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号街的外卖少年》阿烈修

11、第 11 章

　　11.

　　“救护车！救护车在哪里？！！！”赤西妈妈从围观的人群中冲到山下身边，跪在地上抱起满身是血的山下。

　　“报警啊！谁去报警啊！智久，智久你还好吗？智久你要挺住啊！！”赤西妈妈惊恐的眼泪爬满了日渐衰老的脸，已经不年轻了，这种令人无法接受的悲剧却一个有一个来到自己身边。

　　围观的人群开始有人打开手机打911了，附近巡逻的警察迅速赶到封锁了现场，带到人群被驱散开，也已经无法找到凶手的踪迹了。

　　两分钟的时间，救护车赶到，把山下移上了担架，赤西妈妈跟着上了救护车，紧紧握着山下越来越冰凉的双手，泪水不断涌出。

　　“智久，智久你坚持住，很快就到医院了。”赤西妈妈的声音哽咽着，瘦弱的肩膀不断颤抖。

　　一旁的护士带着口罩，紧着眉头为山下进行急救措施，浓重的血腥味让赤西妈妈忍不住想呕吐，心里却是刀割般的疼痛。但是只要坐在边上看着护士为越来越虚弱的山下作着抢救。

　　到达医院之后，山下被推进了急救室，赤西妈妈坐在急救室外面，胸口都被山下的鲜血染红了，耳边只是回响着山下昏过去时不断重复的一句话。

　　“对不起……伯母……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忽然就站在了生死的边缘，赤西妈妈不断的自责着，路过的护士小姐提醒她去洗手间把身上的血污清理一下。

　　摇摇晃晃走到洗手间，赤西妈妈简直无法相信刚刚所发生的事，到底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失去了儿媳和未出世的孙儿，还有一直被自己视为儿子的山下呢？

　　难不成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要这辈子来还吗？那也请不要伤害自己的亲人，有什么事都让自己一个人承担吧。

　　忽然想起赤西爸爸，赤西妈妈总算清醒了一点，如果不是自己要山下和自己去见赤西爸爸，也许，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吧。那么现在赤西爸爸在哪里呢？赤西妈妈忽然打了一个激灵，自己的包不见了。随身带的手提包，似乎在街上一片混乱时，掉在地上了？还是被扒走了？

　　意识到大事不妙，赤西妈妈冲到医院大厅的公用电话那里，拨通了赤西爸爸的电话。

　　“你在哪里？”赤西妈妈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很平淡的说。

　　“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前面的路都被警方封锁了啊。”赤西爸爸似乎还堵在路上，埋怨的说。

　　“是，是智久，智久和我准备进咖啡厅的时候，中枪了……”赤西妈妈故作镇定的说，而声音却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电话那边是一阵沉默。

　　“我现在……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Teresa刚离开不久，智久又出事了，我真的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谁……”赤西妈妈抽泣着，尽量的压低自己的声音。

　　“别说傻话，你这是诅咒自家人吗？”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真的怕……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拜托我带给你的盒子不见了。”

　　“什么？！”赤西爸爸似乎这会儿才认真起来。

　　“这次来美国你叫我带来的盒子，放在我的手提包里面，但是今天街上人太多，当时又是那么混乱的情况，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啊……麻烦大了啊。”赤西爸爸喃喃的说。

　　“真的很抱歉，是很重要的东西是吗？现在怎么办呢？”赤西妈妈感到十分自责的说。

　　“如果是一般小偷拿到，是打不开那个盒子的，如果拿盒子的人是有心的……算了，这个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现在必须去处理一些事情，智久的医药费我会叫人送到医院来的，我挂了。”

　　话筒那边传来令人心烦意乱的“嘟嘟……”声。赤西妈妈放下电话，走回了急救室门口，心里还在想着赤西爸爸的话。

　　“如果看到了智久，也把那个孩子带来吧，很久没有看到他了呢！”在前一天晚上赤西爸爸打来电话这么说，也是自己，刚好在出门时看到了智久，于是引发了这种事……这样自责着，急救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他怎么样？”赤西妈妈赶紧起立，跟着医生后面。

　　“情况不乐观，子弹打穿了腹部，内部器官受到很大的创伤，大量出血，而且……没有及时送到医院来，如果早那么几分钟也许抢救效果会更好，现在已经把伤者移送到ICU病房，如果可以度过24小时的危险期，应该还有救……”医生摘下口罩，示意护士把山下推进病房。

　　“拜托你……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赤西母亲含着泪苦求着。

　　“对了，你是伤者的家属么？”

　　顿了一下，赤西妈妈说：“他就像我的儿子一样。”

　　“那么，你现在去和护士在大厅登记一下吧，这件事警方也介入调查了吧，看来也许是有什么人憎恨他而开枪射杀也不一定。”医生向赤西妈妈告辞，护士把赤西妈妈领到了登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