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自己的人最痴情》佛子尘

5、第五章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这是林徽因的诗句，很美，很温暖，我对着萧白读这首诗的时候，她笑得像白莲花一样美丽，捧着我的脸对我讲，『告诉我，欢乐是什么颜色？』
　　我微微眯着眼睛，然后翘起嘴角，回答说『对于欢乐，我的心是盲人的目，但她是不是可爱的，如我的忧郁呢？』我借了何先生的诗句，但是萧白不满意，她一直看着我，如同一个严肃的私塾先生，我只好说，『萧白，我的欢乐，只会由你开始，你的存在，让我快乐』。
　　我是个记得住美好的，我求证过的情景，是一岁的时候，那时候，还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拿着一根沾满我口水的麻花，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旁边是爸爸和妈妈忙碌的身影，他们在庆祝我们家的第一个端午节，我们的三口之家，芦苇是爸爸从河里弄得新鲜的叶子，妈妈去买的红枣和糯米，忙忙碌碌地，还间歇为我擦擦嘴，这是唯一我记得的欢乐，我一个人的秘密。
　　萧白拿下我的帽子，安抚着我额前的头发，我知道，她想要安抚的，其实是我的心，『李邪，我能陪你多久？』
　　我低头思索着，然后告诉她，『萧白，直到你有另一个人要陪为止』我知道，她懂我的意思，直到她有男朋友，我就离开，不过孤云野鹤，哪里不可安家？
　　然后那天，萧白，没有再说话，我知道我的回答，让人心惊，但我是这么想的，我允许有人离开，但绝不许，有人再回来。
　　时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然后，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回到了在那之前，我没有想到，萧白会拉着我，来到顶楼，她很认真的对我说，『李邪，我高中不找男朋友，一直陪着你，好吗？』
　　我高中不找男朋友，一直陪着你，她还说，『我告诉妈妈，家里离得远，和同学合租住在外面』我不曾想到，面包来得这么容易，我像一个傻子一般，盯着萧白，我那一刻，就像鸟儿找到了荆棘，想要放生歌唱。
　　我愣愣得看着她，愣愣地说，『好』然后弯了唇角。
　　我看到萧白笑了，『你考虑了这么久，才决定，是不是？』我知道，但我想要听她说，亲口告诉我。
　　『是，我考虑了好久，你伤心了是不是？我想要拒绝你，可是，李邪，我拒绝不了，我想对你好，想要你笑得像现在这么开心，我觉得值得』
　　『以后，全部的时间，全部的你，都是我的是不是？我能拥有你，两年时间，就足够了。』我看着萧白，这个许了我两年时间的女孩子，『萧白，让我抱你一下』伸出双臂，『我一直知道』我一直知道，我不能做普通的朋友，我不能同时拥有两个朋友，我不能同时眼里有两个人，我自私，我控制狂，可你，却将最好的青春年华许给我，我发誓，我会珍惜。
　　她走近我，我觉得，像是从天堂，来到地狱。我将她揽在怀里，我第一次与人这么接近，我觉得世界都变得欢喜。
　　她离开我的怀抱，但是很靠近，说『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为别人伤心』
　　『恩，我听你的。』我们彼此拥有，在这一时刻。

　　晴子还是会来找我，我依旧拒绝她，曾洋没什么反应，似乎在忙着适应新的环境，那时候，我和晴子是朋友，我试着接受她，可是，她总是会有其他的朋友，她会敷衍我，会拒绝我，后来，她喜欢上洋子，可洋子不过是骗她，而我，不过是被流弹所伤。

　　这一天，晴子又来找我，她扯着我的衣袖，这一次，她好像很坚持，我说『你不是喜欢洋子，怎么总是追着我呢？』
　　『李邪，我错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你已经失去了，你应该做的，是好好和洋子相处，我看，他也不是不喜欢你。』
　　『他和我道歉，现在......在追我呢！』她似乎很犹豫，一会儿才磨蹭地讲出来。
　　『那很好啊』我真心为她开心，可现在，那与我无关。
　　『我没答应他，李邪，我不想答应他，我想继续做你的朋友』
　　『许晴，珍惜眼前的人』我看到萧白回来了，我回了座位，告诉她晴子的事情，现在，我一点儿都不介意晴子的事情。
　　萧白很诧异，我们居然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情，但是，我看得出，她还是很好奇，我的事情。
　　『萧白，你在我心里很重要，不要骗我，不要敷衍我』
　　『好，不骗你，不敷衍你』
　　萧白给我的感觉，总是和以前的晴子不同，她好像，真的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我觉得不真实。
　　『晚上陪你去上网，好不好？』我转头看她，这个提议很奇怪哦。
　　『不想去吗？』她看着我，洞穿了我的心。
　　『不想，萧白，这两年，我都不会去』
　　『为什么？』
　　『因为你，我愿意暂时栖息这里』
　　『可是两年后，不属于我的你，要怎么办呢？会伤心吗？』
　　『没关系，萧白，我不会再要求你为我放弃什么？』
　　我们的话题到这里，就只剩沉默，萧白，真的是个很好的朋友，可是她以后，会有一个很帅气的男朋友，宠着她，爱着他，她的世界，再也没有我，再也不会和我有关系。
　　萧白喜欢吃糖炒栗子，喜欢喝巧克力味奶茶，喜欢现代诗，现在，还喜欢我，我将这些一一记下来，留给以后的自己看。
　　那个小房子，现在是我们的家，10点多的时候，我们回到那里。我不喜欢靠近别人，可我喜欢挨着萧白，她的皮肤很软，靠着很是舒服，她从来也不拒绝我的任何要求，我觉得，我有一些，得寸进尺。
　　『萧白，我是不是很烦』
　　她就在被窝里伸手握住我的手，摸索着安抚我，我觉得萧白现在对于怎么让我开心，已经驾轻就熟了。
　　我本喜欢黑夜，因为它能遮蔽，现在我喜欢它，因为可以靠近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