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
“殿下，都死了。”静天毕半蹲着身子，拿着翻出来的牌子念道：“青玉坛辰砂，”再掏另一个尸身上，“青玉坛竹苓。”再看别的也大概如此。
联系之前那声“掌门”，赵茗箜沉吟，“青玉坛……”估计是没错了。
“殿下，青玉坛应当就在附近。”静天毕回忆之前听到的市井传闻。
“嗯，在那里。”赵茗箜点点头，用勺子指了一下，她早就感觉到了，之前只是不欲节外生枝没有提，现在看来很有必要上门去理论理论了，当然，是用镰刀长枪理论。
这件事绝对没有办法置之不理，且不论什么地皇的责任与义务，哪怕只是毫无关系，赵茗箜作为一个人的良知也没有办法允许她置之不理，取人魂魄炼药之事，太过残忍了。有句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这连别人魂魄都不放过的做法，不管是为了什么，都让人没办法接受。
没有灵力的人是看不到的，云雾之中有一条浅青色的虚空之桥通往那处结界，难怪此地叫做会仙桥，还是挺名副其实的。
“天毕，凝灵力于目，跟着我。”拒绝了静天毕恳求的目光，赵茗箜干脆利落的下达命令。
静天毕纵然万分不愿地皇殿下涉险，若是他一人怎么样都好说，可是殿下的安全……然而作为属下，上司决定了的事情，他无法反驳，只得跟随，只能尽力守护好殿下了。
一人一个青玉坛弟子腰牌，很容易就进入了青玉坛结界之中。
呵，好大阵仗。赵茗箜倒吸一口凉气。到处都是刚才那种妖化了的青玉坛弟子，这些人速度不快，很难被打倒，但是皮很厚实，汤勺也没有个锋利的刃，用蛮力打起来颇为费劲，前进的进度就不算太快了。
“先那边。”赵茗箜远远看见个和地皇神殿门口的传送阵颇为相似的东西，指挥着静天毕向那边杀过去。
踏入传送阵，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幽都，若非没有忘川缭绕，这永夜之景当真让人思绪万千。
这一层倒没有那些不人不妖的怪物了，但是也是一个活人没看到，赵茗箜取出星盘点开，很大范围内除了她和静天毕，只有一个活物被标示出来了。
若那个不是厉初篁，那么这个疯子怕是已经跑了。
两人想着星盘所示方位跑去，还没有跑到就见到浓烟滚滚，整个青玉坛上层的夜色被一片火光笼罩，一颗一颗巨大的火流星坠落下来，所有的木质楼哥全部被点着……。
“哈哈哈哈哈！”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青玉坛掌门站在青玉宫门口放声长笑，声音仍然是未变的少年一般，尖锐刺耳的可怕。
“二十年筹谋毁于一旦，是我太低估你们的实力了。可惜，可叹我已经没有再一个二十年了。”厉初篁脸上的神色活像是向父母要求糖果的孩子，让人忍不住觉得满身鸡皮疙瘩。“要不然姐姐和大哥把魂魄给我吧，算是可怜可怜我，我真想长大啊……”
祈求、希冀、绝望……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最后是满脸的欣慰，“今天，谁都跑不了，全都给我陪葬吧！一开始大家不知道的时候都很喜欢我，怎么知道我的年级以后就都变了呢，连师兄师弟们，那些背后的指指点点、怜悯悲叹，”他的语气里满是愤恨，“都陪我去死吧！”
话声刚落，厉初篁软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抿着带血的唇微笑起来。
静天毕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去检查过一遍了，出入的结界都封死了，他全力一枪也无法撼动丝毫。冲上去拎住厉初篁的领口，在一片流星坠地的轰隆隆的背景音中大喊：“怎么能出去！”
厉初篁咳着血，挂在他的手上，笑道：“呵呵，出不去了，终于可以结束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大哥不愿陪着我？”
“天毕，不必问了，他不会说的。”赵茗箜探了探他的腕脉，“透支灵力，刚才那火流星……”
“我做的不错吧！”厉初篁一副邀功的纯真语气，话未闭就又开始剧烈咳血，趴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脸上也浮现出黑色的花纹，显然失去灵力压制，他之前提到的诅咒发作了。
已经疯了……
几十年的时光和已经临近的死亡已经把厉初篁压垮了。
求不得终究是求不得……
“好烈的诅咒，已经死了……”赵茗箜一叹，取回了已经碎成好几块的铸魂石。天上的火流星戛然而止，只剩下楼阁和树木还熊熊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殿下，结界？”静天毕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夜空，松了一口气。
“无事，我们去看看吧。”赵茗箜随手招出一条水龙熄灭火焰，一片云雾升起之后，只剩下烧的焦黑的断木。
原路回到进入的传送点，厉初篁一死，他布下的结界缓缓散佚，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一戳即破，大概是他之前没有想到他会死掉那么快，这一场有惊无险的闹剧也到了落幕的时候。
清理了青玉坛下层白昼之地的药化了的弟子，赵茗箜与静天毕把上下两层仔细搜索了一遍，竟是一个活人也无。
“青玉坛……完了。”虽然上层经阁里，火扑灭的快，典籍并未损毁太多，但是一个弟子也没有，这里也就算是彻底断了传承。
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海外八大仙山，天下修仙门派之中丹鼎之术最盛的莫过于衡山青玉坛与光天坛，光天坛久已隐世不出，青玉坛从此式微……
但愿丹鼎之术不要就此失传了才好。
赵茗箜与静天毕离开之前，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青玉坛……也许还能有些用。
治病救人是好事，传播信仰是必须，她觉得也许可以利用青玉坛正统修仙门派的地位来做一些事情。
幽都之人难以回到地上，南疆的女娲部族多为少数民族，被中原视为蛮夷，做许多事情到底还是不太方便，有一个正统的幌子也很有些必要。
两人在下层找了几个干净的弟子房休息了一晚，虽然一片白昼不好睡觉，但是赵茗箜对青玉坛厨房准备的丰富食材表示极度满意。
第二日本来应当出发，但是赵茗箜忽然想起厉初篁之前从他们眼前瞬间消失的情景，这种法术青玉坛典籍有记载的可能性很大，考虑到它的实用性，赵茗箜带着静天毕埋头书简堆了……
青玉坛经阁所藏丰富，但是主要是记载丹药之术的书卷，然后心法也有一架子，还有相当不少的风物志、异闻录，记载法术的也就是二层一侧角落的几个架子，倒也算不得太多。
“殿下，是这个么？”静天毕递给赵茗箜一张丝帛。
“闪行之术……”大概就是这个了，赵茗箜一目十行的看完，这是一种短距离的瞬间移动，用在战斗之中很合适，但是拿来赶路就不大合适了，灵力消耗太大，距离太短。不过这个很好的鼓励了赵茗箜，“这个不错，再看看还有没有用来赶路的。”
“嗯。”看到赵茗箜眼睛里透漏出来的满意，静天毕也是干劲十足，一头扎回了竹简堆中。
“腾翔之术、障眼法、幻形术……。”静天毕拿着在墙边翻出来的一张破破烂烂的布片，一个一个法术名念下去，“殿下？”
“不错，”赵茗箜满意的摩挲着手里的一卷竹简，最前面一行是“袖里乾坤”四个字，“天毕，先把这几个学了，剩下的等日后有时间再整理。”
“是。”
腾翔之术好学，闪行之术也算不得难，这两个学的都十分顺利，但是袖里乾坤就难得多，静天毕拿着竹简怎么也领悟不了法术的精要。赵茗箜只好让他把要诀记下来，暂时行礼只好扔到她的袖子里了。
总算能把勺子收起来了，虽然能做饭能打架是很不错，但是一直拿着个勺子总觉得有点煞风景。
至于静天毕，就只能苦逼的，呃，或者说耍帅的继续扛枪了，谁叫某人表示武器决不能离手。赵茗箜暗笑，要不要给他弄身制服，肩章领花大檐帽。
地皇巫祝工作服，嗯……参照党卫军最大的贡献——制服来做，不过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人能不能欣赏的来。
离开之前，赵茗箜在会仙桥通往青玉坛的入口处下了封印。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