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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美人定当倾城也独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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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蓝影以极快的速度奔向守院,不禁唏嘘染尘暗杀术武功之高,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目的纯粹得只有杀了对方,招招杀招,精准得直逼要害,出手攻击的位置又诡异莫测。
面对即使六个武功都难测,且已经摆出鹤翼阵的护院,她杀了他们不过半柱香时间。
但若是动这山庄里的人怕是日后会惹来更多麻烦,思索之际,取出腰间三种药粉混合吹出,一股红色的烟雾吹去,这足够明显的警号待染尘看见后,她也不恋战,直接挑出一个后南方位置的奔了出来。
那些护院见此,慌忙屏住呼吸,捂住口鼻,但这只是无用功。
因为只要遇到这毒,就可以麻痹人全身皮肤,夕阳下山后此毒自可无药自解。
越过门卫,想起昨晚,裟椤拿着一个包裹来到我房间,
"小姐,这是您以前的工具。您以前用毒之术高到天下已无人是你对手,要不是您每次配毒都以先配出解药,不然怕是这世上早已乱了套。我不知道您关于毒的记忆还剩多少,但您既然连武功都没有忘,则用毒之术必然可以想起。"她把包裹放在桌上,"以前小姐您都是直接调配毒药,所有身上只带各种元素。这是您的百纳,以及容貅。百纳之戒,可纳百川;容貅之度,腰上可容。"
她离开时走到门边,回过头对我说,
"我不知道这样让你想起以前的事好不好,即使没有我们,还有未央汜量,即使他不在,你还有你绝世的武功,但我知道,让你用毒,是对你自己的一道绝对的保障。"
"小心。"
听到裟椤的娇喝,我们停住脚步,现在有三条岔路,我思索一下,最左边那条泥泞之路阴气逼人,右侧的康庄大道若是有暗器,除了等它陷阱全部用完,否则除了死,别无它路。中间柳暖泥香那条路,看似最温和,实则应当是潜藏危险最多也最甚的。
"裟椤,我们走了这院子多少路了?"
"我们走得一直是直路,按这样距离来看,还有一半路程就到主屋了。"
"好,那就走这条。"
我向中间这条路迈出一步。
"老头,你家接班人很出色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只不过......."
"哼,只不过她小看了她将来要接手的百里庄。"说话的老者脸色既是骄傲自豪,又是与其矛盾的愤怒。
"这样也好,让她见识下百里庄,按那孩子的性子,若不让她见识见识百里庄的厉害,以后怕是会不愿接手。"
两名各有算计的面孔隐没在黑暗下。
"小惹。"
刚迈出的脚步微滞,转过头,是未央汜量那张出色的脸。
"你怎么来了?"
"我一下.......一忙完事务就过来了,看到你不在来寻你,按你的性子定是来这北苑了。这百里庄神秘危险,在这王朝建立之处就已经存在,谁都不知道这里原先是什么。"
看这他那认真的眼睛,被关心的感觉使得心里一丝甜味蔓延。
"小惹,这条是最为危险的,你不也感觉到了么?"
"这是直路,而且最危险,出了这条路应当就快到主屋,机关不会在多了。而且这是个庄园,是人住的,而不是杀人的,必然机关以活捉为主,伤人为辅,未央汜量不是说过,我是这小庄园的小主么?就算抓到我应当也不会伤我。更何况,就这么些个机关就想伤我?"
最后一句话华然天胄,掷地有声,一种夺魄的气势让人心寒的傲气自信。
"好。我陪。"
"走。"
这条灌木丛生,杂草也有半人高的路上,起初脚印还算不少,可是经过一些个毒虫毒草之后,就逐渐少了下来,而到了这里,那么多个脚印竟都是到这里断下的,有不少回跑的,但都不超过三步。这里到底有什么?
显然染尘和裟椤也发现了这一点,走得也更小心。
"小姐!树上!"裟椤吃惊的声音着实难得,她虽然感情不藏,但她见识不少,能力也了得,不曾觉得有事会惊到她。可让她如此惊慌的,能是什么?
抬起头,高达几十米的参天大树盘根错节,把头顶的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周围和人一般高的杂草灌木丛生,窸窣的虫鸣此起彼伏,这里在生机盎然和死气沉沉之间徘徊的,就是头顶古树上蜿蜒遍爬的,丛林之王,蛇。
多多少少大大小小竟盘踞了整片上空,有些更是色彩鲜艳得似乎把那艳丽欲滴,而且一个人大小宽的蛇腰。
"该死地,我终于知道这是哪里了。"
"小姐,不可以讲粗话。"
"这些蛇才不会计较它们的晚餐讲不讲脏话。若是它们听得懂,我很乐意和它们沟通一下,留下我的命。"
我翻了个白眼。
"雄黄行不行?"
未央汜量的近卫淄须突然开口。
"我有。"
摸摸容貅,拿出一部分雄黄,向身后最远的地方丢过去。
"小姐,为什么丢掉!?"
不待我回答,那边群蛇跃下树,疯狂地朝那包雄黄过去的场面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它们,这么了?蛇不怕雄黄吗?"
"它们被激怒了。怕雄黄的就是出现在你家院子里,你用尖叫的声音就可以吓退的小崽子。"
裟椤脸色发白,不理会我玩笑之语。
拿身边的草闻闻尝尝,在容貅里捣鼓一番,未央汜量们看得疑惑,却也不打扰,裟椤见我如此,更是把心完全放下来了。
未央汜量竟然捕捉到了我眼中闪过的一丝绝望和痛苦,伸出双手环住我的腰间,他身上温暖的体温伴着那缕若有若无的幽香,不由地让我宁和下来。我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把脸埋进他的胸襟。
感觉到我的泪水湿润他的衣衫后,他明显身子紧绷了,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
他的身体轻颤,没有开口。
"我想起五岁之前,还有我的父亲........"
我一下子记起那段比噩梦更恐怖万分的记忆。那个男人,带着我坐了很久的船到一个岛上,带着已经懂事的那么小的我,最后把我放在丛林外,告诉我要从丛林的另一边出来。这并不是第一个试炼了。
走到中途,保护我的一千死士精兵已经所剩无几,有些是为了试吃食物而死,更多的死的原因更是恐怖至极。最后,我几乎疯狂,即使瘦弱的身材,但求生的本能,让我割死去精兵的肉吃,血喝。遇到嘴巴和我一样大小的蛇更是不管不顾的一番厮杀,所有一切,只为了活下去。
最后走出那片丛林的只我一个满身血污,我也看到了那男人的背影,坚毅悲凉。
未央汜量默契地没说什么,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似是要把我融入他的血肉之中一样。
凭这份舍生忘死陪我的爱和在他怀里找到得归属感,我有种丢了全身心给他的感觉。罢了罢了,爱上就爱上吧。
"汜量,你怪我吗?"
他听出了我改变了的称呼,宠溺地问,
"怪你作甚?"
"以前我们是相爱的吧。要是我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我就不是失忆,是痴呆。"
他吻上我的唇,舔过那两瓣嫣红,用舌尖一点一点勾勒我的齿线,待我口微张,他的舌头窜入,就像一条灵活的小蛇,描绘我舌头的芳香,一遍遍勾起我的舌尖,缠绕吸允。
"爱我,爱我就够了。"
略带沙哑的声音闷闷传来,酥麻的感觉随着他磁性的声音流遍全身,集中在心口,那句话却深深地刻进心里。
他惩罚性地用舌头拉出我的舌尖,又轻轻咬上我的唇角,轻微刺痛后我瞪向他,却见他暗藏笑意地舔着我渗出的血丝。
玩心一起,我伸出双臂钩上他的脖子,在他颈后抚摸,身子贴上去,顺着他坚毅的身线轻蹭,只听见他倒吸一口凉气,
"放开我小惹,不然我真的要不行了。"
我扬起嘴角,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已变的墨一般浓郁,痛苦的模样放开了他。
不理会裟椤她们刻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把手中的药粉丢给他们。
"把自己藏起来吧。在这丛林里,它们就是王,不要妄想吓退它们。在这里,它们什么也不怕。"
再往下走,由于和草地融入,也无很多蛇来,略有几条中了毒也都昏过去了。
"小惹。"
正前方地上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出现了一个侗,从洞里走出一个老者,面带威严。
身边汜量开口,
"前辈莫非就是百里庄庄主,百里如是,百里先生?"
"果然好眼光。"
百里如是扫过未央汜量,说出意味不明的一句。
"小惹,都不叫外公?"
我看了他一眼,见他髯须如霜,出尘的睿智,威严的脸上出现了狐狸算计般的笑容,便转身欲走,忽然从那洞里又传出一声怒骂,
"如是你这个丑老头子,居然抢在我前面了。"
"东方,你不也是个臭老头吗?"
从洞中又走出一个人,窜到未央汜量面前,道
"小子,这娃娃没欺负你吧?"
"你是什么人?认识我们?"
我看着这个明明已发白发苍苍,却依然似乎童心未泯的老头气结。
"不要这么凶,你的毒都是东方前辈教的。"
"师傅。那师父你叫什么?"我有些愧疚地说。
"无名无名,只已个东方为姓。你母亲是我徒儿,你应该叫我师公!"看我机灵地态度转变得快,他也不甚在意。
"师公。"
听到我这么叫,他得意的看向百里如是。
"小惹,你叫我外公,我带你出去。"
既然是来寻我们的,定是专门来代我们出去的,我仿若不闻,自走自的。
"小惹,叫一下就带你们出去。"
看他的退让不禁觉得好笑。
"算了小惹,过来我带你们出去。"
等到我们都由他带进那个洞里,我轻轻叫了一声外公,不去看他欣喜地表情。
打一棒子,给一甜头。
"不要动。"
后面的百里如是喝了一声,我和未央汜量便止步。
然而我们的不动,却感觉到这条路在动。
片刻之后,露出一大片光亮来,豁然开朗。
"小惹,到外公屋中参观。"
看他一脸狐狸般的算计样,心里吐吐舌头,也就跟上去了。
走进屋内,百里如是脚步微顿,便稍微落在了我门的身后,朗声道,
"不知皇上亲临百里庄,老夫有失远迎。"
突兀的话语,似是在一片死水中激下一石,晃动着层层涟漪。应该恭敬的语气他说的无半分卑微。
我看着他暗怀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由地轻叹一口气,借势隐入一旁,墨色的额发遮住眼睛。
屋中陡然变得寂静。怪不得东方不愿意进来。
一阵薄愠的气息从未央汜量身上散发出来,他不动声色地怀有压抑得人几乎无法呼吸带怒地气场。
他轻轻冷笑,虽轻却依然显得无尽张扬,迅速压下眼中灼人怒火,嘴边噙着一抹讥诮。屋中寂静更甚,诡异地似乎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强大的气场。刚才他竟起了杀意。
"朕要保护庄园中庄主心头之爱,所以才尽量隐瞒。"
未央汜量那双浓郁的墨色双眼紧紧看着百里如是。"不想庄主如此隆重,不怕惊其?"
百里如是倒也不惧,但显然也没有耐心和未央汜量在那里绕。他直接跨出一步,对着未央汜量说,
"哼。你明知我们百里惹不喜拘束,不会去皇宫作那只笼子里的金丝雀儿,你居然还费尽心思接近她,你们两个是不会有机会在一起的。"随之,百里如是一改面上的怒色,作出一副慈悲和蔼地老人家样子,"命里有的终须有,命里无的莫强求啊。"
待他把这番话说完,我抢在未央汜量有所行动之前往前迈步。
我自认为自己轻功已经很好了,但这细微地脚步还是使在两个陷入僵局的男人转过神来。
"小惹,快来外公这里......"
百里如是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我要进宫。"
百里如是一脸慈笑顿时僵住,继而是不可抑制的难以置信。
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进宫。以最不起眼的方式。"
转头瞥见未央汜量那双狭长地墨色眼睛中的略带探究,和那别有深意的眼神。似乎夹杂着一些悲戚。
他转身,打开门。风灌满他尊贵华然的袖袍,华美不真实的修长背影投下一片影子。一面阴暗,一面是明媚。
"明天午时我来接你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