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中的彼岸》末路之徒

13、Chapter Thirteen

　　【Chapter Thirteen: Lead Me To Death】

　　狼藉的客厅仿佛一处战场，地上有凝固的血迹。梅菲斯特疲惫地缩在沙发上，肩膀上的伤口有撕扯的痛。Alexi走到她面前，跪在地板上，仰头看她，像仰望公主的圆桌骑士：“我去了录音室，新专辑快完成了，我给你留了一张CD。”他的手轻轻在她的膝盖上：“我们这样一起生活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想离开我？”
　　梅菲斯特猛地抬起眼睑，眼中除了隐忍的愤怒，没有多余的情感。
　　Alexi抱住她，“梅菲，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从来不去看，说什么‘很难爱上一个人’，你只是找借口……”
　　他的目光很真挚，像个情感单纯而专一的孩子，却打动不了她。她只觉得自己渐渐被痛苦和悲伤埋没，仿佛身陷涨潮的江边的沙泥之中，只能任由潮水漫上来、淹过头顶。她摇摇头，几乎哽咽地：“你说你爱我，我相信，可是我受不了你的任性和自私。Alexi，你想过吗，我不是人偶，你怎么能一直囚禁我、束缚我？爱情需要安全感，可是为什么我从你身上感受不到，为什么我会怕你、想从你身边逃开？我已经分不清于你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分不清是怕你、恨你还是爱你。我从都不知道原来一份感情可以如此复杂。”
　　Alexi第一次如此失措：“梅菲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爱你啊！”
　　“我是个普通人，你只给予我禁锢，所以我想离开，想忘记和你一起生活的时光。可是，我忘不了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梅菲，我……”
　　她的手按在腿上：“我走不了路了，难道你不能放过我吗？”手慢慢移至左肩，“还有这里，你留下的刻痕。你知道有多痛吗？像一条活鱼被按在砧板上开膛剥鳞，每一刀都深深嵌在血肉里。”
　　“对不起、对不起，梅菲……我想把你留下，我……”
　　梅菲斯特用手势止住他欲脱口而出的话语，嘴角扬出一个弧度，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笑：“我不想听。Alexi，我从不求人，但是现在求你放过我，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生活。”
　　Alexi想摸她的头发，她向后缩了缩，于是他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最终无力地垂下去。“你自由了，梅菲，我放你走。但是记住，无论你怎样恨我，我——”他退到门边，悲伤地笑着，“一直爱你。”
　　阖上的房门阻隔了黑发少女的苦涩低语：“我知道。因为我也爱你啊，Alexi……”

　　你问我，相互伤害的感情还能称为“爱”吗？我说能，因为我们正在伤害彼此，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却又深爱彼此，爱得连死亡都已滞足。

　　次日，梅菲斯特搭上由赫尔辛基飞往中/国/广/州的飞机。
　　她多想再看他一眼，可是又害怕自己舍不得离开。
　　所以，她说：亲爱的Alexi，再见。

作者有话说

　　当然不会让梅菲酱走成功的，所以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