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闪光 ...
-
正在夏凡吐槽的当口，林间忽然响起一阵仿佛夜枭的怪异声音。
迅猛的白光‘嗡’的一声闪过，之前追捕俘虏的那个士兵胸口上瞬间绽开一团血雾，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那个如篮球大小的空洞，直到士兵倒下去后才发现他身后的枝桠间有两个忽闪忽闪的椭圆形光球。
一个‘人’正以光球为起始渐渐显现出来，‘他’全身都包裹着一层铠甲，头部也被头盔笼罩着，肩上装置着一台小型肩炮。
此时‘他’以类似猿猴的姿势蹲在树上，身上有几处正滴落着莹绿色的液体，如夜枭般的诡异声音并未停止，而是有规律的重复响起——就好像笑声一样。
夏凡煞白着一张脸，弥漫在四周的那股血腥中混杂着烤肉香的气味让他几欲作呕，脑中主神提示营救小队死亡一人的冰冷声音有一瞬间盖过了铁血那听得让人发慌的诡异笑声。
而在那之前，教官手中的半自动狙击步枪已经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
众所周知，狙击步枪的穿透力是相当强大的，何况教官现在的位置离铁血还不到百米。可回应这声枪响的却不是子弹射入□□的声音，而是一声钢铁碰撞般的脆响。
只见铁血仰头向后栽倒下来，下一瞬却没事般的直接在空中调整姿势，四肢着地稳稳落下后，便抬起头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夏凡觉得自己全身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都冒出来了，除了因为那令人抓狂地危机感，还因为铁血的头盔已经碎裂开来，露出了里面那张丑陋到极点的嘴脸。
呆滞地夏凡被教官用力推开，他自己却站在原地再次端枪射击。铁血那怪异的嘴里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嘶吼，以人类绝不能做到的动作弹了起来，教官的射击落空。
杂乱的枪声猛然响起，铁血跃回树上，身体在行动中再次消失，左躲右闪几次后，众人再也找不到那团扭曲……
——————————
在共同的敌人面前，经验丰富的战士会如何选择毫无疑问，而阿诺所扮演的这个名叫达兹的少校正是这种聪明人。
联系过救援直升机后，达兹看了看渐黑的天色不得不决定在原地修整一晚。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赶夜路，那是极度渴望亲吻上帝脚趾的人才会做的选择。
而直到结盟后，夏凡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游击队错认成佣兵，因为变色龙确实曾出现在这个战场，而其雇主正是救援小队中那个名叫狄伦的黑人长官。
狄伦咆哮着说若不是他们的军队受到不明敌人的袭击而损失惨重他也不会雇佣变色龙，而要不是变色龙也失去了联络他更不用向曾经的战友撒谎把国内最优秀的救援小队骗到战场上来。
听着这似解释又似抱怨的迁怒，教官耸了耸肩：“任务开始我们就跟头失去了联系。”
言下之意就是你跟我吼也没用。
夏凡忍不住想笑——这就叫死无对证。
以佣兵相对散漫的管理和性质，两人的身份这会儿是无法得到确切证实的。委托任务的狄伦最多见过中介人和变色龙的队长，顶多还加几个队员，但绝不可能见过全部——何况在他眼里亚洲人都长得一样。
于是两人的身份基本确认下来，周围那带着敌意与监视的氛围也渐渐淡了下去。
天黑之前，达兹队里一名叫麦克的黑人士兵已经在众人周围布置了陷阱，夏凡在教官的示意下以检验为名在一旁观摩学习，事后对麦克的手法极为佩服。
不用守夜的两个亚洲人聚在一起轻声嘀咕，实例在前，教官又趁机给夏凡灌了许多知识，听得他一阵头痛。
直到夜色降临，为了不太引人注目而终于获准食用压缩食品之后，两人也同达兹小队的成员一样渐渐安静下来。
夏凡在黑暗中闭着眼睛躺了很久，还是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睡在他右侧的教官的左手。
“恩？”教官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极轻极低。
“……手怎么样？”夏凡轻声道。
“恩。”这一声同样很轻，却很肯定。
又是沉默半晌，夏凡还是将堵在心里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对不起……”
身旁没有动静，可夏凡知道教官听到了。
“但是……就算考虑到你的心情，我还是会造出你的。”夏凡顿了顿：“还有……虽然没叫出来过，但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教官’，造你的时候是这么想的，现在也一样……要我再给你想个名字……很别扭……”
身旁一阵轻笑，然后是细微的悉嗦声，接着夏凡感到一团热源笼罩了过来。
猛地睁开眼，黑暗中教官不甚清晰的眉眼正对着自己，一阵阵湿热的气息有规律的轻拂在面上，上半身也被温热的重物压住。
意识到教官接下来要做什么的夏凡只觉耳中的心跳声猛然放大，他急忙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阵轻笑，夏凡顿感窘迫，再次睁开眼想要抱怨，嘴唇就被什么温软的东西堵住了。
夏凡怔愣的看着极近距离内那双仍旧模糊的眼瞳，却不知为什么能清晰的感觉到其中的笑意。
那双眼睛微微离开，教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张嘴。”
“啊？”夏凡无意识的反应。
教官又是轻笑，身体在夏凡身上震动着：“乖。”
然后夏凡感到嘴里被什么东西侵入了，那东西湿、热、滑腻而又灵活，在他的口腔内不停搅动。
当意识到那是什么时，夏凡只觉脑子里轰的一声，好像全身都瞬间烧了起来。他僵硬地挺直身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反应。
————————————
震耳欲聋的巨大轰鸣伴随着强烈的光亮在半空中突然响起，其中还夹杂着一声怪异而尖锐的鸣叫。
直面强光的夏凡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后紧紧闭上了双眼，泪水涌出的瞬间他被一股力道扯起，踉跄几步后背部抵上了坚硬的树干。
枪声在周围炸开，而夏凡耳畔也紧接着响起半自动狙击步枪的出膛声。
夏凡的眼睛灼热而刺痛，喧闹的枪声中他感到自己从头冷到了脚。
在战斗中失去视觉，等于直接被宣判了死刑！
枪声未停，他却突然被人揽住了头：“夏凡，把眼睛睁开！”
教官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但跟他相处了一个多月的夏凡还是从中听出了火气。
知道教官是想确认自己眼睛的情况，夏凡尽量放松眼部的力道，努力睁开。
被疼痛激出的泪水一刻不停，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夏凡不由强忍着痛楚辩解道：“我可不是因为痛才哭的啊！”
耳畔传来教官的轻笑声：“我知道。”
充满硝烟与潮腐泥土味的温热手指在夏凡眼眶周围摩挲着，半晌后教官的声音才有些凝重地响起：“不严重，过两天就能恢复。”
闻言夏凡心里一沉，周围的枪声这时也开始渐渐平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闪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