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情似金坚（大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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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人啊，难怪了！”余都监没有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踢到了铁板，看她那么紧张怀里的男子，看来是真的准备不放过自己，恶毒地道：“没有想到你还真把当做宝贝了，可是你还不是专穿破鞋的主！”
石君莫听后，身子一震，抓住韩清越的衣袖的指节泛白。韩清越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小声的不断安抚神色忽变地男子。
“你说什么？”石怀谨揪住女子的衣襟恶狠狠地道，“你别乱说，别坏了我弟弟的名声！”
余都监阴毒至极的乜斜着石君莫，森寒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你还怕我说出来，让你巴不到这么好前途的弟妹么？”
余都监说的很大声，早已在伸长脖子凑热闹的楼下吃饭的食客，以及上面客房的住客也斜出一丝缝隙，竖起耳朵，听闻韩大人家中的秘辛。
余都监见到她们的反应很是满意，得意洋洋的对韩清越勾勾嘴角，露出一个讽刺至极的冷笑，“你问问你怀中的男子，腊月二十八那天，他是否曾出现在宾至归楼下，被一个女子遇到，并将他带会家，接连住了十来天，你既然是他的妻主，你想想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孤男寡女共居一室，怎么样的干柴烈火，我在这里就不用细说了……”
待她说完，韩清越冷淡地道：“说完了？”
“说完了！”啃不了她一口，也要扯下一嘴毛。
“这件事我早就清楚了，她只是他姐姐，清清白白的，能有什么？”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围眼色变幻莫测的众人，“而你不仅欺负他不知悔改不说，如今你还信口雌黄，口口声声言语重伤我夫郎的声誉，得寸进尺，欺负上门来，是不是认为我韩某人真是一个软柿子任人拿捏么？”
越说越气的韩清越冷寒着脸道，“秦兰，给我拉下去，往死里打，将军那里我担着！”
“韩清越，你敢……”余都检狰狞着怒吼道，“我嫂子的舅母可是京里兵部侍郎，你就不怕杀了我得罪她，让你偿命？”
“哼！”韩清越冷然道：“我怕什么，我当官无非是为了让他过上好日子，不受欺负，如果连他都保护不了，这条命还有何意义？”
“妻主，不要……”石君莫拉着妻主的袖子道，他不希望自己的妻主因为自己手上沾了血，这样会脏了她的手。
韩清越见君莫求情，对秦兰道：“一百军棍，一棍也不能少！”
酒楼中的人看着以往耀武扬威的余都监被秦兰押下去后，无不幸灾乐祸，一百军棍啊！不死，也要你一辈子爬不起来，看来她真是触及了韩大人的逆鳞了。回头见一向亲和的韩大人一副护鳃子的狼般，凶神恶煞，讪讪的说了几句余都监的不是便马上闭嘴离开，生怕被飓风尾扫到。
待一切事情处理后，石家人和韩清越回到屋子，石君莫的爹爹更是一脸泪痕的上前，拉着他道：“我可怜的儿啦，你受苦了！”
至于石家小妹更是歉意的道：“对不起，哥哥，当日我忘记了你还在后面，一切错误都源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哥哥……”
“请嫂子不要责怪哥哥！”
“清越，这件事情错不在君莫，你看……”婆婆道，看着韩清越脸色苍冷铁青，有些捉摸不透儿媳的心思，她怕儿媳会因为此事会看轻自己的儿子，于是站出来说为他说几句话，毕竟如今儿媳的身份非当日而语，是走是留，是她一个人说了就算。
当然对于齐家的孩子，她是看着她长大的，人品这些很放心，相信他们不会有什么，可是儿子被女子调、戏就是大事了，说不好还责怪他水性杨花、招蜂引蝶，败坏了家风会直接被逐出家门的。
“娘，你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答复的！”韩清越脸色稍霁，看了一眼担忧的众人歉意道：“至于君莫的事，我先去另一间屋子有几句话想和君莫说！”
“好，你们先去吧！”婆婆点头道，瞪了眼想出声的女儿。
“谢谢！”
韩清越握紧君莫冰凉的手，将他牵回客房，瞥见身后的他苍白无血色的脸颊，万分歉意地道：“君莫，吓到你了吧？先前都是我不好，没有在你身旁，让你受到伤害了！”
走了几步，似乎已经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气，忐忑的等待妻主决定自己将来的命运，不可置信的听到她自责的声音，害怕瞬间消弭，“妻主，你，你难道不责怪我吗？”
“我为什么要责怪你，这又不是你的错！”韩清越眨眨眼道，现在她还觉得先前对那都监的处罚轻了呢。
石君莫愣了愣，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感觉很不真实，直到对上她无比认真的眼睛，才肯定了，想到她为了自己和那人冲突，反而有些担忧地道：“你这样直接将余都监得罪了，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
按道理，都监在军中的品级不低，甚至比她的官阶还高些，可是他不知道王爷门前七品官，而她更是皇上钦点的太女侍读，说得好听点将来下任皇上前的红人，即使那些三品的尚书刺史，见到她也得客气的叫声韩大人，更别说只是六品不到的边疆的小官儿了。
“放心吧，明天我们就要进京，有皇上太女撑腰，她那个表嫂的尚书舅母还影响不了我，没事的！”韩清越安慰道，对于他的关心觉得十分的窝心。很久自己的心没有像这样温暖了。
“嗯！”石君莫怯弱而紧张地道：“可是，妻主，我刚才被她欺辱了，你、你会不会嫌弃我，认为我的身子脏，不守夫道？”
韩清越拥紧怀里因为紧张担忧而声音微微颤抖的小男儿，爱怜不已的亲亲他的额头道：“怎么会，君莫在我心目中是最好，最干净的男儿，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
“你别想太多，你只要记得，你是我的夫郎，我是你的妻主，仅此而已！”这孩子，太爱钻牛角尖了，不好好的纾解他真不知道到时候他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第一次亲口听到妻主说喜欢自己，石君莫心里涌起无限欢喜，抬起头来，一双剪剪水眸动若春星，深深的吸引了韩清越的视线，微启红唇，不确定地道：“是真的吗？”
“真的，比珍珠还真！”韩清越牟定道，温热的薄唇轻轻的划过男子长长的睫羽，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脸颊，染上了两朵醉枫般迷人的红晕。
“可是我当日还曾、还曾……”石君莫这段时间因为此事折腾地心力交瘁，精神不济，尤其是那日妻主无声的拒绝自己成为她的人，更让他整日不安，认为她是真的嫌弃自己，看着她的背影似怨还愁，甚至浮起了淡淡的绝望，逐渐的吞噬着他的心，挣扎彷徨却身处深渊泥沼。
他多次想向妻主说明白，他即使身处军营可是却从未和那些女子共处一室，可是话语每到嘴前，见到她脸上令他沉沦不可拔的笑意，又情不自禁的咽下去，他害怕她的温柔会瞬间被冰霜取缔，更自私德想多贪恋几日属于她的关心和温柔。
其实这几日石君莫反常的表现韩清越看在眼里，每次言语的鼓励，换来的是他眉间更深的愁思，和眼底浓稠的黯淡，她十分的不忍，不再勉强，只希望有一日他能对自己说，让自己能早一日抚平他越皱越深眉宇。
后来和林书佐闲聊时偶然提出，才略微懂得了这里男儿不逊于林黛玉似地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心里，后来还有一次在衙门前被他所谓的邻居姐姐拦住，才大致了解了他偶尔脸上咋现的绝望是怎么回事。
本来她想找个机会向他说清楚，可是这几日工作交接忙活着进京事宜，加之晚上就寝时，他总是下意识的远离自己，独留给自己一个寂寥冰冷的背影。
经过今日之事，她觉得将此事说清楚已经刻不容缓，看着他吞吞吐吐，害怕紧张却又挣扎，心里一阵揪疼，本来两人就是夫妻，何必忍心让他独自饮愁呢。
“你是想说当日你混入军营，乔装从军的事吧？”韩清越直接道出他的犹豫。感受到手中他身体轻颤，韩清越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
“妻主，我……”石君莫抬头，哆嗦着蓦然苍白的唇瓣。相对于被女子调戏之事，他更担忧的是这件事。男女授受不亲，而他尽然和那么多女子一起共事，自己的清白无疑毁之，自己的妻主知道会怎么看自己，要是世人知道妻主有这么一个不守夫道、败坏门风的夫郎，那么她今后怎么在世人抬起头来，恐怕甚至不堪的自己会影响妻主的仕途。
韩清越抬起指腹轻轻的擦拭他脸颊的泪痕，用她尽可能柔和的声音道：“你是担心我会因此嫌弃你，将你休离吧？”女尊时空对男子行为举止十分的严苛，甚至有不下于男尊国束缚女子千年的道德枷锁。他有这样的担忧十分的正常。
石君莫点点头，哽咽道：“妻主，我保证我的身体清白，你看我左臂上的守宫砂还在！”捋起衣袖，就要给妻主看。
藕色的小臂上一颗象征男子清白的守宫砂鲜艳欲滴，深深的吸引了女子的视线，韩清越珍惜无比的摸上去，似乎当日就是用它才在族人面前才驱除了族人对他的诋毁，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守宫砂红得有些碍眼了，他的清白不需要靠这种东西证明。
“你还记得你和我是在哪里重逢的吗？”韩清越幽幽地道。一双深邃的瞳眸幽深如潭，偶尔掠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精光。
“嗯，城墙上！”石君莫不解她为何提起这件事。
“还记得当日的情形吗？”韩清越继续道。
“记得……”想起那件事他此时的心仍旧心悸不已，要不是自己及时将她扑倒，恐怕她就真的和自己生死相离了。“那晚，我和许多人镇守城墙，而当时正值敌人临死反扑，城楼上流箭到处乱飞，而你当时正处在流箭之下，我就上来将你按到在地，躲过流箭……”
“呵呵，是的，要不是你及时救下我，我恐怕早就见阎王了，哪还能成为太女侍读，和你在一起执手朝夕呢？”韩清越道，“说到底我应该好好的感激上天给我一个这么厉害能干的夫郎才是！”
“我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听到妻主的赞扬，石君莫羞赧地摇摇头。
“谁说的，我说好就好，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你对我更好的了！”韩清越道：“谢谢你，给了我一切！”没有他，她林惜语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做孤魂野鬼到处在冰冷的黑夜里飘荡呢。
她话语没有停留，继续道：“当时，你一身铠甲，我就知道你从军之事了，看到你如战神般降临，雄姿英发，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因此嫌弃，所以昨日从你齐姐姐得知你忧虑此事，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一个不尽责的妻主，没有及时说清楚让君莫整日难安！”
“真是这样？”石君莫诧异道，妻主她说她喜欢他一身铠甲的样子，完全难以置信，嘴巴张得大大的，显示他无比震惊。
“当然，你大概不知道我最佩服的就是‘木兰词’中替母从军的木兰了！”韩清越呵呵道。
“木兰，是谁？”石君莫心中一紧，妻主喜欢上的男儿？
“呵呵，你大概没有听说过‘木兰替母从军’这个故事吧？那就让我给你讲讲……”引起了男子的注意力，韩清越清清嗓子道。
“他呀，也和你一样是一个男子……”韩清越接下来讲述改良版‘木兰从军’，说他是如何厉害，如何从军，屡建战功，如何赢得了皇帝的尊重和千万百姓的朝拜。
“妻主，‘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木兰是真的？我怎么会不知道？”石君莫被故事深深的吸引，更被那个坚毅刚强，为尽孝道代年老力衰的母亲从军的勇气所折服。
“当然是真的，你妻主我读了那么多书自然知道！”韩清越道，“可是我从未想到我家也会出现一个木兰，那样的厉害优秀！”而且他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完全是为了自己而从军的。
“我真的以你为荣！君莫！”
“妻主，谢谢你！”不管这个故事是真的还是假的，妻主是真的不在意就行，至于其他的，他不在乎。
“对了，我当日说要买的簪子送给你做新年礼物，差点给忘记给你了！”韩清越看着他仅用一根蓝色布带扎发的，毫无其他发饰，想起来这件事。至于先前的那根，还好好的躺在怀里。他——值得更好的。
“金簪！”石君莫从她掏出来一根雕工精致的七彩莲花金玉镂空的钿纹簪子，惊讶道，“这太贵重了！”少说也值百两银子。
“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喻意君莫清白如莲，即使身处军营也是最干净的男子，而这金玉钿簪则有情比金坚这层涵义，任何人都不能质疑我们之间的感情！”韩清越解释道。
这还是昨日听到他为自己从军之事后走遍庆州城，好不容易买到的，“喜欢吗？”
“喜欢!”石君莫感动的吸吸鼻子，欢喜不已的道：“可以为我插上吗？”
“好！”
“云鬓花颜金步摇，衬我家君莫最好！”韩清越抚掌而叹。金玉钿簪插在挽叠如云的青丝上，瑶瑶华光铺就，嫣然浅笑生双颊，映衬得暗沉的客房亦有了几抹亮丽逼人的光彩。
“还是我家君莫是最好看的夫郎！”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情似金坚（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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