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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回归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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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回了岚城,先去了庆春苑取了东西带着小南子回了前院。
长春院众人看见慕寒回来,惊讶的很,都以为慕寒这次遇见有钱的主子,总算是觅得个好归宿,羡慕还来不及。
慕寒看着那些小倌,看见他们的眼神,心里有些难受,什么也不说,回了房间。
刚回了屋子没多会,就听见敲门声。
“今天都别过来,我刚回来,休息了明天接客。”慕寒以为是别人来问晚上挂不挂牌子,不耐烦的回着,也不开门。
“是我。”门口传来情华的声音,正说着,推门进来。
“你来了还敲什么门。”慕寒没好气的说着。
情华没回答他,随手关上门,自己找地方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茶,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看着慕寒。
慕寒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
“有话就说。”慕寒终于忍无可忍,刚回长春院,想着可以理理最近的心绪,谁都不想见,他觉得情华对自己就像兄长一般,也就随他了。
“哈。”情华娇笑一声,那声音让人听得浑身酥软。听见这声音,慕寒厌恶的看了他一眼。“你这是想要魅惑谁啊?”
情华看着他,许久叹了一口气。
“怎么不见他送你回来。”情华收了笑意,正色问他,情华从来都心疼他,如今失踪了半个月,虽然着人回来说了,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了委屈,前几天心烦意乱的,发了几通脾气。
“我哪需要起别人送?日子到了,自己回来就是了。”慕寒冷冷的回着。
情华看他不想多说,也不再问,有些心疼。
“玉缘。”慕寒洗了妆面,捧了书在桌边坐着叫了一声。
“一个月前,与你的争执,非我所愿。”慕寒想起那天与情华发怒,心中有些愧对,贸然开口道歉,又有些显得矫情,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忘了。”情华淡然。
“他待你如何?”情华问他。
“挺好。”慕寒看着书,随意的回答,情华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躲闪。
“他没说过要你跟了他?”情华奇怪。
慕寒听见这话,放下手中的书,抬起眼看着他。“玉缘,莫非你忘记了自己的往事?前车之鉴。”
情华听见这话,有些讪讪的笑了笑。他怎么能忘,若不是当年的事情,自己如今也不一定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哎。”慕寒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沈漠待我不错,留过我几次,我都拒绝了。”
情华暗自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不是不懂什么叫前车之鉴,只是偶尔还是有些想着那些日子。”情华顿了顿,“跟你说这些也没什么,虽然我教你不要相信那些,可是,还是希望你的结果会比我好得多。”
慕寒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情华叹了口气,鼓励的按了慕寒肩膀一下。
“休息几天吧。”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慕寒起身送了情华,吩咐小南子说要休息,不要让人打扰。
回到房间锁了房门,慕寒靠在椅子上,全身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刚才说的那番话,情华没有看见隐藏在他眼睛下面的失落。
华灯初上,长春院如同以往一样人来人往,楼下的娇吟声吵闹声不绝于耳,慕寒心生厌烦,更是想念之前的清净。
出了房间,着一袭青衣,从后门缓步而出,不知不觉的走到庆春苑。
“慕寒相公……”慕寒闻声回头,看见出声的正是之前曾经见过的那个杂役。
“请问怎么称呼?”慕寒突然很想和他聊聊。
“叫什么,已经忘了吧。”那杂役佝偻着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相公若是不嫌我脏的话,叫我老许吧,隐隐记得,自己干净的时候存着这个姓的。”
慕寒顺着他的方向向前走,看着他步履有些艰难,伸手扶了一把,老许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相公应该猜得到我的身份了。”以老许的身份就绝对进步了内室的,所以领着慕寒来到自己的房间。
情华不像以前的老鸨,虽也爱财,却对下人也还算好的,尤其是在庆春苑打杂的下人,所住的房间虽没有沈漠家具,遮风避雨倒也不成问题。
慕寒点点头。
“只是不知道你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相公说笑了,落到今天这地步变算好的了,小的时候家里太穷了,被卖进了这里,开始接客的时候比起相公来说,还要小一些。运气不好,第一个客人的喜好就有些诡异,那时候年轻受不了气,跟当时的鸨头说了,也没人管只是给了一天假,让好好养着身子便也就不管了。”可能是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老许说到这里缓了一下,给慕寒又倒了杯茶。
“受气受的多了就想着要逃走,结果还没出成就被抓了回来,鸨头心狠,硬是打残了我的腿,还……”想起往事多少有些不太舒服。“还把我赏给那些护院。”
慕寒也是小倌,也曾经见过情华严惩那些私自逃跑的小倌,如何不知如果被赏给那些护院会遇到什么。
想着眼前的中年人曾经经历过的这些,单单只是想着,身体已经抖了一下。
“那段日子是最难熬的,养了半年,身子才好过来,这青楼又怎会养一个闲人,身子好了自然是要继续接客。”老许自嘲的笑了一下。“慕寒相公,你莫看我如今这样,上天也不知是不是眷顾,竟生了个好面相,年轻的时候,倒也很得客人喜欢,相公可知我今年多大?”
老许背已经佝偻的厉害,走路都有些不太利索,不过皮肤还是好的,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
老许看着慕寒打量他,也不再卖关子。
“别看我现在这样,今年也不过三十有四而已。”也许是做久了小倌,有些动作已经习惯,再难改变,老许摸了摸自己的脸,继续说:“鸨头跟我算了医治我的药钱,又说白养了我半年,这辈子也不会让我赎身。”
老许又冷笑了一声。
“其实我这样的身子,哪还会有人赎我。”
慕寒听见他的说了这么多,也没了兴致,这长春院众多小倌有几个不是这么过来的,生不逢时,命中注定,又何必在这里自怜自艾。
“慕寒相公,鸨头请你过去,前院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