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神千年》涟漪圈圈

5、第五章 不封则以，一封惊人

　　禁军小头目问：“这么说，公主确信自己没有受伤？”
　　漪漪惋惜道：“受伤倒没有，但是衣服被戳了一个小洞，很可惜的。如果是丫鬟，补补还能穿，现在肯定不能了，好可惜啊。”
　　禁军小头目又问了问刺客的身高和特征，打着官腔说：“请公主放心，我们一定会在职责范围内追查的。有消息自会派人来通知。请公主好生歇息。”

　　秦议事厅。
　　议事厅里充斥着世子单大声的责问：“你还敢担保她不是刺客？”
　　公子小白对此深信不疑：“她只是鲁国来和亲的公主，绝对不是刺客。”
　　“在知道了她打败秦国第一的剑客后还敢这样说么？”
　　“是的，我敢担保，鲁国来和亲的公主不是刺客。”其实小白也很疑惑，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明明有这么多疑点，明明在他们看来，这个公主打败了秦国第一的高手是铁的事实。
　　其实小白很无辜啊，他是被不凡催眠的，不凡叫他相信“鲁国来和亲的公主不是刺客”。（虽然这是事实，事实上，漪漪真的不是刺客。）可是，发生的种种事情让小白很混乱，如果相信她是刺客一切都能解释了，偏偏心里有个声音不停地说： “鲁国来和亲的公主不是刺客。鲁国来和亲的公主不是刺客。……”
　　“哼！你说她不是刺客，怎么解释她手上厚厚的茧？！怎么解释她轻松重伤了我的第一高手？！”世子单一下子拂下桌上所有的东西，怒道：“事实摆在眼前还在狡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小白一听“坏了”，肯定是王兄误会了，毕竟这次和亲是自己安排处理的，自己再一味袒护和亲来的公主势必会让皇兄怀疑自己图谋不轨。小白他是想 “干点什么”，可是，和亲这件事上，他真的没干什么。
　　小白心想：如果皇兄怀疑自己安排刺客进宫，后果将不堪设想。事已至此，只好牺牲这位公主了。就当这是她注定的宿命吧。
　　想到这里，公子小白说：“皇兄，我相信这个鲁国来和亲的公主不是刺客。皇兄要是不放心，就册封她为妃吧。”
　　“什么？！你叫我册封一个刺客？！你叫我让一个刺客去伺候父王？还册封为妃，这根本不合礼仪体制！”世子单怀疑小白脑子坏掉了。
　　“是的。”小白冷静地说，“父王仙去之日，就是她大限之时。王兄，你懂的。”
　　世子单转了几圈，终于明白弟弟小白的意思了，这个弟弟的确比自己聪明，这也是他所害怕的地方。
　　世子单说：“那她活不过两天了。”
　　“皇兄可放心了？”
　　“哼！”

　　后宫
　　以玥公主的住处一下子无比热闹起来。
　　一箱一箱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被抬进来，多得都放不下。锦织的红毯一路延伸到门口。蒙着面纱的以玥公主被搀扶着，沿着红毯一路走到门口接旨。
　　太监展开略显沉重的卷轴，尖声念到：“奉秦王旨：投之以桃，还之以李。鲁国以玥相赠，秦以礼相馈。破例封……”太监拉长了“封”字，长音起到很好的效果，地上的人更关注地听着，“以玥公主为以玥贵妃。按贵妃规制，赐奴婢200人，以玥宫入住。另赐……”太监又拉长了声音，“白银千两、黄金百两、珍珠五百、翡翠九十九、首饰九十九、夜明珠两枚、……锦缎一百箱、华服二百箱、细棉柔被九十套、精制纯银摆设百件、精制黄金脚踏两套……其它月规、冬敬夏敬按贵妃制，另行领取。钦此！”
　　等太监把长长的赏赐念完，众人也起不来了——脚麻了。更惊讶于赏赐的丰富。
　　等到以玥宫中，女婢们更是被宫殿的华丽和赏赐震惊得不敢说话。层层的房间，恐怕大声说话都会有回音，摆设全是纯银镶金的，一箱箱几乎望不到头的赏赐摆满了宫殿。
　　漪漪终于知道，贵妃的名分很高，高到没有几个人会有的程度。和亲的公主一般会被封美人， “美人”离“贵妃”级别还远着呢。司仪官看漪漪还是不太懂，耐心解释说：“贵妃娘娘，这么说吧，后宫中美女和女婢五万十万不算多，后宫的 ‘美人’五百一千很正常，但是贵妃最多不会超过十个。”司仪官说完，自己都很震撼，对漪漪的恭敬又多了一分。
　　漪漪来到秦国，一直没有受封，这真是“不封则以，一封惊人”啊。
　　奴婢们看得眼睛都直了，无比艳羡。只有几个老奴婢悄悄低语：“一下子封得这么高，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会有什么事呢？”
　　“还不知道……不过，爬得越高，摔得越惨，这是肯定的。”
　　只有漪漪自己看着眼前满目做梦般的奢华，任女婢摆弄自己换衣梳头，看着铜镜中装扮高贵的自己，倒是觉得一丝失落，想起丘先生曾经教过：“玥”是古代传说中一种神珠，自己和这满屋闪烁的华丽一样，再华丽，只是个礼物，是个东西，而不是个“人”。漪漪又自嘲：公主本来就是两国间送来送去的礼物，满屋的奢华礼物赐给自己这个“礼物”，还要怎样才算是个人呢？果然是自己的想法太奇怪了。
　　另漪漪更难释怀的还有另一件“大事”呢，直到掌灯时分，司仪官终于教完了明日册封的礼仪，进来两个年长的宫女。屏退了其他人，教漪漪“人事”。
　　看着两个宫女拿出来的各种各样姿势和地点的“春宫图”，学习她们的示范时，漪漪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夜深人静时，一个人想想那些画面，想想果宫女说的“先把衣服全脱掉”，然后“要用舌头舔那个地方”，然后……果然越来越觉得别扭，从别扭到感觉排斥，从排斥到甚至有些恶心。漪漪曾经想象过，和亲到秦国之后，秦王就是自己的丈夫。早晨给秦王泡茶，做好早餐，然后叫他起床；晚上的时候，在星星下等他回来。如果他不忙，也许可以教自己认字……当然，来到这里之后，漪漪明白原先这些想象是可笑的，秦王有六百多个“正式的”老婆，每天轮一个也要两年才能轮得完。后来漪漪就想，一辈子也见不到自己的这个“丈夫”，那就散散步，听听鸟叫，如果能学多些字，能看懂书就更好了。
　　“原来也是要干活的啊。”漪漪哀叹，“就知道当和亲的公主没有那么简单，这种工作，还不如劈柴烧水呢……”
　　身后凝结的如铁块般的声音响起：“你竟然还不满意！不满意不如让我来做。”
　　漪漪还在深思中，潜意识中回答：“我倒是想，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