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激怒军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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戟国与垣戈的联军对翯羽发动的第二次进攻，于楚燕归到达偃月关的第三天开始了。这一次，他们已经做好了新的部署。
翯羽军这边由于镇西将军越腾飞还在重伤之中，所以军中一切暂时都只能压在蔚施一个人的肩头上。好在皓月和楚燕归都在，也能分担去一些，皓月自然是不用说的，虽然身在江湖，可自小也是学过行兵布阵的，文韬武略皆有。楚燕归以前没经历过这些，可自小书背得不少，再加上这几日与将士们混在一起，耳濡目染，对此也颇有心得。
垣戈王垣桀今日似乎心情特别好，悠闲得模样好像只是出来踏春，而非身在生死攸关的战场上一般。
“蔚施，你我双方一旦再次开战，依目前的兵力而言，你未必就能再次占到上风，今日两军也必定会伤亡惨重。”垣桀开口道。
“两军对战，伤亡自然是在所难免的。我翯羽将士们为守护家国而战，纵使牺牲性命也在所不惜！”蔚施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呵呵……今日在场的所有将士自然都是好男儿，不过若是我们用一个无需损失一兵一卒，就能将战事和平解决的方法，岂不是更好？”垣桀悠闲地笑道。
“两军对战，岂会毫发无损？”在战争中每一个将领都不会希望损失大量兵力的，蔚施也是如此。能用别的办法解决自然是更好，不过这话从垣桀的口中说出，就不得不令人怀疑他有什么阴谋了。
“当然有，而且很简单，只要你答应了，垣戈就马上退兵，你我双方兵力自然也就毫发无损了，如何？”
“你又有什么阴谋？”蔚施自然是不可能相信他的，垣戈大老远派三十万大军西征，怎么可能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就轻易退兵。
“什么？这跟昨天商量好的不一样。”旁边的夔玉琇不解地看向临阵变卦的垣桀，疑惑地问道。
不过他的质问并未得到垣桀的理睬，垣桀根本就没将夔玉琇放在眼里，他有他的考虑。其实这次挑起戟国和翯羽的争纷，主要目的就是想趁此机会，先夺下那个夹在垣戈与戟国之间，并且也被戟王觊觎了很久的小国兰芷而已。如此一来，垣戈的领土就朝大陆中心地带跨进了一大步，为往后的继续扩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无论此次戟国与翯羽的战争结果如何，垣戈都是最大的赢家。
再说垣戈这三十万大军千里迢迢的从兰芷边境赶来，并非真的是为了帮助夔玉琇立功，进一步取得戟国皇位继承权，而是想顺便看看那三百年只是守住祖宗旧业的翯羽，是否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强盛，若只是中看不中用，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的。不过依照之前潜入翯羽的观察，以及目前偃月关防守的情况来看，就算联军真的进攻，恐怕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这个蔚施并不好对付，最后恐怕只会落个两败俱伤，反正如今已将兰芷划入了垣戈的版图，收获已经不小了。剩下的，就是看看能不能顺便再占点什么便宜，之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蔚施，只要你把旁边那位美人送给我，我就马上退兵，绝不伤你一兵一卒如何？”垣桀遥遥指着站在蔚施右边，依然一袭白衣的楚燕归，眼中带着暧昧的笑意。
“什么？”
这下不止是翯羽军那边，就连联军这边也都被垣戈王这一句给惊到了。
夔玉琇自然是非常不满的，本来此次答应与垣桀合作，就是为了除掉那两个最有竞争力的皇位继承人，而垣桀也取得兰芷，两人各得其所。之后又商议好一起攻打翯羽，若是成功，不仅能就此将这部分兵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回去后他在戟国的威望就会提高，往后就算是等不急了也有篡位的本钱。如今垣桀要是撒手不干了，那么他取得戟国皇位的筹码就少了一个。怎能不着急？可是却又不敢就此跟垣桀撕破脸皮，这样对他毫无益处。
垣桀于两军阵前对蔚施喊出这一句，确实是一个狠招，存心想让蔚施在翯羽大军面前为难。他看到阵前的楚燕归未着任何将领战袍，说明楚燕归并非军中将领，可却站在蔚施身旁，恐怕对此时少了镇西将军的翯羽军来说，楚燕归是个不可缺少的重要助力。但是送出一个既不是军中将领，也未必是朝中官员的普通人，就能避免一场将会导致伤残无数的战争，对于翯羽来说是个非常划算的交易。垣桀想的是，若是蔚施答应了，那么就会有可能导致楚美人对蔚施以及对翯羽的怨恨；若是蔚施不答应，那么很可能就会导致军中无数将士对蔚施的怨恨，人都是自私的，若是能牺牲他人来保全自己的性命，那么谁会放弃这样的机会？无论如何，结果都将导致翯羽军人心不合，最后受益的总是他垣桀。
蔚施也的确为难了，哪个将领都会在战争中寻找一个最佳的战术，以避免大量兵力的损失，如果能只牺牲一人，来保全整个军队，那自然比大量伤亡好些，就算让他牺牲自己一个，他也愿意啊。可是牺牲楚燕归却万万不能，且不说楚燕归是英雄楚澜的后人，与皇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血缘关系，他还是在翯羽军遇到困难之时，自愿前来支援，并且在最危急的关头救下镇西将军，并使得翯羽军在关键时刻扭转战局的英雄。叫他如何能轻易的用一个家中祖祖辈辈都对翯羽有恩的英雄去跟敌军做交易？可又叫他如何能不顾惜将有可能在战斗中牺牲的那许多士兵的生命？
“垣桀，你当真是可笑！千里迢迢遣三十万大军勾结戟国前来侵略我翯羽，还要让我们答应你如此无礼的要求，你莫要忘了，战争还未结束，输赢未定。此次若是送你一个人，下次你再来侵犯，莫不是还要让我们送你三十万大军？我翯羽儿郎又岂是卖友求荣的怕死之辈？对于侵略家国的仇敌，我们绝不会手软的！你敢竖着来，就要有横着回去的勇气。”蔚施对着敌军大声喊道。随后又转头，举起手中的长剑，对着身后的翯羽四十万大军问道：“将士们，你们说是不是？”
“我等誓死保卫家国！绝不卖友求荣！”翯羽四十万大军齐声高喊。
垣桀的本意是想离间或动摇翯羽的军心，不想这一句反倒激怒了翯羽的将士们，楚燕归现在在他们心中可不只是救了镇西将军的英雄，还是全军将士们心中美好的憧憬，哪能被当成物件一样送给敌军？垣桀这话简直是欺人太甚。
“可恶的垣桀，我钟离皓月的外甥岂能送给你，大不了我拼上这条命，也要将你赶回老家去。”皓月也怒了，握紧双拳，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咬着牙狠狠说道。
翯羽军中似乎所有人都被激怒了，楚燕归反倒是没生气，只是感到很奇怪，不知道这垣戈王想要他来干嘛？若是自己的性命能换取翯羽将士们的平安，他倒是不介意，不过就是不想这样白白便宜了垣戈王，就算自己要去送死，也得先把垣戈王这个大敌给杀了，以换取翯羽往后的安宁。只是自己要真的就这么去送死了的话，有个人恐怕会不高兴吧？记得离开之前，还答应了他很快就会回去的。
看看眼前的状况，似乎也不容他多言，楚燕归只好保持沉默，此时军中蔚施才是最高将领，无论如何，战与不战，都应该由蔚施来决定。
垣桀如意算盘落空，反倒是加倍激发了翯羽军的愤怒，导致人心更加团结，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本不太想消耗兵力去打一场明知不会捞到什么好处的仗，可这样一来，越是得不到楚美人，他就越是心痒，看来这一战是无可避免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激怒军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