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故事》goodwell

3、顾小白

　　（一）拒婚

　　“对不起，东西我得拿走，但我不能娶朱小姐。”顾小白的声音淡淡的，很平静。然而在这喜堂上却像一声炸雷在众人头上滚过。一下，喧闹的喜堂鸦雀无声，过了一会儿缓过神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那个顾小白什么来头，胆子这么大，敢当面拒婚，太不给朱霹雳面子了。”
　　“小白脸不知有什么能耐，等下不知怎么死的。”
　　“哎，可惜了。长的挺好看就是太傻了……放着朱家这么好的女婿不当，不是傻子么？”
　　“嘿嘿，瞧这婚结的。说不定等下喜堂就要变灵堂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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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小白听的清清楚楚，但他的脸色丝毫不变。那张苍白平静如大理石般的脸，平时毫无表情，似乎和人隔的很远。现在他也这样，好像说话的不是自己。
　　朱霹雳愣过神来，眼中喷出的怒火差不多要将顾小白烧成灰，他一把揪住顾小白的衣襟，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不能娶朱小姐。”顾小白平静地说。
　　“你不想娶我女儿你来这里捣什么乱，”朱霹雳怒极反笑，“小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戏耍老夫。”
　　顾小白既不挣扎也不辩解，“我只是要拿走我要的东西，这东西对我很重要。”他的话在朱霹雳那里更加刺耳，他从来没想到有人让他在这么多宾客面前下不了台，更重要的是让自己如何对唯一的女儿交待。
　　朱霹雳一张老脸涨的通红，大喝一声：小子！老夫劈了你。他高高扬起右掌，运气于上，那手掌上竟是鲜红一片，像在朱砂中滚过一样，还冒出腾腾白汽。
　　人群中有人在抽气。
　　顾小白看了眼那只手掌，道：“想不到一条人命在朱庄主眼里如此轻贱。”
　　朱霹雳见他强词夺理更生气，眉毛一扬：嘿嘿，废话少说，侮辱老夫就得拿命来偿还。
　　顾小白冷冷道，不想娶你女儿就是侮辱你？我看你根本就从未为自己的女儿着想。
　　你——你胡话！朱霹雳气的发抖，“我怎么不为女儿着想了？”
　　“我本来就只想拿回东西，如果为了拿回东西而欺骗你娶了小姐对我一点损失都没有，而你女儿知道她的婚姻只是一声场骗局，她会幸福吗？可是偏偏你如此顽固，迂腐死要面子，我不想娶她，你偏要强人所难。再说我不娶她并不是说她不好，没有我她可以找到真正的幸福。所以你说你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为了你的女儿？”
　　众人未料到顾小白死到临头还振振有词，一番大道理下来将朱霹雳说的一愣一愣的，人群中虽然还有人不屑，但一些人却也隐隐觉得有些道理。只是大家都未说话，静静等待朱霹雳接下来的行动。
　　朱霹雳血往上翻，可恶的小子，今天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了，你去跟阎王老爷说大道理去吧。他打定主意，竟然镇定下来，只是嘿嘿冷笑。他掌中的红色褪去，现出一片青光。看来朱霹雳要下杀手了。
　　然而此时一直呆立旁边一动不动的新娘突然扯下头的盖头，扑上去抓住了父亲的手，“爹，让他走吧！他虽然可恶，但他是对的！”
　　朱霹雳呆住了，趁此新娘朱衣回头轻呵：还不快走！
　　顾小白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松动，一份难得的温柔让他此时看来很真诚：对不住了，朱小姐。
　　一边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塞到朱衣的怀里，“这是拿走东西的赔偿，你多保重，我走了。”他的身形极快，话音还未落人已经闪到门外。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个女子，朱衣出了一回神，终于倒在父亲怀里哭泣起来。后来她爹问她，她才想起顾小白的话，往怀里一摸，摸出一个圆东西。她将那东西一拿出来，大家嘴巴瞬间张大好半天合不拢。
　　“简直难以置信——这么大的夜明珠！”
　　“是啊，连皇宫里也未必找的出这么大的！”
　　“那个顾小白简直神了，他是怎么搞到这宝贝的？”
　　“可不，别说他其实是个江湖大盗吧。”
　　“幸亏朱衣没嫁给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人，不然就惨了。”
　　“得了，没准人家有大来头呢。你看一出手就是拳头大的夜明珠。”
　　“喂喂，你说顾小白拿走的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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