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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十二章 无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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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轰”的一声,头顶上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通道。
“吴邪,快上去。”闷油瓶沉沉道,半蹲下了身体。示意我踩着他的肩膀爬到我们头顶的洞内区。
没有那种无意义的客气,我二话不说,踩着他的肩膀撑着墙壁进到了垂直的洞口内。闷油瓶也立即跟了进来。在我们爬上去不过几米的时候,我听到了我们下方,传来了无数老鼠的吱吱声。低下头,无数双亮亮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们,似乎在等着我们掉下去。
幸好垂直上升的通道并不长,在我四肢几乎撑不住的时候,我们拐到了一个平的通道内。往里爬行了不到十米,居然又是一个面积十平米左右的石室。
我死仰八叉地躺下,然后用脚把背包拨到闷油瓶面前。身上的伤口不深,血都自动止住了,但是体力透支太厉害。
“吃东西,休整。”我大喘气,手脚都在发抖。
闷油瓶看了看我,然后道:“吴邪,时间不多了。”
“两天,两天走到任何一个安全地点,时间都。都足够了。”我大喘着气,举着一只手,向上伸出两个手指。
“两天之内,我们必须出洞。”闷油瓶摇了摇头:“我现在和贺兰的目标不一样。”
“她的目标是什么,你的目标是什么,小花的目标又是什么,裘德考的目标又是什么?”我嗓音嘶哑:“从头到尾我什么都不知道,谁也不告诉。现在我只知道我的目标是带你回家。”
我挣扎着抬起头,迎上了闷油瓶的目光。我看到他的目光中闪烁着一些我有点看不懂的东西。如果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那么大约是一种叫安心的感觉。
闷油瓶静静地看着我一言不发,直到我又躺平了回去,才听他道:“休整半个小时。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进入真正的墓室。”
这个洞到底有多深,我无法揣测,没有进入真正的墓室,这个也是我意料之中。到目前为止,我们连个像样的棺材都没见过。
我挣扎着靠着坐了起来,一边从包里扯出食物,一边道:“既然我们要一起下到墓地深处,那么你至少告诉我,这个墓地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贺兰,还有盲女,她们为什么能打开这些机关?”
闷油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电筒照射着地图的背面,用身上未干透的血迹在地图上画出了几个符号,其中就包括了我看到了那个类似于鸟的符号。
这些符号看上去很陌生,但是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做了那么多年拓本。对于类文字的符号有极高的敏感性,只要是经过我手的,绝对不会忘记,我可以肯定这些符号,我没有做过拓本。但是,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这些符号我在什么地方见过了。
就是那坑爹的科教频道,而那个节目叫《三星堆探秘》。
“小哥,这些是三星堆玉片,金杖上出现过的符号。难道,这个墓和三星堆有关?”我激动起来:“难道,这里是古蜀国的墓地?”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震撼到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却非常靠谱。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四川境内的纳溪江北地区,距离三星堆出土地直线距离不过两百多公里,周围多丘陵,植被茂密。而且之间并没有大山相隔,且都在长江北岸,中间也无大河隔开,即使是古人,迁徙也非常容易。
这里水源丰沛,在几千年前长江应该再偏南一点,所以这里应该是一块肥美的土地。人类的发源,一直和江河湖海相关。如此肥美的土地,孕育出古蜀文化毫不稀奇。
而且最关键的是,盲女脸上的特征,她那种突出的眼球,正好是三星堆文明中所特有的特征。
我激动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虽然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古董店小老板,但是干的是古董这行,多少也会染上些老学究气。
课本上一直宣称中华历史五千年,但是干我们这行的,最多也就认可到三千年,买卖的物价也就到个商周,因为再往上的物件,实在就是真假难辨了。但是现在,我却呆在了实打实的五千年前古墓里。如果我的猜想正确的话。
我突然有点后悔没带上胖子。
一个人激动到现在,才发现闷油瓶一直一言不发,我很兄弟地搂着他的肩膀道:“小哥你还是说句话吧,别等会我一个人什么都说完了,你给我来句“不是”,我就真躺地上爬不起来了。”
闷油瓶被我搂得浑身一震,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这才有点不好意思地放开了他,尴尬道:“小哥你也说句话吧,总是我一个人在说。感觉很奇怪。”
“吴邪,你如果体力恢复了,那么我们就继续前进。”闷油瓶站了起来,顿了顿道:“地图不完整,我们之后的前进,不一定像现在这么顺利。”
我叹了口气,也站了起来。闷油瓶他还是什么都不告诉我。等我们出去了,我要把他绑在床上,饿他三天,逼他全说出来。
我把背包丢到了背上,往洞里爬过去,听到后面传来闷油瓶的声音道:“吴邪,你全说对了。”
我楞了楞,转头去看他,我头顶矿灯正好照射在他脸上,他微微皱了皱眉偏开了头。灯光勾勒出了他精致的轮廓。我突然心中一动,但是还是咬了咬牙,转了回去不再看他。
两个人默默地前进了一阵,我心里总是有一种奇妙地不安,也许是之后的进程太顺利,也许是地图太精确,我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但是我知道,这种不安的感觉,一定和闷油瓶有关。
除了他,其他人不会让我这么不安。
我一直在清理思路,从我一开始入洞到遇到盲女小花,到遇到贺兰,再到到遇上闷油瓶,所有的场景,一遍遍地在我脑海里放映。所有的场景都非常流畅,但是却总让我觉得别扭。
不对,这里有一个地方极其不对劲。
我突然明白过来,我的不安来源于何处。我与闷油瓶在斗下的相遇,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不合理的事情。
闷油瓶,这个斗下之王,竟然“意外”地被水冲到了某条通道里,并且在附近停留了三天,直到比他晚进洞的我找到他。
而一直明察秋毫的贺兰,竟然会相信他真的是“意外”被冲到了某条通道,然后“协助”我找到了他。
想到这里,我停下了脚步,跟在我后面的闷油瓶,也停了下来。
“吴邪,怎么了?”身后的灯光晃动了一下。
我没有回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小哥,这个斗里到底有什么?”
闷油瓶没有回答,这个沉默和我预想地一样。
我没有急躁,一只手搭在墙上把身体侧靠在上面,一副慵懒的样子,闷油瓶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如果他不说实话,我是不会继续跟他前进了。论体力我打不过他,论知识我诈不出他。但我是个生意人,我很清楚我手里有什么,可以交换得什么。
闷油瓶不会在这种地方丢下我,这点我很确信,这就是我手里的砝码。他只能说服我,让我和他一起继续前进,我觉得现在的我,越来越像个斯文流氓。
闷油瓶平静地望着我,半响,缓缓道:“长生不老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