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眼泪成诗 2.明明知道是悲剧你还会想要经历过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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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缱绻醒过来就把画作收起，没有继续画下去，吴垠看着奇怪，总是有一种…犯罪感？
“卷卷？干嘛收了？不画了？”吴垠问。
“画不出来了，扔了吧。”庄缱绻抓抓凌乱的卷发，拿过衣架上的大毛巾走向二楼的浴室。
“画的很好啊，怎么就不要了！留着吧留着吧。”
庄缱绻回过头，刚睡醒的眼睛稍显怔忪，楼梯上的窗反射进来的冬日暖阳悉数落在他的身上，他因为营养不良而呈现出褐色的卷发上，略显苍白的皮肤上，镀了层金色的散粉。身上唯一一件亚麻色V领线衫也因为昨晚的工作沾上了斑驳的颜料，整个人看上去颓废又病态。
“你不懂。”淡淡的撂下这句话，那个瘦削的身影就踩着长的拖地的睡裤慢慢向楼上走去，白色的睡裤裤脚已经变成了黑色。
吴垠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跟着他的脚步声，一声一声跳的激烈。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感觉？这是个并不好受的感觉，让人难以忽视。吴垠转身将画架上的画拿下来，颜料已经干了，真的非常非常好看，如果完成了应该会更惊艳。虽然被庄缱绻鄙视了，吴垠还是把这张画整整齐齐的卷起来，偷偷放进柜子里。
吃饭的时候吴垠把抱孩子的男人的事和庄缱绻说了，庄缱绻洗完澡后人就精神多了，扑闪着眼睛看着吴垠，倒让店主大人有些不好意思。
“想去••看看么？”店主建议道。
庄缱绻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还给店主夹了一块红烧肉以示友好。
“哦对，你的睡衣不要丢进洗衣机，我那件T恤褪色褪的厉害。”吴垠吃下那块红烧肉心里就美得跟什么似得。
“已经••在脱水了••”庄缱绻捧着小饭碗一脸可怜巴巴。
吴垠扶额：“没事，艺术家就穿的艺术点，没事没事。”
按着表格上的地址找到了男人家，位于市中心的高级小区，庄缱绻仰着小脸望啊望，脖子都酸了：“这怎么看不到头啊，好高。”
……这算什么，吴垠把庄缱绻的头按下来，在28世纪这种建筑根本就是贫民住的，一般人都住没有地基可以随意移动的房子或者直接就住海底下。这种房子又不环保又不方便，出事故逃都来不及。
多亏两位的道貌岸然，骗过了小区保安，硬说自己是业主的私人律师，把表格上的内容都读了一遍还紧张兮兮的队保安说不能张扬出去，才顺利溜进了小区。
“62号…是这里了。”空气中漂浮着的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更让吴垠坚信了是这里没错。
男人家在六楼，不算高，庄缱绻准备去搭电梯，被吴垠制止了，说是要锻炼身体素质，坚持要走楼梯。
“如果待会儿你一个人下来，也要走楼梯，知道吗？”吴垠不由分说的拉过了庄缱绻的手，尊尊教导着。
庄缱绻臭着脸，身体单薄的他从来就不擅长体育活动，以前自己家在两楼还搭电梯，走六楼怎么受得了。“知道吗！”吴垠脸上有些薄怒，手上使了些劲，弄疼了庄缱绻。
虽然不知道店主大人为什么突然那么认真，庄缱绻也有些怕了，就跟着点了点头。
站在男人家的门前那股子腐臭味越发浓重，吴垠皱了皱眉，让人反胃。虽然躲在身后的小麻烦闻不到，还是有够吴垠受的。
“卷卷。”吴垠回过头看着庄缱绻：“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就赶紧从楼梯跑下楼，不要回头，知道吗？”
庄缱绻不明白自己只是想来看看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的，怎么会搞的这么恐怖奇怪，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啊。
“事情应该不是那么有趣的…可能有危险，早知道不应该带你来了，是我想的太肤浅了。”吴垠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不要给我添麻烦就是了。”
说完就按响了门铃，装在门上的门铃被吴垠一按，整个门都被推开，门没有关。
重心失衡的吴垠一下子就跌进了房门，一个踉跄，重新站稳后的那股气味差点没把他熏死。捂着鼻子，望向空荡荡的屋子，客厅内很安静，安静的可怕。庄缱绻跟着他进来，好奇的东张张西望望，倒是比他先一步转身走进了卧室。
“你……你在干什么？！”听到庄缱绻的声音吴垠才反应过来，往后一看发现庄缱绻早就不见了，顺着视线看过去看到庄缱绻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指着房间内，一步步在往后退。
吴垠赶紧跑过去，站在庄缱绻身前，卧室内，男人两只手掐着婴儿的脖子，脸上竟然还露出微笑，但是手上暴露的青筋说明了他根本就是想要掐死这个孩子！
听到庄缱绻的声音，男人慢慢的转过脸，还是早上的那个男人，但是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嘴唇鲜艳如血，对他们微微一笑，有说不出的阴森。
“两位先生，有何贵干？”男人放下手中的婴儿，向他们走过来。
“卷卷你走，赶快走。”吴垠把身后的庄缱绻往后一推，示意他快跑。庄缱绻才意识到吴垠刚刚所说的“危险”指的是什么，面前的男人恐怕••不是善类。
“别开玩笑！”庄缱绻走上前，他也是个男人好么，为什么要面前的这个人保护？而不是并肩而立？
微笑着的男人越走越近，吴垠管不了身后就是不跑路的庄缱绻，抽出藏在袖子口的小刀，可恶••如果赶走了庄缱绻的话，就能打开时空裂缝拿出自己的惯用武器，现在这个样子在空气里凭空拿出一根棍子，庄缱绻不吓晕才怪。
男人靠近，伸出苍白如冰雪的双手，吴垠在他伸出的一瞬间卡住了他的手腕，一刀就刺了下去！
男人依旧微笑，慢慢的拔出手腕上的小刀，递还给吴垠：“先生，我早就经历过更加凄惨的疼痛，这些痛，对我来说算什么呢？再说，我也本无意伤害你们。”
无意伤害……？这是什么意思？吴垠也有点摸不清头脑了。
“有些事情还是坐下来慢慢说清楚比较好，可是我知道我没时间，你们也没有。那么我就简略的陈述一下吧，听完以后，再决定我们是不是要针锋相对。”
吴垠早看出这个男人被鬼上身，哦不，应该是那个婴儿，神神鬼鬼的事情他其实也有点害怕，不太想管。如今真的出事了，面前那个‘鬼’竟然让他们‘好好谈谈’。想来这只鬼生前也是个翩翩公子，谈吐得体举止优雅，很有绅士风度。
“这个男人的妻子••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和她结婚那天，我穿上礼服开车去接她，车里还有我的爸爸妈妈妹妹，我们都很开心。接到她后，就又开车前往在山上的别墅。在环山公路的一个弯那里，车突然莫名其妙的打滑然后熄火。”
“我的家人都死了，我紧紧抱着妻子滚下山崖，那时我们俩都还有一口气。那个男人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现场。然后……他救走了我的妻子，却无视了我的求救。”
“车子是从婚庆公司借来的，根本不存在有质量问题的嫌疑。是他，那个男人，我的朋友，在我进去接我妻子的时候，偷偷扎破了车的轮胎。他无微不至的照料我的妻子，然后迎娶了她，生了这个孩子。”
“其实……这个孩子，原本就是难产而死的。是我……”
“是你上了他的身。”吴垠突兀的开口，打断了男人的话。“先生，你的命运真的很悲惨，同样，你的朋友也真的很可恶。”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价值观来面对这件事，婴儿原本就是死胎，现在掐死他也无悖于常理论，怨气太重，上了婴儿的身，其实也并非他自愿。
“已经……死了？”庄缱绻指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婴儿问。
男人再一次绽开微笑：“我的脑子里，已经没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任何感觉了。”
“诶？！”吴垠大吃一惊，他没有尝试过如果灵魂身体交换后，一方死了另一方会怎么样，现在看来这个男人还为自己做了个实验，实验结果证明，另一方的人格会完全消失，至于会不会回来……还要看故事以后的发展？
“先生，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这件事，就请当成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对任何人说好吗。我和她会活的很幸福的。”男人说。
吴垠很爽快的点了头，幸福不幸福和他无关，不要打扰到自己的生活才是真，反正钱是铁定拿到手了。故事的伦理道德都和他没关系。
但是庄缱绻不这样想，有的时候正直的人就是很麻烦很可怕。
“这怎么可以？你杀了那个婴儿！就算是一命抵一命，也不能把气出到孩子头上！他们已经生活在一起了，你这算破坏别人的家庭！”庄缱绻完全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他甚至不信鬼神一说，只觉得是那个男人是第三者，是个杀人犯。
“我破坏别人家庭？我？到底是谁破坏了谁？你搞清楚了吗！！”男人突然语气上升一个八度，气场有些不太对。吴垠感觉到那人身上，有一股愤怒和……杀气。
“咦？门怎么没关？宝宝！妈妈回来咯~”女声自门外响起，男人不再看他们，那种恐怖的氛围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女人走进房间，第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婴儿，还没有尖叫出来，就被男人捂住了眼睛。
“你们快走吧！”男人的话一出，吴垠就拉着庄缱绻跑路。庄缱绻身板单薄，力气不小，就是站在那不动，说：“他这是违法的！要报警！”
吴垠气急，看着男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从庄缱绻小腿那拦腰抱起他，直接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门。
不顾庄缱绻的拳打脚踢或者施展缩骨神功，吴垠就是不放他下来。
“吴垠你这个坏蛋！大坏蛋！你这是协助犯罪！”
“庄缱绻！”吴垠声音凛然，庄缱绻马上就闭嘴了。
“你知不知道，这不是你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能去想的事。婴儿是个死胎，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现在死去根本就没有一点悖论。那个男人会解决那个女人，会消除她的记忆，他们不会有任何问题。”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庄缱绻撇撇嘴，表示还是不相信。
“你跟着我，碰到这种事的几率会越来越多。要不，你一个人回家发疯吧。”
“跟着你我才会发疯！放我下来！”庄缱绻又开始新一轮的拳打脚踢。想到钟离在他耳边说话的声音，庄缱绻才总算认识到世界上有非自然现象的存在，毛骨悚然，不知不觉就往吴垠怀里钻了钻，虽然扭动程度和挣脱差不多，没让吴垠感觉出来他在依赖。
小傻瓜，没听出“跟着我”这三个字有多暧昧么……吴垠勾起嘴角笑了笑，开心的都飞上了天，就更是抱紧了庄缱绻。
“不管疯不疯~我们回家咯~今天晚饭吃西兰花~”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眼泪成诗 2.明明知道是悲剧你还会想要经历过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