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夜落》吖奇扣

30、等待（上）

　　“菲琳。”巴格蒂尼狠狠地盯着不肯回头的菲琳，“难道你没什么话给我说？”

　　“你别听殿下说的，他在开玩笑。”菲琳忙转身解释。

　　“不会。殿下刚才还在发愁莱诺的事，怎么会突然开这种玩笑。”

　　“真的，我对你没任何隐瞒。”

　　“跟我来。”巴格蒂尼拉着菲琳进了自己的房间，反手锁上了门。
　　“干什么？”菲琳怎么也想不通伊斯尔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子虚乌有的话？报复？！
　　“现在可以说了。”巴格蒂尼很清楚菲琳有许多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于是特意找了个可以说话的地方。
　　“我没什么可说的。”
　　“放心，这里不会有任何人听到我们的谈话。刚才殿下也同意你告诉我了，所以你……”
　　“殿下只是在给你我开玩笑。”菲琳忙接上去解释道，“我真没什么话说了。”

　　“殿下才不会在这时开这种玩笑。”巴格蒂尼依旧满腹疑问，“他既然说了，就说明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你没有必要瞒着我。”

　　“真的没有……”菲琳现在是百口莫辩了。

　　“难道是什么你不好意思说的话？”巴格蒂尼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什么？！”菲琳突然觉得要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验证下就知道了。”

　　“啊？……放开我！你……”

　　“你们是在说这个？”

　　“等一下，我……殿下他……”

　　“这种时候你还想着殿下？”

　　“我……”此时解释是没有的，菲琳深知这一点。不过心里还是抱怨伊斯尔，难道是上次的特制香薰在报复？也许是他自认为的感谢……总之，不论是什么原因，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殿下越来越任性了，恶作剧的技术也更胜一筹……

　　“有什么不满意？”

　　“啊？”菲琳还没从伊斯尔的恶作剧中走出来，也没什么心思听巴格蒂尼说了什么。

　　“我知道殿下所指什么了？”
　　“什么？”
　　“这个。”
　　莱诺刚走进厅里，巴格蒂尼便扶着菲琳迎过来，草草传达了伊斯尔的话又匆匆离开。发生什么事了？莱诺呆呆的看着消失的两人，又望望静悄悄的行宫。只是一晚没回来，行宫里怎么就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连窸窣的声音也听不到了？
　　“殿下，您找我？”莱诺放下手中的笛子，走近落地窗外正在看风景的伊斯尔背影。
　　“嗯，你过来看那片红霞。”伊斯尔没有转身，只是示意他走到前面。
　　顺着伊斯尔的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轮火红的残日只剩一半挂在皇城的西方，将周边的云照的通红通红的，最外层闪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

　　“好刺眼。”莱诺揉揉眼睛。

　　“那片红云是最后欣赏这白昼的景观了。再过不久黑夜会降临，那时不再有多彩的颜色，一切都会沉浸在黑暗中。”

　　“殿下害怕黑夜？”莱诺小声的问。

　　伊斯尔转身看着莱诺的脸没有说话。余晖下，火红的霞光与宝石般的红眼珠相互辉映，闪烁着绚烂红光。

　　“殿下，黑暗降临了不是还有许多灯火亮着吗？而且过了黑夜不就又是明亮的白昼了？”莱诺眨眨眼睛，稍稍抬头看着伊斯尔。

　　“是。也许很快光明就会到来。”伊斯尔微微一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还没吃东西的吧？”

　　“嗯。”莱诺点点头坐下，“殿下吃过了？”

　　“没有。”

　　“我去准备。”

　　“不用，你在这里坐着就好。”

　　“呃……我去找菲琳准备。”莱诺想起上次的玉米粥的事，惹得菲琳很生气，于是他再也不让莱诺管理伊斯尔食物上的事了。

　　“菲琳现在不方便。”伊斯尔看莱诺一脸疑惑，双臂放在桌上支起下巴，“我这里又不是只有菲琳一个人，等会儿仆人就会送晚餐过来。”

　　莱诺看看桌上的茶点，表情更为古怪了。菲琳竟然没有准时为殿下准备食物？我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菲琳和巴格蒂尼的行为古怪，现在殿下的神情也很奇怪？

　　“殿下，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吗？”莱诺终于忍不住问道。

　　“没有。只是我刚刚给菲琳制造了一些小麻烦……不对，应该说是快乐。”伊斯尔微笑的很有意义。

　　“嗯？哦。”莱诺没有问下去。在他眼里，伊斯尔经常给菲琳制造些小麻烦很正常。伊斯尔所说的快乐也是麻烦。

　　“你今天排练的怎么样？”
　　“很好，曲子也都合上了。”莱诺高兴地说道，“没想到‘镜夜’出来的效果这么好！我真的应该好好感谢一下林。”
　　“林又对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们只是一起练习而已。”
　　“以后不能和他走得那么近。”
　　“为什么？”
　　“不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行！”
　　“殿下，你今天好奇怪。”
　　“……天黑了。”伊斯尔停顿了一会儿，突然说出了这三个字。
　　“哦……我这就去……”莱诺忙将房内的灯点亮。
　　夜风吹进，窗边的纱帐随风摆动了几下又停了下来。伊斯尔走到床边蹲下，在床下翻找了许久，终于从中取出了一本厚厚的书。

　　“殿下，您这是？”莱诺惊奇的看着伊斯尔趴在地上，在床下折腾了半天后，又站了起来重新坐了下来。这样的伊斯尔他没有见过，一直都是很绅士、高贵、耀眼，如今的举动无异于任何一个普通的人。

　　“看书。自从上次在房间里被我藏起来之后，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动过他们了。”伊斯尔悠闲地坐下翻着书。

　　“我去倒茶。”莱诺忙学着菲琳的样子，沏了一壶茶摆在伊斯尔旁边。

　　“莱诺。”伊斯尔端起茶小品，眉头一皱，“这是什么？”

　　“茶。我学着菲琳的样子沏的。”莱诺欣然介绍。

　　“哦。”伊斯尔没再问，又品一口，“你跟菲琳学的？”

　　“不是。我只是看他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明天我会让菲琳一点一点教你。你好好跟他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