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5、第二十三章 之后 ...

  •   深秋的傍晚,空气中逐渐凝结的寒意让人觉得有些瑟缩,我缩着脖子在那里关门,对面的杨三也正在那里隔着街关门,
      “哟,小三爷,好久不见你亲自来关门了,出远门了么?”
      “是啊,出去了一趟。”我敷衍着回了一句。
      “你家伙计不错,你不在,还是每天八点关门。”杨三嗓门很大:“今天怎么没看见他。”
      “我这不回来了么,也换他小子休息一段时间。”我装好了最后一块门板,冲杨三点点头:“杨三哥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您慢走您慢走,明儿见。”杨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身点点头,独自走进了暮色中。
      街道上的路灯已经亮起,照得冷清的街道一色的金黄。第二个灯杆下站着一个姑娘,大概是实在有点冷了,她不住地跺脚驱散寒意。我加快了两步走到她面前。
      “久等了。”我有点抱歉,虽然还没有到我们约定的时间。
      “没有,我来早了。”姑娘抬头冲我一笑,然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按照约定,我来兑现承诺了。”

      沿着西湖我们慢慢地走着,外人看上去不过是一对普通的情侣,但是对我而言,和这个姑娘只不过一面之缘。再次联系上也不过是几个小时前的事,但是几句交谈之后,我就决定要见她。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信任她。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没有过多的寒暄,像老朋友一般,谈话自然而然就切入了主题。
      “你记得你的腿是怎么断的么?”
      “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断的。”
      “住院住了多久?”
      “接近四个月,因为左腿骨折得比较厉害。”
      “你对最近几个月的事有印象么?”
      “有印象,而且我几乎每天都记日记。”我冲她笑了笑:“不是自己的日记,我真的不敢相信别人。”
      “你对刚摔断腿的那几天有印象么?”
      “没有印象了,我撞到了头,脑震荡,差不多昏迷了十天。”我摸了摸我的后脑:“现在这里偶尔还会疼。”
      “那你认识我么?”那姑娘似乎有点犹豫地问出这个问题。
      “你叫贺兰,我和另一个朋友在四川的时候见过你,当时你和你的男朋友跟我们住一个宾馆。”我笑了笑,这个事情我记得很清楚。
      贺兰停下了脚步,然后直视着我的眼睛:“你记得我们这是第几次这样的对话了么?”
      我平静地望着她,淡淡道:“我不知道。”
      “那么你相信自己的记忆么?”贺兰逼近了我一步,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不相信。”我把目光转向远方:“虽然所有的事都是我自己记得的,但是,我不相信。”

      贺兰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我的旁边。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我给你的东西,是你的日记,复印件,第四次给你了。”贺兰指了指之前递给我的牛皮纸袋:“里面的内容是你第一次恢复记忆后,我们一起整理的。为这个事,我当了你半个月的女朋友,天天在医院守着你。”
      我有点愕然,虽然前一次从古墓里出来,我也曾连续短暂失忆,但是听贺兰这么一说,还是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在古墓你答应过你,如果你能活着出来,那么我就把一切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贺兰冲我温和地笑了笑:“不是你在麻烦我,而是我在兑现我对你的承诺而已。”
      “张起灵的事。。。我也告诉你了吧。。。”我有点尴尬:“就是那个。。。”
      “你什么都告诉我了。”贺兰平静地笑了笑:“你如果想起了我是谁,那么你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那么他。。。现在还好吧。”我垂下头:“我只记得他丢下我一个人跑到四川去了,我被二叔的伙计推下楼摔断了腿,之后一直没有他的消息。”
      贺兰没有说话,我呆了一会,才抬起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她的眼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明白,她已经踮起脚尖,拍了拍我的头顶,然后淡淡道:“回去把日记看完,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脑海里胡乱穿过,如果再努力一把,我就可以抓住些什么。但是我什么也没有抓住,等我从那种混沌的麻木感中回过身来,贺兰已经消失在黑暗中。

      我还记得第一次下这个洞的原因,我也记得在洞里看到过什么。但是日记里写的东西我却没有任何印象,如果不是我自己的字迹,我简直会以为这是一篇网络上的探险小说。
      字迹很潦草,讲述也很混乱,有不少地方有添加涂抹的痕迹,看得出当时的我情绪很激动。整个记录过程可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
      文字里告诉我贺兰全名贺兰铭山,是一个天然的长生不老者,然后旁边写了我的几种推断,包括遗传基因突变,外来物种改造以及食物中毒(某种意义上的丹药)引发的后天改变。不过几种推断后面都是问号,显然,我和她都没有得出结论。
      接下来是一副极为复杂的地图,里面被我涂黑的部分有记录我曾经进去过,但是不管我怎么回忆,我都想不起这一段经历。
      至于闷油瓶下这个墓的原因,日记中的记录和我记忆中完全不同,并不是去寻找解救或者改变陈文锦禁婆状态的方法。
      我在日记里有提到:“闷油瓶拥抱一个会说话的盲女,然后把她杀死在怀中,动作看起来很温和。结合他之前告诉我张家曾经在他的引导下,探寻过这个古墓但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以及这个女人似乎叫了他的名字,推断,这个女人应该是他的族人异变,甚至是他的未婚妻或者母亲。”
      看到这里,我莫名地心慌起来,迅速翻看着日记的最后几页,但是里面却没有提到闷油瓶的下落。我用初中学会的第一句英语谚语安慰着自己:“no news,is good news。”但是那种莫名奇妙慌乱地感觉却一直萦绕在心中。
      日记的最后几页几乎全是各种推论,有些看上去荒诞可笑,但是当时的我却在旁边都做了严肃的批注。如果这些不是我的字,我真的已经无法看下去了。
      我焦躁地把日记反复翻看了几遍,里面都没有提到闷油瓶的下落。
      我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然后抓起了手机。
      “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嘟嘟嘟。。。”贺兰没有开机。她一定知道我会打给她。
      “仔细看一遍,希望你能想起些什么。你没有写的,我也不会知道。你想知道,只有靠自己回忆起来。”我这才发现收件箱里躺着贺兰的一封邮件。时间是八点半,那个时候,她刚与我分开不久。
      我按住自己的太阳穴,那里在隐隐作痛。医生说是脑震荡的后遗症,但是我知道他是骗我的。
      那应该是记忆逐渐恢复的症状。
      我失去的记忆仅仅是从张起灵离开到我“摔下楼”后的十天,之前发生的事,我全都记得,但是我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去年国庆我和闷油瓶还有小花进洞的经历,我都印象深刻,之后我连续四次失忆以及小花失忆后的遭遇,我也记得非常清楚。我仔细地翻看着日记,相信里面一定对其有所提及。
      “20**年7月23日。。。由于对洞内情况的回忆引发了第一次的失忆(20**年7月2日),结合上次出洞后,我、解雨臣及张起灵都出现了间歇性反复性失忆,推断,该洞的结构或者构成物质会对人的精神产生一定影响。。。”
      我皱着眉头又看了一遍这段话,然后打开百度搜索了一下,网络上对失忆的原因解释很多,但是无外乎非为心理引发的失忆及生理引发的失忆。根据之前各种事件及触发事件,我觉得这个洞穴的结构或者构成物质,对人的心理会产生影响。
      我把这段话补充在了复印的日记里。我相信即使我再次失忆,贺兰也有办法拿到这份手稿,因为她给我的复印件中的内容,明显有些已经经过了多次复印。
      “。。。贺兰在遇到他们前,进行过很长时间的试验,按照她提及的一些情况推断,大概有两至三千年,所以回溯贺兰的出生年代,应该距今超过了一万年。。。”
      看到这里,我倒抽一口凉气,翻转到下一页,但是文字内容并没有继续,而是潦草地划着几个短语“白令海峡冰川期”“玛雅”“亚特兰蒂斯?”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这里的记述和之前的有矛盾,之前有提到过,贺兰应该是属于“基因突变”或者类似原因引起的“长生不老”,但是这里却提到了其他可能行,而且这些字迹明显是第二次之后写上去的。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