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伤》王小舞

52、五十二 东宇的攻心计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格外沉默。最怕出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尽管做好了最坏的预测，但是当看见报纸上犀利的描写后，心情还是很沉重。
　　回到宾馆，俊浩一切如常，但是肖扬看得出来俊浩的心事。
　　“要是担心就回去吧！”
　　“我好饿，我们出去吃饭吧！”俊浩说道，有意逃避肖扬的话题。
　　“他们现在可能会很困扰！”
　　“他们会处理好的。”
　　“可是总裁说你只是去了非洲！”
　　“老头子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
　　“可是”
　　“可是，我现在真的很饿。快点了！”说着俊浩已经起身走到门边。
　　…
　　之后，或许是巧合，走到哪里都能有意无意的看见关于枫叶的消息。
　　餐馆里---新闻：今日的沪市大盘基本稳定，枫叶股受动荡影响有所下滑…俊浩起身，离开。
　　商场里---哎，听说了吗？上海的枫叶高层闹出笑话，这次的交流会枫叶都没参加，可能是总裁怕遭到记者的围攻吧！我还是第一次代表公司参加这样的会议，真是壮观！…俊浩停住脚步。
　　宾馆里---上海东方台：前日，枫叶总裁李贤政再次遭到记者围堵，媒体纷纷追问总经理李俊浩的出国考察进展，李贤政拒绝答复，这使记者更加怀疑出国考察的真实性！…俊浩上前，关掉电视。
　　“电视都没别的什么可播了吗？”
　　“是你太敏感了！”
　　俊浩没有说话。
　　“俊浩，要不，我们”
　　“我们不要理会了，开弓没有回头剑！”俊浩表情决绝。
　　肖扬没有再说下去。
　　其实俊浩每天都在内心和自己做斗争。他也在设想，如果当初换种方式，现在能是什么样局面？可是答案是，只要他坚持和肖扬一起，谣言依旧会像现在一样！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至少，现在不用和东宇争锋相对。只是需要时间，大家会忘记这件事！所以，他不后悔…可是父亲要怎么收场，为什么不是李俊浩辞职，而是说成是非洲考察！自己明明已经把工作安排好，在信里也交代清楚，为什么他们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去做？父亲这样做，分明是要把他逼回去。想到这，俊浩心里犯堵。
　　总裁办公室，李贤政挂了侦探社的电话，脸上充满忧虑。“这么久了，他难道没有看见报道吗？难道宁愿看见枫叶面临危机，他也不愿意回来吗？”…
　　“总裁，amber打电话询问有关总经理和abrina的事。”秘书走了进来。
　　“他们都了说什么？”李贤政问道。
　　“他们表示，希望总裁给出满意的答复，他们认为，一个不负责任的公司怎么能做好生意？amber最重视的就是声誉。如果传言是真的，他们会考虑和枫叶的合作进程！”
　　“你先出去吧！”
　　“其实，”秘书好像犹豫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
　　“怎么？”
　　“一些小的订货单位，听说枫叶因为此次的动荡，也担心我们会不会受影响，都有和amber一样的想法！”秘书战战兢兢的说出这些话。
　　…
　　李贤政真的感觉到无力，当初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以为凭俊浩对枫叶的情感，看见枫叶面临危机，一定会回心转意，可是没想到，事情越来越不在他的控制了。俊浩这几年在枫叶的影响是无人能及的，没想到俊浩一走，这么多人都跟着不安。“俊浩这小子，我一辈子的功劳，竟然还比不上他这短短几年！”李贤政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笑容，但是转瞬即逝！“还不回来，是要毁了公司吗？”
　　最近，公司的股票下滑的很严重，听闻消息的东宇诡异的笑着。“李俊浩，你应该快回来了吧！”
　　下班时，东宇没有开车，只是徒步走着。后面貌似有记者跟踪，东宇冷笑。不一会，几个记者就围了上来。
　　“可以说说枫叶的现状吗？”
　　“面对外界的质疑，您不想说些什么吗？”
　　“对于枫叶的股价下滑您有什么应对措施吗？”
　　东宇从容的没有逃避，他正视着镜头。“对于这个，我无可奉告，因为你们莫须有的传闻已经对枫叶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无论是股价还是我们的订单，我们不能说amber的打压对我们没有丝毫影响，也不能说小股民的背弃我们毫不在意，可是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误解造成的，我想只要是总经理回来的那一天，所有的猜疑和危机都会迎刃而解！”
　　“可是在那之前枫叶就不准备做些什么吗？有人说，现在的枫叶是李俊浩的枫叶，您怎么看这些社会舆论？”
　　“这是很正常的事，父亲年事已高，最近心脏病频发，而大家都知道，我这几年几乎遗忘了整个世界！而就在前一个星期，我还差点死去，呵呵，开玩笑了！而哥哥自然成了我们家的顶梁柱！没有谁比他更爱这个家！”
　　“那么传闻李俊浩先生与弟媳私奔的消息都是谣言了？”
　　“你们说呢！”东宇反问记者。“你们认为李俊浩能做出与弟媳私奔毁掉家族的事吗？”
　　记者一时无语。
　　突然，东宇双手抱头，晕倒在路上！
　　…
　　第二天，头版头条爆出了东宇和记者的对话。报道绘声绘色，较之东宇的描述，有过之而无不及。
　　俊浩准备陪肖扬回趟老家，他们收拾起简单的行李准备启程。回家本应该是件高兴的事，但是他们却兴奋不起来，因为，头天无意中看见了关于枫叶的消息---枫叶面临危机，谣言越演越烈，amber欲解除合约，各合作商纷纷效仿。另一方面，枫叶股市下滑，人心动荡，股民纷纷抛售。
　　肖扬看着俊浩落寞的脸庞，心生不忍。他本就应该是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穿梭于各个精英之间。如今，抛弃了家人，违背了‘伦理’，这样，就算有她在身边，他会幸福吗？…有些人活着，可能就是为了背负责任，就像俊浩！
　　在机场候机厅里，巨大的的屏幕滚动着，这里的屏幕是广告的天堂，虽然价格不菲，但仍是商家必争之地。偶尔的，中间插播一些重要新闻。
　　俊浩和肖扬提着简单的物品，缓步走向检票口！
　　“本台记者昨日采访了枫叶次子李东宇，就目前枫叶的动荡，李东宇先生给了肯定的答复。”
　　画面切换，东宇的身影出现在大屏幕上！俊浩停住了脚步。
　　画面上，东宇句句都在叩击着他们的心弦。amber的打压？股民的背弃？股价的下滑？枫叶的顶梁柱？最后，随着东宇的倒下，屏幕乱成一团…屏幕切换。
　　几乎是与画面同步，在东宇倒下的同时，俊浩的心理防线彻底瓦解。
　　“你回去吧！”肖扬握着俊浩的手，轻声说道。
　　“对不起，肖扬，我必须回去了！”俊浩带着无限忧伤。
　　“我知道！”
　　“我们约定，无论怎么样，都不要放弃彼此！”
　　“好！”
　　俊浩转身。
　　“俊浩！”肖扬叫住俊浩，俊浩回头，两个人紧紧相拥。“晚几天我们上海见！”
　　最后，在肖扬的注视下，俊浩消失在人群之中。俊浩越走越远，肖扬的眼泪晕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