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清甜心底溶》恋恋笨兔

12、第 12 章

　　秦澜回到澜园时已近黄昏，众人都上前问安，独不见莫桑，他看着忠伯，忠伯忙道：“莫姑娘。。。说身体不适。。。。”
　　秦澜匆匆来到侧院，柳絮迎上前行礼，秦澜只道：“姑娘呢？”
　　“回公子，在屋里呢。”
　　秦澜推门进去，见她侧身向里躺着，轻步走上前去：“可是哪里不舒服？让我看看。”
　　“我。。。我没事的，睡会儿就好。”
　　“有没有事也得让我把了脉再说，把手给我。”看她半晌不动又冷声道：“没把过脉我可不会走。”
　　莫桑只得转过来慢慢将手递给他，秦澜将手搭在她的腕上，他的手白晰修长，总是很干净，半晌，秦澜收回手皱眉看着她。
　　“我。。。我。。。只是困。。。”莫桑红着脸心虚的道。
　　“可是不想见我？”秦澜深深的看着她，见她抬眼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睛摇摇头，才又轻轻道：“东西收到了？喜不喜欢？”
　　“你。。。又何苦为我花这些心思”过了很久莫桑才小声道。
　　“那。。你可懂我的心思？”秦澜拉过她的手轻声道：“我不逼你，怕逼了你，你就越躲得利害，你对草草、对天歌、对你的小龟都比对我亲近，听说就算对着刚认识的子清。。。都比对我上心。。。那日知你恼我了，我很高兴的，恼了我，我也觉着比你成天恭恭敬敬的叫我公子强。”
　　莫桑慢慢抬眼看着他，他真的很好看，连日奔波略显疲备却依然丰神俊朗。他蹙着皱看着她，那目光温柔似水，在他的眼珠里，她看到自己影子，只有她。
　　见她看着自己不说话，又忙道：“我不求你马上就应我什么，只要你别再像从前那样躲着我就行，可好。。。。桑儿？”
　　“桑儿！”同时，另一个声音远远的从院里传来，很快屋里就多了一个人。
　　骆言进屋后才看清屋里的情形，有点尴尬的站在屋中间。
　　秦澜起身冷冷的看着他，骆言看着秦澜要吃人的眼神，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莫桑还没看清楚，两人就已不在屋中，屋外传来骆言杀猪般的叫声：“桑儿救命啊！！！”
　　“你还叫！”秦澜怒气冲天的吼道。
　　莫桑赶快跳下床追了出去，只见两人在屋顶上一追一逃像两只大蝴蝶，骆言大叫：“误会啊，误会啊，浩天。。。。在下并非存心坏你好事。。。在下的确不知啊。。。啊！！！”
　　只听得远处咚的一声重物落地，莫桑闻声赶去，却遇见到秦澜一人往回走，莫桑皱眉道：“你做什么打他啊？”
　　秦澜轻咳一声：“我们常常切磋的，你放心，他没事的。”
　　“真的？”
　　“真的。走，回去吧，忠伯都备好饭菜了，草草这两天天天念叨你呢，你还没见到他呢，你不想他吗？”说着揽着她的肩往回走。

　　第二天午后莫桑一个人在自己的院里，见四下无人准备悄悄将火腿肠放出来透透气，正蹲在墙角下，突觉头顶一片阴影飞快掠过，回头一看骆言已在院里。
　　“你怎么跳墙进来啊？”莫桑收起火腿肠走过去。
　　“桑丫头。。。桑丫头。。。。”他带着哭腔在石凳上坐下：“他竟然用银针扎我。。。用银针扎我啊。。。。多年知交好友。。。你看看我的肩！”说着就要脱衣服。
　　莫桑赶快拦住他：“你别脱啊，一会儿你脱得光溜溜的。。。。要再被打可别怨我啊！”
　　“哼，什么我被打啊，我不是让着他么。。。”
　　“哎，昨天你来找我什么事啊？”莫桑坐下来问道。
　　“哦，对了，咱们的挣钱大计快成了，你看！”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几页纸，正是印出来的漫画，虽然比起工业印刷差了很多，但还也算清晰，已经很不错了。
　　莫桑拿着几页纸开心的笑道：“什么时候能弄好？”
　　“很快，我找了十个最好的师父，一人一天做一块，十天就可以刻完了，到时就是印和装订了。”
　　“太好了！桃花眼！”莫桑跳了起来。
　　“桑儿，何事这样高兴。”秦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莫桑呆在原地却没敢回头，只用眼睛对骆言作暗号：什么都别说啊。。。快收起来啊。。。。
　　骆言竟然全看懂了，不着痕迹的收了那几页纸。埋头理理自己的衣袖。
　　莫桑才回头笑吟吟的看着他：“呃。。。言公子说要收我作义妹。。。”
　　“呃。。。。”骆言一时语塞盯着莫桑：这个借口。。。不好吧！
　　莫桑回看过去：那你想再被针扎？
　　“呃。。。正是，桑丫头认了我做兄长。。。”骆言想想也不错，最少以后秦澜也算是妹夫，哼，到时想要桑丫头，做兄长的不点头可不行，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扎他！
　　“桑儿，可是当真？”秦澜低头看着她。
　　“嗯，言公子和我性情相投，又对莫桑多有照顾，做哥哥最适合了。”莫桑认真的点点头，心道你以后也不用再用银针扎他了。
　　秦澜看看他们两笑道：“太好了，那今晚就杀鸡祭神！”
　　莫桑和骆言都愣了，对看一眼：这么快？太隆重了吧！
　　于是，当夜莫桑和骆言就在澜园跪天而拜。
　　“我骆言，年二十，今与莫桑义结金兰，日后共患难、同富贵、生死与共。”
　　“我莫桑，今年十七，与骆言结为异姓兄妹，日后共患难、同富贵、生死与共。”
　　。。。。。。。
　　本是一句随口的托词，谁想到在日后却成了用鲜血、乃至生命见证的誓言。

　　第二天一早，莫桑便被骆言拉了出来，在八宝楼的雅间莫桑自顾自的喝茶，骆言皱着眉头看着她：“丫头。。。你为什么不让浩天知道啊？”
　　“不想。。。”莫桑含了一口茶。
　　“你是怕浩天不同意？”
　　“你别问了，反正我现在还不想让他知道。”
　　“好好好，我不问了，丫头，喜欢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哦，你对这里很熟吗？”
　　“嘿嘿，这是你哥哥的生意。。。”
　　“你开的啊？”莫桑瞪眼看着他
　　“嘿嘿，丫头，我告诉你，你哥哥我不仅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文采风流还很善经商的。。。。”说着自己也忍不捂着嘴小声的笑起来：“织锦阁、千紫坊、还有这八宝楼。。。。”
　　“哥啊，我真的好崇拜你啊”没等他说完莫桑一把抓住他：“你太厉害了！”
　　“哈哈哈。。。。那是当然！”
　　“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厨房专门给你做。”
　　“红烧肉！麻婆豆腐！”
　　“啊？！！你爱吃红烧肉？还有那什么。。。什么豆腐？”
　　“麻婆豆腐啊。。。呃。。。。你不知道？呃。。。就是吃着麻麻的那种豆腐”莫桑想到可能自己忘了在哪里。
　　“行。”说着用扇子敲敲门框，接着进来一个掌柜模样的人，相貌平平，但看着也是个精明能干的人，躬身对骆言行了礼。
　　骆言指着莫桑对那人道：“老钱，这是小姐，以后她来八宝楼想吃喝什么马上照做，知道吗？给底下的人都说一声，免得哪个没眼珠子的不知道，惹了我桑妹妹不高兴。”
　　钱掌柜点头应声：“知道了。”又接着道：“公子，还请公子移步看看这月的帐。”
　　骆言点点头：“也好，让厨房做一个红烧肉还有一个麻麻的豆腐来，一会我和小姐一起用。”
　　“呃。。。。红烧肉？好，我这就安排。”说着退下了。
　　骆言拍拍她的头道：“你在这里先喝着茶，我去去，一会儿上来陪你吃红绕肉，嗯？”
　　莫桑挥开他的手，感觉怪怪的，怎么好像自己对草草说的话？

　　雅间只剩下莫桑一人了，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眼前是宽阔的河面，偶有船只经过，细雨中朦朦胧胧，岸边的柳树迎风摆动，风中的细雨飘到莫桑脸上，她稍稍转了转眼睛便呆住了，渡头上的一个人撑伞独立，那伞顶绘着墨色的牡丹，白色的衣袍纤尘不染，宽大的衣袖随风轻扬，他静静的站在那烟雨中宛如一副水墨画，微风细雨遗世而立，仿佛天地间只剩他独自一人，让人移不开眼睛，他不知站了多久，莫桑也不知自己看了多久，不觉眼角有些发酸，你是谁？如此的风姿卓绝，你为何独立风雨中？
　　笃笃的得敲门声让莫桑回了神，她走回桌便坐下，嗓子有些发涩轻道：“请进。”
　　是小二端来了做好的菜，除了红烧肉和豆腐还有一荤素各两样，小二放下酒菜道：“小姐请先用，公子随后就到。”
　　莫桑对他点点头，小二出门后她起身再看窗外，微风中的柳枝依然随风轻、临水的渡头烟雨朦胧、远处缓行的船只若隐若现，而那个风姿卓绝的人没了，探出头去,雨天路上行人稀少，目光所及之处都不见那人的身影，莫桑怀疑那渡头上是否出现过那样的一个人，刚才那一副水墨画只是自己的幻觉，或是自己曾在哪里看过这样的一副画所以脑子里出现这样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