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宴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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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的见面是狼狈，第二次的见面又会如何？她无数次幻想，时不时害怕担心，终抵不过确切得知他出现一瞬时的欣喜兴奋。再见一面会不会有所改变？再见一面会不会有所改观？再见一面会不会看进眼里？再见一面会不会．．．．．．爱上？
“垣瑜！好了没？快点！时间都要到了！”徐鎏姣站在更衣室外不耐烦地问道。时不时敲几下门板。
“好了好了！真是的，再敲下去门都要被敲穿了！”苏垣瑜整整领结，颇有些不自在地出现在徐鎏姣面前。他还没穿过这么正式的礼服呢。真是．．．．．．
“嗯．．．．．．不错！不愧是我徐鎏姣的儿子！”徐鎏姣看着被一身白色礼服衬得面白如玉，唇红齿白的苏垣瑜不由得用力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
“哎哟！妈！你这是要把儿子我怎么样啊！”苏垣瑜吃痛，伸手揉着被拍的肩膀不满地瞪眼。
“人小胆子倒大了啊，啊？敢对你妈我这样说话了？！”徐鎏姣瞪眼看着苏垣瑜，抬手就要打上去。
“啊！”苏垣瑜钝感厄运将至，双收仅仅捂头，撒腿就朝着苏素的更衣室跑去：“我去看看苏素怎么样了！我都好了，苏素也该．．．．．．”没等苏垣瑜说完，更衣室的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白纱飞扬，紫衣绝艳，苏素款步而出：“母亲，哥。”唇角轻扬，容色沉稳，一副大家小姐的模样。
７：:４５，距离苏家宴会开始还有一刻钟。已经有宾客陆陆续续到来。各个小家族早早到来，恭恭敬敬地待在一旁，安静而密切地寻找时机同其他比自己高层次的家族搭上话。平辈家族也悉数携带了嫡子嫡女前来祝贺，看到熟稔的也会上去闲聊几句借以打发等待宴会开幕的无聊时光。大家族们自是也收到了请柬，但在大家族看来，苏家不过是新贵，并不值得个大家族如何捧场，以至于大家族中只有许、徐姻亲两家到场，一时间，场面显得有些尴尬、怪异。
又等了十分钟，７：５５。
“老爷，时间差不多了，你看孙小姐和孙少爷．．．．．．”管家在一旁询问苏珉繇的意思。
苏爷爷皱了皱眉，果断道：“准备开始吧，不等了。”管家点头，回头便要将命令传达下去。却在下一秒呆住了：“老，老爷．．．．．．庄，庄家．．．．．．”
还没关上的大门外显出一个小小的身影，身上的家徽因荧光而在暗夜中熠熠生辉。上面的图案赫然便是庄家的象征——碧色海棠。
苏珉繇蘧然回头，虎目炯炯，眼神锐利地盯着缓缓走近的庄宸，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强大气势。独霸江山，气吞山河怕也不过如此。
庄宸只觉得捧着礼盒的手一阵无力，心中陡然升起对苏家的惊惧之情。这绝不是一个中等的新贵家主能拥有的气势！这气场，就是比之自家祖父也是毫不孙色。看来，苏家的这潭水真是不浅！
“庄家庄宸特此送上薄礼一份！”定了定心神，庄宸朗声对着全场说着，一双眼睛却朝苏珉繇望去。笑容温柔而腼腆，眼神却是满满的桀骜不驯。
“世侄有心了。”苏玥琚作为苏垣瑜同苏素的生父以及苏家下任家主，亲手接过了象征庄家的礼物，温和一笑。翩翩君子，温文尔雅，温润如玉。
庄宸暗暗打量了苏玥琚一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苏玥琚自是看到了，却没有说什么，坦然以对，全然没有被小辈打量的愠怒。笑容温温，弧度不改，写意自在。转身便引领庄宸朝早已备好的位置走去。
“天野，你说庄家派庄宸过来是什么意思？”二楼的苏珉繇轻啜一口清茶，头也不回地询问一直站在自己身后半步开外的劲装少年，言语淡淡，就像谈论天气般，仿佛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物。
“天野认为，庄家这个举措是想拉拢苏家。”劲装少年眉也不抬地冷冷答道，“据报，庄攸已经打探过苏家的底细了。”
“哼！就那张白纸也叫打探？”苏珉繇挑眉，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他还真当我苏家是他们能轻易忽视的了？！要不是．．．．．．不然，哼！这块地方还轮不到他们来指手画脚！”这么说着的苏珉繇似是动了真怒般，用力将茶杯掼到了地上。嘭——上好的定窑就这么被摔了个粉身碎骨。“现在它．．．．．．我倒要看看，十几年后，还有谁敢小觑我苏家！”
田野垂手站在那儿，不发一言，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苏玥琚将庄宸带到主位附近，同许、徐两家坐在一块儿，明确打消了一干人的觊觎之心。庄宸坐在那儿，没有说话，低眉顺目，安静乖巧得似乎只是一个姓庄的孩子。
苏玥琚就坐在他身边，温温笑着，是不是同他说上几句话。不卑不亢，不冷了庄家，但也没因为庄宸是庄家人的缘故另有所待。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会真以为苏家同庄家地位相同，旗鼓相当。
苏家家主之位本也轮不到苏玥琚来坐。
苏家六子，除三、五外均为嫡系。但苏家家规，家主不得与政、黑两界人员有直接联系，保证苏家在任何时候都能以“纯臣”的面目示人。可同时又规定苏家同辈中人必须要有人嫁娶政界、□□中人为苏家发展做出贡献。
大伯苏玥琨娶了Ａ市的袁家庶女袁晓为妻。虽说袁晓在袁家算不上什么，但袁家在Ａ市好歹算得上是能呼点风挡点雨的人物。不用多说，苏玥琨主动解除了自己的继承权，一心一意为苏家在政界筹谋划策了。
至于二伯苏玥珏原本是绝佳的继承人，苏珉繇也已经准备将家主之位传给次子。可一次出行旅游改变了苏玥珏的人生，也打乱了苏珉繇的全盘计划。其中一番奇遇不在此多说，只是苏玥珏从此就有了一位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妻子，苏素多了一个年轻貌美，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二伯母。对于苏家能有这样一位“能干”的媳妇，苏珉繇自然很开心，有有一位能同□□打交道的妻子也意味着苏玥珏这位优秀的人才也同样失去了继承权。对此，苏珉繇气闷不已。
直到苏玥琚出现在苏珉繇的面前。
彼时的苏玥琚就像是一个愣头青根本搞不懂什么商业规则，仅仅凭着一股子的蛮劲冲劲以及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直率地站到苏珉繇面前提出要继承苏家之位。苏家只传嫡子的规矩是苏家立家时就定下的，若苏玥琚不提出继承之意，不说他上面还有同胞四哥苏玥瑕就单单以他刚满１６岁的年龄也入不了苏珉繇的眼。可就是这样一个在苏家不起眼的小少爷，心中怀揣了这般大的野心，直接越过哥哥，抓住有利时机，博得父亲的主意，名正言顺地继承了家主之位。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珉繇盯着苏玥琚，眸光冰冷，神色未定。
“知道。”年少的苏玥琚回答得干脆，“我不是您认可的继承人但我会是您最骄傲的继承人，苏家最杰出的家主之一！”幼稚的言语却成了打动苏珉繇的绝佳武器，促使他最终答应了苏玥琚的要求。
就像苏玥琚对苏珉繇说的那样，有苏玥珏这块美玉在前，苏玥琚根本算不了什么，顶多算是一块还没被挖掘出来的玉石，仅仅从石缝中散出光晕淡淡。
死马当成活马医是苏珉繇当初的心态。谁成想，无意一举竟成伯乐识马，苏玥琚在苏珉繇的亲手栽培扶植下迅速成长，能力表现丝毫不逊色于苏玥珏。
这是一个天生活在商界的人。只要给他一滴水，他便能创造一片汪洋。苏珉繇无数次对妻子这样感叹。
８:００宴会准时开始。悠扬的钢琴曲过后，苏珉繇出现在旋转楼梯上，声音洪亮，精神抖擞，全然不似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首先，我老头子感谢大家参加今晚的宴会。”说着向四周微微点头致意。四周如同响应般响起阵阵掌声。等到周围安静了些后，苏珉繇再次开口：“今晚，就由我这个老头子，带着我的孙女、孙子同大家问候！”话音刚落，全场灯灭，唯有楼梯处亮着一盏白灯。
一阵踢踏的脚步声后，苏垣瑜着一身月白色晚礼服出现在苏珉繇的右手边。露齿一笑，聪慧乖巧得让底下一众贵妇爱心膨胀。
叮——叮——叮——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楼梯边又是一阵环佩相撞之声。众人纷纷循声望去。白沙微扬，紫衣摇晃。苏素披着白色纱帛，身穿淡紫色过鞋小礼服款款而行。腰间挂着珠链同碎玉相间的腰饰，同脖子上的平安扣相映成趣。微微一步便是环佩声动。苏珉繇笑着伸出左手将苏素牢牢牵着。众人看得分明。
动作虽小，意义却是非凡。苏珉繇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便体现了苏家女儿的极高地位。自古男左女右，男尊女卑，而在苏家，作为嫡孙的苏垣瑜竟是先一步出场，隐隐有一种抛砖引玉的态势。加之苏珉繇将左手边的位置留给了苏素，近一步印证了这一点。
看来，想要讨好苏家，莫过于讨好苏家孙小姐啊。
无可避免的，望向苏素的目光里都带了点意味深长与复杂。
苏素和苏垣瑜相视一笑，由苏珉繇引领着同各家族问候、致好。因为种种原因，庄宸被排在了最后面。等和所有长辈打好招呼后，天生体弱的苏素便觉得有些气喘，即使是精致的妆容也挡不住从肌底透出来的苍白。苏垣瑜心系妹妹，是不是用担心的眼神瞟一眼，粉色的薄唇被人紧紧抿起。
苏玥琚原本还同庄宸饶有兴致地聊上几句，借以查探庄宸的实力。可当他一抬头看见自家女儿苍白疲惫的面容时，心下顿时一慌，不顾一切地起身，急促地问道：“苏素，你怎么样了？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坐会儿？．．．．．．”
“爸，我没事。”苏素轻轻摇头示意自家老爸不要担心，不要在人前失了礼数。
苏玥琚自然是明白苏素的意思，见苏素只是疲惫倒也放下了大半颗心，转身站在苏珉繇身旁状似陪同地站着，静看苏珉繇将自己的一对儿女介绍给庄宸。
“庄少，这是我的孙女孙子。苏素，苏垣瑜。” 庄少是众人看在庄家面上对庄宸的尊称。苏珉繇笑得爽朗，之前的强大气场仿佛只是庄宸的幻觉，“算起来你们年龄倒也差不多。他们兄妹俩是一胎生的，算来就比你小了二十来天。喊你声‘哥哥’倒也当得。”
“苏素（苏垣瑜）。”苏素和苏垣瑜异口同声地向庄宸致意。
“庄宸。”庄宸亦是笑着回礼，待得苏素和苏垣瑜在苏珉繇的示意下喊了声“哥哥”后又侧头又对苏珉繇道，“既然如此，您也不要喊我庄少了，您还是喊庄宸名字吧。不然，显得庄宸不敬老不是？”
苏珉繇笑着应了，同时又让庄宸去了敬谓，直接喊自己“苏爷爷”。庄宸见苏珉繇坚持，便也应了下来。一时间，宾主尽欢。
“你们小辈好好聊聊，老头子还有事，先走了。”苏珉繇笑了笑，由苏玥琚搀扶着自己离开。虽说苏珉繇身子健朗，用不着苏玥琚如此鞍前马后的服侍。但在今天，通过这样的举动能显出苏珉繇一代家住的威信以及两代家主之间亲密的模样不是？一想到之前差点闹得满城风雨的谣言，苏珉繇的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苏玥琚笑着搀着苏珉繇，点头告别后便和苏珉繇一同离开。可没人看见他低头的瞬间眼中划过的那抹暗芒。诡谲幽深，晦暗难辨。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宴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