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鬼之孙同人）空阶》北薇沫

12、章十二

　　“果然比上回严重的多么。”

　　浅薄的光透过樱树叶与叶间的空隙洒落下来，投下斑斑驳驳的影。鲤伴的黑发被铎上了一层黄晕晕的光，迷蒙而美丽。

　　“少主。”

　　雪女冰丽担忧的望向了屋子，二代目脸上担忧的神色明明确确告诉了她，少主的情况不容乐观。眼睛有些酸涩，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哗啦。”木质的移门被人轻轻推开。

　　红衣灼灼的滑瓢身后跟着端着食盘的毛娼妓。他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

　　“似乎是有些意识，却醒不过来呐。”

　　心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当初樱姬离开的时候那股失落心痛的感觉又变得真实而清晰。他和鲤伴是父子，又都是失去过的人，看着他蹙眉的样子，他就知道他的心里也不好过。

　　得到过的，又失去，这样的滋味，没有人会再想尝试第二次的。

　　“陆生……”

　　淡淡的叹息声从他精致的唇边逸出。他盘腿坐在少年的身边，伸手抚上少年苍白的颊。

　　这是陆生，是他的儿子。他的童年，他并没有给予多少的关爱。没有见证他的成长。当初被山吹乙女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捅了两刀后，他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一切却又好像是一个冗长的梦境，兜兜转转，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奴良组，他老爹的房间内。

　　彼时，羽衣狐已死，乙女已逝。一切的一切回归原点。

　　他却害怕了。多年的未见，他生前拼命保护的那个孩子，也已经长大了吧。

　　第一次的见面，他躲在墙角的拐弯处。纤细的少年和冰丽有说有笑的从他眼前略过，浅棕色的发折射出的是别样的温暖。

　　第二次见面，是在奴良滑瓢的房间内。傲然的少年闭了一双红色的眸，白色苍白如雪，身上的伤口疼到了他的心里，疼痛和愧疚在一瞬间一发不可收拾。

　　对不起，陆生。让你认为和我相隔了生死的距离。对不起，让你曾经这样的悲伤过。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要快好起来才行哟。”轻柔的摩挲着陆生银白色的发，他的眼神越发的变得温柔。

　　“只有好起来，要怎么怪爸爸都没有关系呐。听老爹说，陆生不是羡慕别的孩子可以在父亲的怀里撒娇么。爸爸在这里，陆生为什么不向我撒娇呢？你太贪睡了哦。”

　　温柔的低语到了最后有淡淡的哽咽声。

　　看着躺着一动不动的少年，鲤伴金色的眸子缓缓镀上了一层水光。要不是陆生胸口浅浅的伏动，他也许就会以为眼前的人儿就是一具尸体。不会动，不会说话，再也不会对他笑。

　　那样的感觉。是疼痛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