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墨》沙暴尛gaara

3、月光下的孤独

　　“手鞠姐姐，”墨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她，“我爱罗呢？”

　　这句话好像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投入了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原子弹。手鞠愣住了，脑中回想起那个一脸阴霾冰冷的表情，被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盯住就好像感觉死神就在自己身边，性命随时都会被夺走。不禁冷汗湿衣。她望向沙暴墨的表情变的阴晴不定。

　　勘九郎差点把乌鸦的头碰掉，踉跄了一下，扶住墙擦了擦冷汗。回头看向那个黑发少年。他，刚才说了什么？

　　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位看成怪物中的怪物的沙暴墨，依然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可是在那个表情之下墨黑的瞳孔已经渐渐冰冷。这就是我爱罗的哥哥姐姐么？再次张开口，“我爱罗呢？我想见他。”

　　再次投了一个炸弹，手鞠往后退了一步，用扇子撑住地。真不知道这个跟自己同姓的人脑子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想跟那个...想起自己还有一个这样的弟弟，手鞠的表情暗淡了一些，随即又被其他的表情取代。勘九郎彻底当机了，他转了转脑袋，今天是什么日子？愚人节么...

　　低下眉眼，心脏的部位有些痛，我爱罗，你依然孤单一个人么，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换了一个话题，“手鞠姐姐，可以教我忍术么？”手鞠这时已经缓过来了，镇了镇神道：“这件事，得跟父亲大人说。还有我爱罗去执行任务了，不在村子。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回来。”“恩，好。我这就跟风影大人说。”

　　[风影大人？]手鞠心里想，[既然跟我们一样的姓名，也应该是我的弟弟吧。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有这个弟弟呢，而且他也没有喊父亲大人...]定了定神，手鞠对这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弟弟笑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先带你回家吧！”

　　跟着手鞠走出休息室的大楼，被漫天黄沙眯了眼。皱眉，沙漠，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好憧憬木叶啊！什么时候也搞搞绿化，貌似也有能在沙地上生存的绿色植物。暗暗思考的墨浑然不觉身边两道可以堪比沙漠太阳般炽热的视线。慢慢跟在手鞠后面走向自己将来要住的房子。

　　“就在这里啦！”毕竟还是孩子的年龄，手鞠很快就忘记了墨刚开始的异常举动，“你先好好去休息吧，我去跟风影大人说你要学忍术的事情。”手鞠笑眯眯的很是可爱。“恩，谢谢手鞠姐姐！”他冲手鞠露出甜甜的笑容，“你真是好人呢。”毫不犹豫的给了手鞠一张好人卡，顺便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毕竟好久没休息了，没法避免出现了黑眼圈。

　　“墨你就好好休息吧。”一直没有出声的勘九郎不堪寂寞说了自打见面的第一句话，狗狗装的他脸上奇怪的妆容让他有点点滑稽的可爱。“手鞠，我们还有任务要做。”“啊咧，差点忘记了。”手鞠拍了拍额头，“墨，我们先走了哦！”“恩，路上小心。”墨点了点头，附送了一记微笑。真诚的眼神让手鞠勘九郎好感大升。“好了，我们走了哦！”

　　望着他们姐弟俩消失的背影，墨将自己甩向床铺，闭上眼睛。没能看见你呢。我爱罗……闭上眼睛。有点淡淡的忧伤。握着胸前那黑色的水晶，感受着那尖锐的似乎要刺破手心的疼痛，[您终究要对我说的是什么呢？要我原谅您，我连您“犯”了什么错我都不知道，哪来的原谅呢？]

　　转过身，默默将手压在脸下，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么多年，[第一次能睡到像样的床呢……]支起身子，墨靠在床头上，蜷起腿，将下巴放在膝盖上，孤单单的影子透过月光映在地上。墨，沉沉睡去。

　　“……”被肚子的抗议折磨醒的墨睁开眼睛，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自作孽不可活哟……这是，有好好的床不睡，非要坐在床脚打坐睡觉。]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有那么快就会改过来？扯了扯嘴角，墨摸了摸肚子，四周环顾了一下。房间不算太大，但是生活用具却是一应俱全。不过……
　　[为什么偏偏忘记准备食物了咩。风影大人难道老了么？]腹诽了一句风影，墨抓了抓头发。去了洗漱间洗洗脸，自己兜里一分钱都没有，而且……抬头看了看天，大晚上的，也应该没有夜市之类的吧。去哪找吃的还是个问题。但是，总不能就饿着吧？会死人的！苦着脸，墨感觉头都要大了，要不去砸风影他老人家的办公室？嘛，到时候再说吧！对着镜子瞅了瞅，感觉自己的形象还可以的墨抹了把脸悲愤的挤了一把眼泪。

　　刚推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顺风飘来。[这得多少血才能有这样的味道，发生什么事情了。]皱了皱眉，本能的讨厌血的气息，虽然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不过这么大的气味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惊得动风影那样的“大人物”。不过，小喽啰之类的倒是肯定能出现了，有人出现就是好的。最起码借钱可以方便，顺道能蹭顿饭就更好了。这样想着，墨就便的跃跃欲试，抬起头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气确定一下行动方向，便出发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孤单的站在月光下，沙粒围着他不安的躁动。周身浴血的修罗忍住血腥味带来的兴奋，稚嫩却略显沙哑的声音透过沙砾传出来：“父亲大人，我完成任务了。”

　　[我爱罗！]顺着血腥气而来的墨在不远处站定，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让他心都仿佛停止了跳动。[真的是他!我…爱…罗……]明明只是孩子的他，却如同浴血的野兽般，没有受伤但是周身的血腥气却令人窒息。[到底，让他去执行了什么样的任务，才让他、让我爱罗那个孩子变成这样！]握紧了拳头，墨看向风影的眼神愈发的冰冷。

　　“很好，你回去吧。”似乎感觉到墨那如针芒般的目光，风影往这边看了看，但是声音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平淡而阴冷。“下回不要带着这么浓的血腥气回来。”说完风影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爱罗低着头，目光茫然的将染满血的手举到眼前，神情失望而落寞。[是因为没能得到父亲的赞扬，还是因为别的呢？]不远处安静注视着这一切的墨突然很想抱住这个孤独的孩子，告诉他还有人在乎并且认同他的存在。“呜呜……”我爱罗抱着头发出好似野兽受伤时的低鸣，那冰绿色的眸子透露出孤独即使没有靠近就可以轻易感觉得到。[我爱罗，什么时候你能将这份仿佛堕如地狱深处的孤独忘记呢..]墨望向我爱罗的眼神悲哀而又痛怜。

　　“什么人！”我爱罗发觉还有人在偷窥他，是那些讨厌的暗部吧，打着保护他的旗号，随时随地想置他于死地的人。而下发这道命令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唔！”我爱罗捂着额头那个爱字刺青，充血的眼神犹如嗜血的兽，“出来！”沙子毫不犹豫的将躲在暗处的人拽了出来，我爱罗左手反握，“沙暴---”

　　后面的话语没有说出来，我爱罗看着这个被自己握在沙子里，随时都会丧命的黑发少年的眼神愣住了。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啊，没有怨恨，没有害怕，没有那种令人厌恶的眼神，反而那种淡淡的悲伤与怜惜。那种眼神，那种眼神....自己好像多年前看过，夜叉丸....“唔！”触及了内心最不想触动的伤口，我爱罗闭上眼睛忍住撕心裂肺的痛苦，将左手一甩，把沙中的人甩向墙壁。

　　“碰！”墨被重重甩向墙壁，沙子随即散开。血顺着嘴角滑落，滴在沙子上。一滴两滴，随即韵散开来。好像孩子的涂鸦一般。[没杀了我呢。]墨擦了擦嘴角，将自己靠在身后的柱子上，[还以为一定会死呢。]“我……爱罗，”张了张嘴，铁锈味充盈着口腔让他很不舒服。咧了咧嘴，好痛，肋骨断了吧……

　　看了看墨，可能因为墨不是暗部的原因吧，我爱罗居然没有继续下面的动作。慢慢转过身，似乎打算离开了。但又听见墨喊他的名字，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敢喊了吧，因为喊的人都长眠在沙层下面化成森森白骨了。停下脚步，我爱罗转身。透过沙砾，没有感情的眸子盯着那个坐在柱子下面的少年。“你，想死吗？”

　　“咳咳！”仿佛带走最后的空气般大口喘息着。好痛啊，真的好痛。胸前的阵痛几乎让他晕厥。只是沙子而已，为什么拥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墨抬起手擦了擦嘴边的血，一点点挪动身体，争取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好让自己不那么痛。

　　阴霾孤独的的眼神如实质一般紧锁在少年身上。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我爱罗冷哼一声，抬起白嫩如莲藕般的小胳膊，沙子应着他的手势，一点点在少年身上汇聚。嘴角扬起嗜血的弧度，“去死吧。”[砂缚....]

　　“咳，我……爱罗……”断断续续还在努力说出自己的名字，坐在月光下的少年好像精灵一样虚无缥缈。

　　沙子顿住，我爱罗面无表情的看着墨。都要死的人，还在叫我的名字？因为什么？带着一丝丝询问的目光，我爱罗停下手势等待那个月光少年的下文 。

　　“你是不是真的好难过……”少年喘息着令自己平静下来，看着我爱罗的目光越发的温柔。 “……”沙子缠上墨的腿。但是我爱罗的手却慢慢攀上胸口，为什么这里这么痛呢。为什么一看到那个少年的目光就想到……“啊！！”痛苦的哀嚎一声，我爱罗抱紧脑袋，抬起隐隐有水汽的眼眸看向着墨。恍惚中，那个人也是这样坐在那里，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夜叉丸。”似乎把墨当成另外一个人的我爱罗跌跌撞撞的向着墨走去，眼泪再也忍不住，滑落在脚边。

　　“呐……”气息渐渐微弱，但是少年还是撑着说道：“我、我爱罗……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了……所以，不要再哭了，好么？”沙子刹那间散去，我爱罗再也忍不住，“夜叉丸，夜叉丸！！！！”全然把躺在地上的墨看成夜叉丸的我爱罗似乎真的变成一个无助的孩子，想去触碰却又不敢的样子让墨忍住剧痛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爱罗的头发，“不要哭了，会难看的哦……”然后手就无力的垂下，墨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夜叉……丸？”我爱罗望着地上的少年，这不是夜叉丸……这不是。可是……那种眼神，真的好像。呆滞的我爱罗木木的站在那里半晌，那双手真的好温暖……可是这种温暖又一次被自己、被自己……好痛苦。神情恍惚的我爱罗没有察觉到，墨只是昏迷过去而已。再次受到精神的打击，我爱罗感觉自己胸口都要爆炸了。被周身的血腥气一刺激，沙砾渐渐盘旋而起似乎有越来越粗的势头。

　　脑子里闪过夜叉丸那温柔的笑脸，我爱罗一怠，沙砾重新散落。慢慢转身，消失在越发深沉的夜色中。

　　藏在暗处的暗部忍者忍住心中的震惊，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呢。刚才，感觉死亡那么近。“那个怪物，因为什么……”忍者A喃喃低语，“你傻吗？捡条命还不高兴啊。怀疑这怀疑那，难不成你真想死在那个怪物手中吗？”忍者B皱了皱眉头瞪了一眼忍者A。“只可惜那个少年了。下去看看。”“唔。”应了一声，俩人跳到那个少年身边伸出手去试探鼻息。

　　“他还活着。”忍者A将墨小心翼翼的背起，避免碰到伤口造成二次伤害。一面对忍者B说，“送医院，得速度快一点。但是得有人去监视那个小怪物。”

　　“我去吧……”忍者C自奋告勇，忍者B看着他的同伴：“小心，千万要小心。那个怪物情绪不是那么稳定。”递给忍者B一个“放心”的表情，忍者C转身离开，背影苍凉。

　　我爱罗抬头望着月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过那个人。因为，他像夜叉丸吗？冰绿色的眸子酝酿起不知名的情绪，时而狂暴如魔，时而痛苦如孩童，脆弱易碎。慢慢的伸出手掌，随着手势而冲出去的沙子包裹住那个可怜的尾随而来的忍者C。我爱罗一只手反握，一只手捂住眼。“啊...啊，不要。”可怜的暗部想都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死在……

　　“砂缚柩。”

　　“啊！！！”

　　沾满了血的沙子缓缓收回，围绕着我爱罗静静的飞舞，决绝而孤傲。月光下的身影越发的瘦小。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