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忘之殇（盗墓笔记 瓶邪）》冰雨飘溢

25、二十五

　　吴邪就那样呆愣地站在原地，听着面前这个老妪的叙述，他一开始还只是惊讶，但是断断续续地听完了她所说的所有故事之后，吴邪心中就只剩下了震撼与不可思议，他真的想象不到是什么样的事情降临在了这样一个普通的老妇人身上，这样一个原本平静的街巷到底什因为什么样的原因遭受到了如此的灾难。
　　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的一个夜晚，那一夜的月亮圆得如同中秋时节，但是瑟瑟的寒风却刮得甚是凛冽，各家各户都紧闭了门户，人们都早早地进入了睡乡，但是这个老人却因为孙儿的哭闹还没有入眠，这时，一阵风吹开了未上栓的窗，啪啪地打在墙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走到窗前欲将窗棂拉上的老人突然看到了远处漆黑的夜空被灼目的光亮映出了一道红光，随着寒风竟还飘来了些许火星，老人愣了愣，便知道定是哪里起火了，刚想出门去临屋叫醒熟睡的儿子，但拉开木门，老人却看到对街老王头家的房子已经噼里啪啦地着了起来，稍一犹豫之间火苗已经窜到了自己家的门边，老人大惊，转身抱起襁褓中的孙儿，快步走出了屋门。
　　急急地跑到门外，老人目瞪口呆看到火势借着风势竟然以一种从未见过的速度蔓延到了自家的房顶，想要冲回屋中救自己儿子和媳妇的老人被街坊拦住了，在那一个漫长的被刺目的火焰包围住的夜晚，老人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不知是那个街坊说了一句话：“这样凶烈的火势，看样子并不是自然形成的罢。”
　　老妇人叙说完那日的经历之后，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吴邪在一旁盯着那个简陋的坟茔，也默默地流着泪，失去至亲，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吴邪虽未深切体会到，但是感受着面前老人的痛不欲生，他的心也如同被什么东西绞住了，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活下来的人都走了，有人说我们一定是惹到了哪一个大人物，才会遭此劫难，若是仍留在这里，定然也不会有好结果的。”老人的手扶到坟上的细细青草，压抑着自己的痛苦，“我舍不得他们，反正我也一大把年纪了，也什么都不怕了。”
　　吴邪听着老人决绝的话，不由地皱紧了眉头：“婆婆，您不要这样说，如果连你都不在了，您的孙儿可怎么办啊？”
　　老妪眼底又充盈起了泪水，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将悲楚都挡在了指缝间：“是啊，我还不能死啊！”似是想到了什么，老人又抬头看着吴邪道，“小相公，我看你是个可信的人，但是还是不得不嘱咐你，千万不要把我和你说的事情告诉别人啊！”
　　吴邪点了点头，随即问道：“那您有在这里见过一个瘦高的眼神总是冷冷的，叫张起灵的人么？”
　　那老妪茫然地摇了摇头，便不再理会吴邪。
　　吴邪叹了一口气，从钱袋中取出一锭金，轻轻放到了老妪的手中，使劲握了握她的手，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吴邪走出巷口，脚步随着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
　　线索断了，可是一切的迹象却似乎预示着吴邪想象不到的结果。起初只是想要知道张起灵的身世，想要了解张起灵心中的心结，可是按着他设想的方法，最后却得到了这样的结果，不但没有查到张起灵的过去，反而这所有的事情让吴邪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似乎有人不希望别人知道张起灵的事情，不仅仅是他的经历和过去，就连张起灵这个人的存在也想要从这个世界上抹去。
　　吴邪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却不由自主地觉得心底变得越来越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