼前的这个冷峻的男人。
　　高大的身形，俊逸的容貌，细长的眼睛。
　　那眼神恍如在哪里见过，可锦容却怎样也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了。

　　述震低头眯起细长的眼睛，看着身前受惊的人儿。她此刻的神情和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一模一样。只是三年的光阴已经让一个青涩的少女变成了初露风韵的女人。
　　美丽的容颜让述震三年前的那份悸动重上心头。
　　“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会疼的。”低沉的声音从述震的唇里吐出，锦容还没听懂述震话中的欲意，便被述震一把从床上拽起来，拉到怀里，不由分说地吻上了自己的红唇。
　　挑杆和盖头从述震的手中掉落，而怀中的锦容却被他搂得更紧。
　　“唔——”锦容快要被吓死了。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这样的亲近，鼻中一下子充斥进了只属于男人的气息。述震的收紧得臂弯力道越来越大，锦容觉得自己的身上骨头都快被他给折断了。
　　“王…王爷…还有规矩呢…”喜娘们也着实被述震孟浪的行为吓了一跳，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耽误了吉时。
　　听到了喜娘的话，述震才慢慢松了力道，放开了锦容。而此时的锦容早就羞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任由喜娘为自己重新梳妆，脱外服。然后，安排在已铺好被褥的炕床上。
　　锦容和述震分在左右落座，接着喜娘托着红木盆，内有烧熟而无味的羊肉，呈奉新郎新娘分食。
　　紧跟着又端来一盘饺子，让两人各咬了一口。边吃，边问述震：“生不生？”
　　述震只回了一个字：“生。”就这一个字却让锦容彻底红了脸。
　　至此，一应人等完了程序。“恭祝王爷福晋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喜娘们终于退出喜房，只留下了一对新人。
　　屋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宁静。
　　过于的安静衬的锦容急促心跳更响。述震就坐在她的身边，他到底会怎样对待自己？天哪，她快要窒息而死了，这是她的洞房之夜呀！

　　没声响的，述震起身上前，用指尖抬起了锦容的脸。
　　就在他的手扶上的那一刻，锦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她一直低着脸，没勇气看自己的丈夫。但现在，他却抬起了她的脸……
　　“后悔吗？”述震坐了下来，一只大手自锦容的身后攉住她的腰肢时着实让锦容一颤“嫁给一个心狠手辣的我。”
　　拿过搁在床边的两杯酒，述震给了锦容一杯。
　　“我……”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锦容，无法回答他这样怪异的问题。心狠手辣也好，粗暴残虐也罢。她已是他的妻子。圣上赐婚，昭告天下。就算后悔又如何，她这辈子注定再没其它选择。
　　述震竟然笑了，他交叉过锦容的手臂，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对着发愣的人儿轻唤“喝了吧，嗯？”
　　在他似是诱哄的低沉嗓音下，锦容禁不住的仰头饮进了那杯酒。“咳，咳……好呛！”锦容捂着嘴，痛苦的皱起了眉，将酒杯放回到床边的炕桌上。
　　述震盯着锦容的眼一沉，猛的，他一收手臂，锦容不期然跌入他的怀里。“你……唔——”她刚抬起的唇，就这样纳入了他的口中。
　　述震的唇在锦容紧闭的嘴唇上辗转碾磨着，湿热的舌尖滑过她的唇瓣，顶开她的牙关，探进了她的口中。两人的津液开始随着舌头的纠缠混在一起。而锦容的身子也随着述震猛烈的吻，跌入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