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ALL路短篇文集》梓焰遥

9、【索路】下一次

　　“路飞，生日快乐！”一大早，山治就端了满满一大盘子肉出现在睡得迷糊的船长面前。

　　“啊？”被点名的少年闻到烤肉的香味，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爬起身来，“什么生日？”

　　山治笑嘻嘻地把肉放到路飞面前：“今天是五月五号，你的生日。”

　　“我的生日啊……哦……”路飞听完倒头又睡，然后在一秒之内重新苏醒，兴冲冲地跳到了地上，挥臂高呼道，“太好了！今天可以吃肉吃到饱吗？”

　　“当然！”山治拍了拍自家船长毛茸茸的脑袋，顺便附赠一个大大的微笑，“要是不够我随时可以去海里猎捕上几头海王类回来！放心吧！”

　　“哦！耶！山治最好了！谢谢你！”路飞还是老样子，完全不顾形象，端起山治送来的肉就闷头开始吃。

　　山治交抱双臂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望着路飞狼吞虎咽的夸张模样，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微笑。他瞥了一眼昏睡的绿藻头，心情莫名的变得沉重。

　　昨天他们刚经历了一场与海军们的大混战，即便已经习以为常，还是会有人受伤。船长自不必说，不管发生什么都是他第一个冲在前头，第二则是绿藻头了。自己为了保护lady们在后方作战，所以也没怎么看到前方战斗的情形。只知道在战斗结束后，船长和绿藻头都已经伤痕累累了。

　　山治不是不心疼船长，也不是不想为他挡下一切灾难，可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去做。船上的大家的确够强，不过还是难免有些地方照顾不到，他就是为了填补这些漏洞才会立足于战场的后半部分的。况且……一想到这里，山治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霾。他们——船长和绿藻头的世界容不得他人插足，光是看到他们注视对方的表情，自己就会受不了。

　　那是怎样一种目光啊。

　　山治常常在想一个问题，如果自己比绿藻头先上船，路飞最终爱上的会不会是自己，只是他这辈子没有机会得知答案了。又或者，爱情与相处的时间长短根本无关，单纯靠感觉？不是还有“一见钟情”这种说法吗？想到这里，山治来回打量着他们两个，始终无法介怀。

　　因为身处安全地带，所以大家才能毫无顾忌地大开一整天宴会。没想到绿藻头昏睡了一天，虽然平时就一直在睡觉，但今天是路飞的生日，难道他对自己的恋人只有这点程度吗？山治很想叫醒绿藻头，大骂他一顿，但他还是忍住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

　　即使别人看不出路飞的异常，毕竟山治的视线无时无刻不停留在路飞身边，自然能发现他今天特别不对劲。似乎每隔一段时间路飞都会往卧室的方向瞟两眼，搭话时也不太上心，更没有夸赞过一句烤肉好吃。山治明白个中原因，心里很不是滋味。

　　终于到了晚上，绿藻头始终在睡觉。众人各自回房，路飞固执地坐在床上，撑着脑袋盯住卓洛的脸，像是在等他睡醒。

　　山治把手搭在路飞的肩膀上，叹了口气：“睡吧，不早了。”

　　“不要。”路飞死命地摇了摇头，“我不困。”但他脸上的神色疲惫至极，忠实地反映出了他的困倦。路飞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小脸皱成了包子。

　　“这样吧，你先睡，绿藻头醒了我再叫你。”山治的内心苦涩不堪，“再不然，还有下一次。”

　　“不。”路飞还是摇头，山治也只能坐在他身边默默地陪伴他。

　　过不多久，路飞身子一歪，靠在山治的肩上睡着了。山治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点燃了一根烟，使劲地抽了几口，然后扔在地上狠狠踩灭。因为不想吵醒路飞，所以他这么一连串的动作都做得很轻。

　　山治很想让这一刻持续到永远，路飞能永远将自己当成依靠。可惜他不傻，他非常清楚这只是妄想，肩上的温度永远只属于面前那个绿色头发的剑士。

　　“啊……”正在这时，绿藻头动了动眉毛，半坐起身。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疑惑地看着山治：“天好黑啊，现在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呢？”

　　山治没好气地压低声音咒骂道：“今天是路飞的生日，你睡了一整天。”

　　“啊？什么！”卓洛刚想惊呼，看到熟睡的路飞时，马上和山治一样低声回道，“这样啊，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反正不关我事。”山治嗓音低沉，温柔地把路飞的脑袋从自己肩上移开，然后将路飞放在床上，细心地替他盖好被子，再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山治背对着正在亲吻路飞额头的卓洛，自嘲地一笑，轻轻地拉上了门。他走到甲板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寻不到任何一丝光明。

　　我和你，没有下一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