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梦书（黑白虐）》王者长荒

9、赌局09——【错Or过】

　　屏幕那边闪了一下，亮起来是朱雀的脸。只是眼睛明显没有看着屏幕这边，而是双手都在操作着蜃气楼，百忙之间分神说话。
　　“E18那台机体里面是谁？”出乎意料的是很平静的问题。
　　鲁鲁修眯起眼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嗯，是零号队的埃德卢卡斯。来自前不列颠帝国。”
　　“一个为你卖命最后的一句话还是祝福你的人，你对他记得很清楚啊。”朱雀眯了眯眼睛，刻薄地回答道。
　　鲁鲁修仿佛头痛般扶额。“朱雀。黑色骑士团现在有多少个番队？每番队有多少小组？每小组有多少成员？我的大脑不是容量500GB可随时存取的移动硬盘。”
　　“你对那个士兵施加过GEASS吗？”
　　鲁鲁修皱眉，然而仍然平静地回答道：“朱雀，这个人是我死掉之后才加入的，我怎么对他施加GEASS？”
　　朱雀咬了咬嘴唇，随即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鲁鲁修眨巴眨巴眼睛，随即向C.C.要回控制权，继续开始战争操作。单手执着话筒对全军宣告：“接下来十五分钟内负责排查炸弹的小队将开始工作，为了防止炸弹被遥控装置引爆，接下来将采取对无线信号的屏蔽及干扰措施，请各队在三分钟之内处理各种事项，倒计时结束之后将开启干扰装置。”
　　嘀——极短的一声金属音，像是提示通讯要求的机械女音，但却被干扰的装置迅速地切成好几段，像是被人割断了喉咙一样让人感到全身地不舒服。鲁神伸手调整耳机的位置，眼睛去看屏幕，却发现由于信号被切断，屏幕上的信息框也很可笑地僵持在那里。鲁鲁修没心思理会不断发出断裂般噪音的耳机，伸手毫不犹豫地关掉了消息框。
　　随着量子炮一声巨大的轰鸣，战争正式宣告结束。鲁鲁修准备出仓，由于在场人数很多，所以不能使用ZERO的身份出场。否则被人看见两个ZERO，笑话可就大了。现在在整个黑色骑士团内部知道黑色叛乱完结之后的ZERO是朱雀的只有十五人不到，知道ZERO现在已经换回了鲁鲁修的也只有十人以下，这十人还包括鲁鲁修自己、朱雀、以及C.C.和卡莲在内。
　　“想到要带上这个，真是很有压力。”鲁鲁修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再次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什么极大的决定牺牲般把它戴到脸上。
　　于是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曾经的二皇子，修奈泽尔。
　　当然现在在很多帝国少女们的心目中他也是永远的二皇子。
　　十五分钟倒计时结束。鲁鲁修用指尖确定面具已经妥帖之后，伸手戴上小小的无线电通讯器，频道当然也是加密。“听到了吗？朱雀。”左手利索地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鲁鲁修嘴唇几乎完全没有动，用极低的音量说道。
　　“嗯。”声音很低很哑，还带着失真严重的金属气。
　　不过鲁鲁修没有介意。“录音数据已经发送完毕。开始演讲之前你带上小型话筒，扬声器里面自然就会传出录音的数据来。”
　　“嗯。”
　　鲁鲁修想起自己在机舱里朗读发言稿时C.C.不时发出的可疑噗噗声，再叹一口气。“虽然我也不希望发生什么意外，但如果发生了意外的话，领子上和裤袋里都有备用的小型扬声器，播放时间和大扬声器是同步的。”
　　“嗯。”
　　鲁鲁修风度翩翩地走下驾驶舱，带着无可挑剔的扑克脸笑容，却还用嘴唇几乎不动的绝技继续和朱雀说话。“我现在过去你那边。你现在可以下来。”
　　“嗯。”伴随着答应声那边传来机舱开启的沉重的钝钝的声音。
　　两个人的视线隔着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战场交汇。鲁鲁修远远地看着朱雀，然后伸手关了无线通讯器。
　　SA,你会怎么做呢，朱雀？
　　像这样，把我毁掉，其实是很容易的一件事。鲁鲁修摘下耳机放回口袋中，突然仿佛自抑不住一般笑出声来。仿佛极其的愉悦。那么，你会怎么做呢，朱雀？
　　C.C.留在GAWAIN的驾驶舱中没有下来。鲁鲁修轻轻地拉高自己的领口，这是他集中注意力的习惯动作。随即，像是走向战场一般，平静地走向蜃气楼所在的方向。背影形单影只。
　　鲁鲁修闭上眼睛，突然想起某天逛街的时候，C.C.看中了路边橱窗里展示的一副塔罗牌。那时候他仿佛是嘲讽地说没想到C.C.你也会相信这个。而C.C.却是静静地偏过头来看着他，然后说，能够有一个欺骗自己的理由不是也很好吗。
　　他被这个理由说服了。C.C.买下了那副扑克牌。然后仿佛开玩笑地说，鲁鲁修，用这个决定我们两个人的命运，要不要试一下？他从来没有看到C.C.快乐的那么真实的脸，于是同意了。尽管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这种东西。C.C.从洗过的塔罗牌中随便抽出一张，闭着眼睛翻过来，拉过鲁鲁修的手，把那张牌压在他的手心里。
　　C.C.的手刚一离开，鲁鲁修就看见了，那张牌面上的图纹。
　　——【死神】。
　　C.C.仍然闭着眼睛，再次抽出一张牌。
　　鲁鲁修只是随便扫了一眼，那张牌却是清晰地显现了出来。
　　尖叫、火焰和下坠。——【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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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久远的细节，鲁鲁修微微握紧手。
　　——其实，当时展现给自己的，是【死神】的逆位。
　　——置之死地而后生。
　　——那么，当时C.C.所面对的，应该就是【死神】的正位。
　　——死亡和绝望。
　　——还有。分别展现给自己和C.C.的【塔】的正位和逆位，又代表什么意义？
　　鲁鲁修想着，并没有回头。他只是仿佛仰望遥远的天光一般抬起头。
　　呐。朱雀。我已经把选择权，交给你了哦。自从我重新开始扮演ZERO的那一天。
　　你要就这样堕落到我身边来吗？
　　还是，就这样把我丢弃在地狱里，而去寻找天堂呢？
　　呐，朱雀。如果你决定舍弃我的话，那么，我就把你连同我最后的执念，一起埋葬吧。
　　呐，朱雀。如果你决定堕落到我身边来的话，那么，……
　　鲁鲁修眯起眼睛，微微地笑了。
　　别让我恨你哦。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