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chapter2 与阳光的距离就是踮起脚尖的高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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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阿诺，”苏鸿看了一眼恋恋，继而才又把眼光转到阿诺身上，“在这里和我们说说话，总比呆在病房有意思吧。”
或许我们都听说过类似的话，没有在某个位置的人是无法了解体会在那个位置的感觉的。苏鸿没有意识到，他说出的这句话，在阿诺心里的理解和苏鸿的初衷背道而驰。
“不了，我，一会，”阿诺站起身，转过身子，背对着苏鸿和恋恋，“恋恋姐，一会我还要做身体检查，所以先回去了。”
没有去仔细听那个叫苏鸿的究竟又说了什么，更没有因为恋恋的叫喊而停住脚步，阿诺穿过种种的安静，回到病房，盖上被子躺好。
再一次陷入属于自己的片刻宁静之中，只有自己的心脏跳动和呼吸的声音在被窝里被听觉触动得格外明显。
这样的病房，向来是安静的，安静地可怕。或许是大家都对生死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所以喧闹也好，安静也好，似乎都无关痛痒，于是最后病房中的人不约而同地选取安静的生活。
躺在床上，阿诺脑海中却一直回荡的是苏鸿的那句“在这里和我们说说话，总比呆在病房有意思吧”。嘴角透出一个嘲笑意味的弧度，谁愿意留在病房，看着身边的人一直憔悴虚弱下去，就像看着别人的生命殆尽来为自己敲响丧钟。然后等到自己也开始虚弱憔悴，就像看着秋天的树一片一片地掉光叶子，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枝。
如果自己也是健健康康的，那该多好啊。这样的傻念头，在一开始被告知自己的身体出问题了，阿诺总是自己对自己说来着，可时间久了他也累了也就不去想了。自己的情况究竟怎么样，医生们对于这个事情都保持缄默，连恋恋也是，有的时候阿诺觉得自己蛮可悲的。
翻了个身子，就看到站在自己床边的洛医生，这倒是把阿诺着实吓了一跳。
“还担心这次检查又要找不到你的人影了，没想到这次居然乖乖地呆在病房。”
面前的这个男人，打从住院就一直负责自己的诊治，自己的身体情况他是最清楚的，阿诺想，或许自己的生命究竟还可以这样延续多久也都是掌握在这个人手上的。
“洛医生，我还可以活多久？”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带着三月的温暖，空气似乎还夹杂着一点点的花草自然气息，这本应该是一个温暖的气氛。
担任阿诺的主治医生那天起，阿诺就赤裸裸问这个问题。洛医生不由地将眼镜往上推，虽然还不到一百度。镜片对于洛医生只是一种防御用途，这薄薄的镜片可以掩饰很多情感，尤其是病人在问自己的病情的时候，这镜片可以为他争取掩饰不安的时间。
盘着腿坐在床上的阿诺静静地等待洛医生说出一个数字。
“别多想。”
这样的对白，像极了电影中的场景，似乎真的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
“这句话，从我住院就开始说了，”阿诺低着脑袋，洛医生看不见他的表情，“洛医生，我能等到那一天吗？”
一个人如果较真起来，恐怕是一发不可收拾。洛医生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阿诺开始再次追问他之前就便催促阿诺起来，和他一起去做常规检查。
微微低着身子的苏鸿指尖在键盘上游走，原本应该是文章思绪的脑子里面却一直在想另外一些事情。
怎么回事，又打错这么多字，光标吞噬了一串字符，然后又继续前进。
怎么，又打错了！
算了，轻轻的按下句号，点击保存。坐在对面的恋恋还在看自己带过来的杂志。
“恋恋，我想问你一个事情，”苏鸿的声音压得有些低，身子也往恋恋的方向凑近了一些。
“怎么了，想问什么？”
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起来了，居然想问阿诺的情况。当苏鸿看到阿诺那双眼睛中透出的眼神，和阿诺的精神状态一样，失去了阿诺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有的精彩活力。阿诺的瞳孔很黑，但是眼神却就像是死掉了一样，找不到灵动的感觉。
“阿诺，他的，情况？”
护士推着坐轮椅的病人经过，恋恋一直望着他们的身影直到他们消失在走廊的转弯处，恋恋把杂志轻轻地搁到桌子上。苏鸿顺眼看过去便看到倒着的“微笑记忆，北海道的足迹”几个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2 与阳光的距离就是踮起脚尖的高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