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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石家大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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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韩清越是住在这里么?”一个年轻女子看着院里一排排的相差无几的屋子,头有些晕乎,拉着进来的一人问道。
“韩清越?韩胥吏?韩侍读?”一身黑色劲装,脸轮廓分明,不掩眼底的乍现危险的精光,从她娴熟敏捷的抓扣自己的手腕来看,她是个会家子。
“应该是她没错!”在军队里的消息流散十分灵通的,不到一天,她就知道了卧病在床的弟妹韩清越不仅痊愈还被封为太女侍读的事了,想着她不日进京,自己的弟弟自然也是要跟去的,虽然她为人冷漠但是要和她疼爱的弟弟分离两地几年,还是决定趁军队放探亲假,来寻找他,看他最近过的可好。
见对方似是知道弟妹的事,石怀瑾扯扯嘴角,问道,“你知道她住在那间屋子吗?”
虽然她脸上努力的挤出笑,可是太过于僵硬,不掩眉宇凌厉的杀戮之气,韩清越自认不认识此人,心里想着她莫不是来刺杀,寻仇的,韩清越谨慎地道:“你是谁?找她干什么?”
也怪不得韩清越这么认为,自从那晚‘万鼓咆哮震山河’之后,‘庆州第一秀才’韩清越之名随着这一次庆州大捷的消息流传开来,偶尔有几个在庆州的沧澜国的细作余孽时不时地试图刺杀主导这一切的韩清越,不过都被衙役官兵解决了,也间接给韩清越提了醒。
石怀瑾咧咧嘴,大力的拍了一下韩清越的肩膀,对一脸戒备之色的她呵呵道:“你不用紧张,我是她大姑子,听说她在这里,来看看她和我弟弟!”
韩清越一个文弱书生,被她一掌挫了骨头似裂,疼得龇牙道:“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见一个朋友的,你说的韩侍读,在下也只闻其名,不知道她住在这里!要不你去问问别人?”
大姑子?要是真是大姑子,你会不认识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弟妹,此人肯定是冒充的,要说其他人找她不认识还说的过去,但是大姑子不认识就让韩清越不得不提防了,肯定是沧澜国见三番两次刺杀失败居然很聪明的冒用她夫郎的姐姐的身份前来报仇,可是这刺客未免也太傻太可爱了些吧,居然不知道她‘弟妹’长得什么摸样。
不过这刺客身手似乎不错,那脸上的煞气可是用血堆积出来的而非简单用油烟熏出来的。嗯,先去把厨房的君莫支开,不让人伤害到他才是。心里打定主意的韩清越决定将她骗走后溜走。
“这样啊!那还是谢谢你!”其实也不怪石怀瑾不认识眼前之人便是她要找的弟妹,主要是她根本没有见过她,说起来也好笑,做姐姐的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嫁的妻子长得什么样。你们肯定也想问为什么石怀瑾没有见过她。
说起这来,石怀瑾就是一肚子的火气,她想不明白当日母亲为何决定将唯一的弟弟嫁给一个快要死的病秧子冲喜,尤其成亲当日对方已经神志不清,甚至还是找鸡代替的新娘,这简直是对她们的侮辱,所以她一向对欺骗她们的韩家人没什么好脸色,更厌恶让弟弟受尽折磨苦难的韩清越,因而接下来每次来韩家,只是给弟弟留下些腌好的猎物和些许在深山中顺便采的弟妹药方中需要的药材,从来没有看过那躺在里屋子偶尔哼哼的女人。
不过,还好苍天有眼,那要死不死的女人不仅活了过来,还被册封为太女侍读,让弟弟的苦日子熬到了头,这才让她不忿的怒气平息,认同了她是自己弟妹,当然要是只有韩清越一人,就是她是天王老子的身份,她也不屑去看她,话说她的气虽平息却还没有消。不过前几日在军营碰到齐家妹子,得知弟弟也在县衙,也想看看弟弟过得好不好。
“不用谢,不用谢!”韩清越干笑道,“那姐姐你慢慢找,慢慢找!”
“妻主,你怎么了?”石君莫见妻主回屋帮他拿围裙,许久还没有回来,于是过来看看,不小心就撞上了走得惶急韩清越,诧异道。
“别说什么,快跟我走!”韩清越抓住他的手道。
正在寻思怎么找弟弟的石怀瑾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身一看,见到被韩清越遮了大半边的男子,从他的体态身形看,石怀瑾便认出此人,欣喜的唤道:“三弟,原来你在这?”
“咦,大姐,你怎么来到这里了,是来看我的么?”余光掠过院子里熟悉的女子,石君莫也是一脸惊喜道。
“嗯,我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可好?”石怀瑾走上前道,眼睛没有忽略弟弟和女子交握的手,英气的剑眉紧了紧,看向韩清越的目光尖锐似刃,凌厉而染着煞气,不过她知道自己的弟弟从不会和别的女子有交集,而现在他们举止亲昵,自然猜测出她就是弟弟的妻主,自己千方百计找的弟妹!
见弟弟一脸红晕点点头,然后羞赧地甩开对方的手才舒缓眉头。但眼底更却更幽黑了些许,她居然骗自己说自己不是韩清越。嘴角拉扯一线别有意味的弧度。
一旁的韩清越心里咯噔一跳,还真是他姐姐,微张的嘴像吞了一只苍蝇,赶紧嘿嘿笑着,掩饰尴尬地道:“咦,原来是大姐啊,刚才我见姐姐龙行虎步的背影,矫矫不群的身姿,还以为是哪位盖世英雄莅临我住的小院子,想让君莫见识见识呢!”
“大姐好,清越见过大姐!”落在身上的寒气如芒在背,韩清越敛敛心神,依旧不改面色,笑呵呵的道。
“呵呵,是啊!”石怀瑾一副姐妹好的拍拍她的肩,附耳呵呵道:“我那第一次来这里见一个朋友的弟妹!”手中不自觉加了暗劲,直到疼得她牙咬得咯吱咯吱的响,却未曾哼声让弟弟察觉,才满意的收了力道。
“大姐,咱们现在先进屋吧!”妻主没有嫌弃大姐猎户的身份,大姐也一扫以前对妻主的不郁之色。石君莫见大姐和妻主相谈甚欢,心里涌起难言的幸福,欢欢喜喜地道。没有发现女人背后地波涛暗涌。
韩清越跟在后面摸摸快要裂开的肩膀,歪了歪嘴,没想到这大姑子既暴力,又腹黑,自己不就是隐瞒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么,至于下手这么重吗?看来以后还是离这位睚眦必报的大姑子远些。
不过,见到君莫和他大姐关系很好,有了姐姐忘了妻主,半天没有搭理自己,韩清越心里有些酸涩,没有想到以前冰冷淡漠的自己居然会为一个男人吃醋,而对象还是他的姐姐。
越来越鄙视自己,韩清越道:“君莫很久没有见到大姐了,肯定有许多话要聊,我去看厨房饭做好没有?”麻利地给大姐倒了杯茶。见时间已经接近午时,而大姐第一次来,她得去厨房多做几个菜,尽尽弟妹之谊。
“妻主,你和大姐聊吧,我去做就好!”石君莫站起身来道,她们应该有许多事要说。何况做饭之事,应该有男子做才是,要是姐姐见由妻主做饭,还不知她会怎么样说他。
“弟妹,我有恰好有许多话要和你说!”石怀瑾轻呷了一口茶,淡淡的道。
待石君莫走远后,石怀瑾看了旁边温文尔雅的女子,不得不赞叹母亲的眼光,少年老成,做事谨慎,待人没有读书人骨子里的酸气,听闻她让弟弟陪自己说话而她进厨房,就知她对弟弟是极好的,“君莫是我们石家的掌上明珠,我们姐妹最疼爱的就是他,要是有谁敢欺负他,即便天涯海角咱们姐妹都会找到她,揍得她满地找牙!”
预防针还是需要打的,只希望妻家不能欺负他,不过要是她知道他在韩家被族里的女子欺负的话,恐怕早就冲上去,揍得她们哭爹喊娘。
在这里男子的地位很低,但是自己的弟弟是她们家里众多姐妹中唯一的男丁,对他十分的爱惜,不容许他受丝毫的欺负,可是他的性子十分的软弱,对人又好,即使吃亏也吞到肚子里不吭气,尤其是眼前这位,不知让弟弟受了多少苦,眼神越发凌厉。
韩清越对她威胁毫不在意,语气却很坚定地道:“你们放心吧,要是真有人欺负他,我会让她后悔活在这世界上的!我会好好爱护他的!”
君莫就是她的一切,话说,族中的那几人,当日自己没有吭声,一是因为君莫虽是自己名义上的夫郎,可是还未到自己重视的程度,二是,自己一介书生,在族里有族长撑腰的她们,自己还不好动手,但是现在自己马上要离开进京了,还真得找机会教训教训,不然就给忘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石怀瑾道。接下来,韩清越就简单的说了自己要进京之事,而石怀瑾在弟弟回来后简洁说她从军之后的事,暂时也会留在这里当千夫长。
离走前,石怀瑾对两人道:“你们马上要进京,时间很紧,肯定有许多事情要打理,所以回家见爹娘的事你们就暂且不用了,我修书一封让她们来就是,也好商量商量二妹是留在庆州跟我一起从军,还是和你们一起进京谋个生计!”
“嗯,这样也好,如果二姐进京,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韩清越道。“那我和君莫在这里等几日吧!”
“对了,姐姐先前给你说的话你记住了吗?”石怀谨对弟弟道。
“嗯!”石君莫耳朵发烫,瞟了一眼身旁对自己微笑的妻主,更是害羞得想钻进地缝里去。
孩子么?被握住的掌心发汗。
“那就好!”
等她走远后,韩清越附耳好奇道:“刚才姐姐跟你说了什么,你脸红得那么厉害?”
“没什么!”石君莫跺跺脚,跑回房。
姐姐说,要留住一个女人,必须要怀上她的孩子。而你的妻主越来越优秀,官位越来越高,恐怕将来要娶一个又一个男子回家,此时你更要抓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