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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三个女人一台戏 ...

  •   送走胤禛,嬷嬷扶着八爷进了内室,看八爷还郁郁着,安慰道:“爷心里还是看重福晋的,这不回来就进了咱们院子,两个格格连个眼色都没给呢。就是福晋把大格格和大阿哥抱过来,爷不也是一句话没说。”

      八爷这会子正郁闷呢,没好气的说:“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我一个嫡福晋明里暗里的跟个格格争宠还是有脸面了?赢了又怎样,输了又怎样,还不都是抬举了她!”

      嬷嬷动作一滞,嘴边的话也说不出来了,长叹一口气无奈道:“话虽如此,福晋还是得上些心才好。那两位毕竟跟爷的情分不一般呢,一个是爷的第一个女人,一个给爷生了长子。福晋虽是名分上高些,到底底子薄呢。况且,这名分高了有名分高的好处,可也有坏处不是。”

      八爷扯扯嘴角,“看来过了这么些日子嬷嬷也看出来了,咱们这位爷爱的就是那眉目清雅体态风流的女子,喜的就是小意温柔和风细雨不染尘俗的做派。偏我这位嫡福晋许多时候还不得不端着架子满腹算计,要不然就撑不起这嫡福晋的名头。哎!”

      嬷嬷拍拍胸口庆幸,“人家说的好画虎画皮难画骨,咱们府里这两位不过是随着爷的喜好来罢了,以福晋的聪慧哪里还怕不能拉拢住爷的心,生下个小阿哥来就算是来个正正好就那样的女子也不怕了。”

      八爷轻挑嘴角,这嬷嬷倒是一语成真,以后老四可不是会有个模样身条性情都正正好的年侧福晋么。以前听着安插的钉子汇报来看,胤禛对着这年氏那是床下当女儿养床上当妻子对待的。首饰、衣料、屋里的摆设、院子里的花草都是专人寻来的,甚至自己个儿画了花样子找人打造出来的。床上的花样那是请专人调/教的,叫的名儿都不一样,开口闭口就是胤禛,根本不是什么爷。

      八爷随意往软榻上一靠,低喃一句,“谁说不是呢。”就不再言语,随手拿起本书盯着想心事。胤禛啊胤禛,与公与私这辈子你都得跟着爷走呢,若是你能喜欢上爷这样子的那是最好,要是不能那爷就要想个法子硬掰也得让你喜欢上爷这样的。几百年后直男能掰弯,弯男能掰直,爷就不信让你喜欢上爷这样的比这两样都难。

      嬷嬷看自个儿主子有数,也不再说话,自出去做自己事情去了。

      李氏那边刚收了泪,就见正房这边把孩子送过去了,同来的还有胤禛和八爷的吩咐,“爷吩咐说李格格先不用到正房请安了,在房里照顾好大阿哥,闲的时候就抄抄经书,大格格先送到宋格格那里养着。福晋说了,根据爷的吩咐,李格格抄金刚经两卷给德妃娘娘,算是您的一片孝心。大格格得用的东西收拾了就送到宋格格那边。还有,这阿哥所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跟个不常在院儿里的人偶遇还真是不怎么容易,李格格专心抄经和照顾大阿哥为好。”传话的人传完话也不收任何赏赐,很恭敬的行礼退下。

      李氏泪接着又流出来,抱着大阿哥就哭,“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谁家的福晋···”

      李氏身边自有忠心的嬷嬷,赶忙捂了李氏的嘴,“我的格格吆,有些话可不是能随便说的。”

      李氏自小也是娇养着长大的,虽说小选到宫里来之后受了一段时间的苦,可是凭着家世和容貌没多久就被送到了四阿哥这里,在这个小院里除了四爷也就是她了,连比她早的宋氏也被她压得死死的。以前一些小打小闹还能忍得住,这回吃了这么大的亏可忍不下去。

      牙一咬脚一跺,“有什么不能说的?!有祖宗家法在让我跪迎她是应该的,给她请安是应该的,份例少也是应该的,这些我没什么说头。可是你看看咱们这个福晋的做派,这是要一步步逼死我呢。宫里成了年的皇子们哪个没有几个伺候的人,爷下头的几个兄弟嫡福晋尚未进来且不说,上头还有太子妃大福晋三福晋比着呢,哪家的福晋如此不依不饶的。正妻正妻靠的不就是个正字,你倒是说说咱们这福晋正在了哪里?如此做派还不让人说了?”

      李氏本是小选的宫女,后来才被指给四阿哥,本没资格有陪嫁,李家使尽了手段上下打点,李氏又撒娇弄痴加上生的第一个孩子体弱夭折惹了胤禛心疼,才使得胤禛求着德妃赐了恩典让这嬷嬷进来。这嬷嬷本是李家的本家姑娘,做了半辈子宫女,出宫后也没嫁人,直接留在李家教导李家小一辈,算来李氏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李嬷嬷听见这话吓得赶紧跑到门口看有没有旁人听见,“我的好格格,你说的这是大家都认可的理,福晋凭借的可是礼法上的理,说一千道一万别的福晋不这么做那是人家宽厚,咱们福晋这么做谁也不能说是错的,这些话可不敢再说了。说句不好听的,格格就是生上十个八个阿哥格格又能怎么样,阿哥格格们是主子,格格照样是福晋和爷的奴才。”

      李氏瞪圆了双目,“好,我低贱我是奴才我认了,可是我的大格格还是主子吧,她凭什么作践大格格。她要是把大格格抱过去养我二话没有,这是给大格格的恩典我求之不得。可她凭什么把大格格送给宋氏养,宋氏自己的孩子还养死了两个,这不是给大格格沾晦气是什么!”

      李嬷嬷见她说的不像样,也严厉下来,低声训斥道:“这话也就是奴婢敢跟格格说说,再没别个还敢跟格格说。奴婢以前就教过,到宫里挣前程的姑娘,甭管是嫡支的还是旁支的,首要的一个就是忍,再是家里嫡出的小姐搁到八旗格格们面前也是出身低微。想要赢凭借的是什么,不是一时意气,而是伏低做小安分守己,那些八旗姑娘们不屑做的咱们都能做到,不屑争的咱们都要握住,她们拉不下脸去做的咱们要做到,最重要的是爷们的心和肚子出来的阿哥。格格都忘了不成!说句不好听的,虽然大格格也是从格格肚子里出来的,但比之大阿哥还是不一样,只要不是大阿哥被抱走了,格格就不应该灰心。话说回来,就算是大阿哥被抱走了又怎么样呢,宫里的娘娘们还换着孩子养呢,只要有大阿哥在您就得稳得住!”

      李氏再无话可说,抖着唇看着李嬷嬷,无力的喊:“姑姑···我···”眼泪落个不停。

      李嬷嬷长叹一口气,“大妞啊,你是咱们家这一辈儿最出挑的,又有幸被指给皇子阿哥,可不敢犯糊涂误了家里的事儿啊。”

      李氏看着大阿哥的笑脸,强忍着不再落泪,“放心吧,抬旗是咱们整个李家的大事,我必不会拖了后腿。”

      李嬷嬷扶着她去炕上歇着,“格格明白就好。”又从床板反面抽出个画本儿来,“这是新出的,格格仔细学学。福晋是嫡妻想必是不会使这些手段的,格格是妾,自是不必端着,用这些讨爷欢心也没什么,只要不太过就是了。”

      李氏一脸屈辱,却还是接到手里,“嬷嬷,我明白的。”手上的画本儿像烙铁一样,一直烫到李氏的心里。

      宋氏接了大格格在手里又是兴奋又是害怕。李氏的这个女儿自小身子骨就弱,还有点小脾气,这若是病了伤了四爷怪罪下来,自己个儿可是出力不讨好。可是有个孩子在这里,把爷请过来倒是比以前便宜。

      “你说,大格格在咱们这里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啊?”宋氏问身边的大丫头。

      “好不好的有什么要紧,左右不管格格怎么想,大格格都是要在咱们这儿的。”这丫头叫微雨,是跟宋氏一起小选进宫的,说话向来直爽。宋氏还是个宫女的时候两个人关系就好,后来两人成了主仆宋氏也不拿她当外人,两人更像是姐妹。这丫头长得不好看自己也知道做不了主子,家里又有个后娘也不愿意出去受人作践,早跟宋氏商量好了就跟着宋氏身边,先做大丫鬟再做掌事姑姑再做嬷嬷,等老了就择个丫头当闺女给她养老送终。

      宋氏一怔,接着就笑了,“这话说的是呢,我想再多有什么用,反正都是要来的。哎,这阿哥所里连个小厨房都没有,还真是不便宜。”

      微雨知道这是宋格格在埋怨不能给四爷做些吃食,毕竟厨房是福晋在管的,做了就是明摆着告诉福晋四爷的喜好,人家不但不会感激你,说不定还会嘲笑你笨。“慢慢来吧。爷的喜好还是格格最知道,以后时间还长着呢。”

      宋氏点头,“是啊,时间还长着呢。”就没听过除了太子外有哪个皇子是一直在宫里的,四爷早晚要出宫建府,凭着自己的资历,别的不敢说,分一个院子还是很有可能的。到时候一切就都便宜了。

      宋氏从来就是耐得住想得开的,就算生的孩子都夭折了,痛过了就是过了,她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反正她自认为没有一丁点对不住自己孩子的地方。不能说她冷情,心性如此。

      微雨见宋氏无意长谈,自去收拾帐子和摆设去了。李格格再受宠,跟四爷的时间毕竟没有自家格格长,有些细节还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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