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戏（综漫）》夏沫青

2、犬夜叉.翠子(一)

　　风吹起，碧绿色的竹林响起沙沙的声音。
　　除此之外，一片寂静。
　　哪怕侧耳倾听，也听不到一丝虫鸣，更不用说鸟啼。只有风穿过竹林扬起的声音，带着几分肃杀之意。

　　乌黑的长发在风中荡起，不复平素的柔顺，可头发的主人，丝毫没有注意。她紧绷着背脊，一手紧紧握着长弓，另一只手隐在袖中蓄势待发。
　　“嗤”细微的破空之声，白芒一闪。她身形一动避开攻击，隐在袖中的手迅速结印，淡青色灵力像散开的渔网，向攻击的方向扑去。
　　不等这一波攻击结束，她立刻拉弓放箭，带着灵力的破魔之矢呼啸而去，所到之处仿佛有什么四散开。

　　竹林又回归到之前诡异的宁静。
　　结束了？她不敢放松半分精神，警惕的布下探测结界。

　　感觉身体里，力量流失，至她出道以来，从没有这样的情况。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不清，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绝不能失去意识，那样的结果只有一个。
　　是死亡。

　　滴答！滴答！
　　在黑暗深处醒来，听见水滴落的声音。她向那个方向看去，朦胧的灯光，在浓厚的黑暗中摇摇欲灭。
　　尝试着活动自己快要僵硬掉的身体，她一步步向那个方向靠过去。

　　看清那灯光之处，她瞳孔蓦然放大。
　　那是她，曾经年少的她。
　　那滴答声，不是什么水声。而是她伤口流出的血滴落在地的声音。

　　她看见自己一张一合的嘴在说着什么，可她听不清。她想说不要说了，可她发不出声音，她努力靠过去想明白究竟是什么事。
　　但无论怎样，她都无法接近那灯光之中。

　　无助而深沉的绝望向她袭来，憋闷、胸口阵阵发痛，压得她难以发出声音。仿佛有什么冰凉流过脸颊，她伸手一抹，泪水？
　　最后一次流泪是多久？

　　紧紧抿着嘴唇，她伸出手，蓄积的灵力在指尖闪着淡淡的光芒，快速凌空划下，眼前刺眼的光芒开始是一条缝，然后向两边拉扯，迅速连成一片。
　　入眼处，无尽的碧绿，又是那个竹林，风还在沙沙吹响。冷寂在林中顺着薄雾蔓延，她挺直僵硬的背脊，紧紧握住手中的弓。

　　幻境吗？
　　她微微蹙眉，看来这次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对手。环视四周一圈，确认没有危险后，她拖着疲累的身躯，向竹林外的溪流走去。

　　冰凉的水，滑过肌肤，洗去泥泞，留下一片雪白。
　　“……”
　　刻进灵魂中的声音，让她回头望去，除了碧绿的竹林在沙沙作响，空无一人。水中，零落的杏花，一瓣瓣从身边飘过，顺流而下，一去不返。

　　夜色降临前，燃起了火堆，她背靠着岩石抱膝坐下，冷冷的看着火噼噼叭叭的燃烧着，表情呆愣。
　　突然，她抬头看着对面的不速之客，他闯入她的结界，她却没有半点警惕。夜色将他的五官模糊，挺拔修长的身姿被火光在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他席地而坐，自然之极，丝毫不见客气。
　　他开口，清冷不带半点感情，理智之极，但又仿佛对面坐的是他多年未见的老友，熟稔没有疏离。

　　“想听故事吗？”

　　春天，杏花开满枝头，微粉色的花朵在薄雾微寒的风中摇曳，带着微微的清香。此时，年少的巫女出师历练不久，外面的世界还是新鲜而陌生。
　　那时，她还不知道人心叵测，不明白虚与委蛇。
　　她怀着梦想一步步向未知的未来前进。

　　一阵风吹过，带起她乌黑的发丝，杏花花瓣飘落在溪水中，随流而下。
　　“巫女？”温和的声音略带疑问，半蹲在溪旁的少女回头看去，瞬间伸手拉向后背的长弓。高台上满是杏花盛开的树下黑发碧眼的少年带着几分趣味看着她，嘴角勾起一个显而易见的弧度。

　　少女面容苍白，咬着双唇，紧紧盯着少年。
　　两人就那么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动。
　　半响，少年向前迈了一步，侧身避开少女射来的利箭，破空的箭气将他的头发带起。他轻笑出声，“呵！你杀不了我的。”没有傲慢和轻视，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他上一刻明明还在高台上，下一步却已经到了少女面前。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问的漫不经心，或许他根本不在意答案。
　　少女警惕的看着他，心慢慢的下沉，这家伙不好对付。但凡修成人形的妖物都是妖界中站在巅峰的，他们最厉害的不仅仅是力量，还有智慧，甚至他们中不少懂得人心。
　　善于利用人类的欲望达到自己的目的。

　　意料中的没有答案。少年眉头微蹙，那一刻似乎那满树的春光都因他的情绪黯然失色。
　　他站住没有在接近少女，伸手扶额，憋着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那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作为交换，同意吗？”

　　名字是咒，是关系。她不会告诉他。

　　沉默的握住弓，尽管手上满是冷汗，她却不能后退，后退一步，这场交战她就输得一败涂地。
　　“你害怕我？”少年低下眉头思索着，“为什么？”
　　“你是妖！”而且很厉害。

　　因为这一句话，少年的双眼变得明亮起来，“你的声音真好听！你该多说说话，别像这样，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不是都爱说话吗？”愉快而真诚的气息弥漫在这句话中，顺着他的唇齿之间流出。
　　少女苍白秀丽的面容滑过一丝淡淡的红晕，很快被决绝的神情替代。
　　“你该杀了我。”而不是像这样愚弄我，不要让我找到机会回击。

　　“杀你，不！你威胁不到我。”少年一本正经的回答，收起了面上的笑意。你威胁不到我的生命，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是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理由不够吗？

　　少年紧锁了眉，语气阑珊，“不用你提醒，我比你更清楚自己是什么。”他停下，看向少女，自嘲的笑了笑，“因为你是人这个可笑的理由，所以你要杀我，我要杀你。”不高兴很不高兴，这个理由太可笑了，但偏偏又是真理。
　　可他凭什么要遵守这个准则？

　　少年抬起眉头，看了看少女，他叹了口气，“看来你是不会同意和我的交换了。你走吧！”
　　说完，不管少女紧握的长弓上搭着指着他的箭，转身离开。

　　“翠子。”
　　身后响起少女幽幽的声音，微小的如果不注意就会淹没在这山风中。好在，少年耳力不错，他听到了。
　　他侧过身，回头道：“你该多笑笑。”

　　“翠子。”
　　“啊！”少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原本紧握的长弓不知何时已经放下。
　　少年忽然抑制不住的大笑，爽朗的笑声在山谷中传出。半响，他摸着下颌认真的看着少女，点点头道：“看来是真的名字啊！”

作者有话说

　　第一站，犬夜叉，开动！
翠子，哈哈！够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