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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二十九回 我真憋不住了 ...

  •   一大清早,烟儿顶着一对熊猫眼就去了厨房,话说这寒水珞对她真是好的没的说儿,既然要离开,怎么着也得意思意思。自己这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人家的,她是从里到外穷的彻彻底底。送给他四、五颗百花丹,礼虽不算轻,却显得有些单薄,似乎少了点人情味儿。寻思了一个晚上,烟儿决定亲自下厨,准备一顿离别的午餐,既表达了她的诚意,也算祭奠了她那夭折的悸动,日后江湖相逢,也好说话儿。

      “雪影,烟儿在做什么”整个儿早上都不见烟儿,寒水珞颇有些不习惯。

      “凌小姐在厨房捣动了一个多时辰了,看似、像是备膳!”雪影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那个凌小姐还叫自己用独门绝学拈花指戳过豆腐,可叹自己这好歹也是苦练了二十余载的功夫,如今沦落到拣豆腐,传出去,还不被玄墨那些小子笑掉大牙。

      寒水珞微微上挑嘴角,这个丫头总能给他带来惊喜,机灵、率真、不做作,涉猎广泛,却博而不精。没有小女子的羞涩扭捏,也不似江湖儿女般不拘小节,磊落大方,又不失女子的温柔可爱,偶尔还会耍耍小无赖……

      这叫什么,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烟儿那泼癞性子,在寒水珞眼里都成了率真的闪光点。都说恋爱中的女人EQ为零,估计男的也强不到哪去,超不过50。

      心中刺痛异常,额头渗出冷汗,寒水珞忙闭目打坐,默念《洗心经》,心绞痛才不似刚才那么厉害。他自幼患有心疾,几经生死,师傅多次明示,嘱他今生切不可动情,永做方外人,方可保百年终老。父皇母后为保他平安,忍痛让文才武功俱佳的他做了个闲散宗室。师伯临走的嘱托犹言在耳:“……切记,切记,万不可动情……”

      “爷,凌小姐请您去园子。”

      寒水珞刚刚出了一身的冷汗,听闻烟儿有请,忙沐浴更衣,带着雪影来到园子,远远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荷香,到了亭中更觉香气扑鼻,让人食指大动。

      只见桌子上摆着四菜一汤,炒白菜、蒸豆腐、炙牛肉、红烧鸡块,另外还有一碗碧绿清汤,汤面漂着七、八片粉红色的花瓣,下面衬着鲜绿的竹笋,煞是好看。食客们都知道,越是平常的食材越是苛求厨艺,看似稀松平常的几样菜,光是嗅其味道,已是不俗。

      “怎么不动筷儿呢,凉了就不好吃了,来尝尝我的手艺。”烟儿殷勤的夹了一筷子白菜放到寒水珞眼前的盘子里,眼巴巴的看着他吃完,专等人夸奖,就她这几道菜,想当年在圈子里那是所向披靡,无人不服!

      “恩,白菜的清香配上鸡油的嫩滑、鸭掌的鲜美,不错!”寒水珞出身华贵,品味之精,世间少有,接着又夹了一块豆腐,放在嘴里细细品来,“是金华火腿的味道,这盘蒸豆腐,雪影功不可没。”那嫩豆腐触手即烂,没有雪影的成名绝技拈花指哪来的这浑圆的豆腐丸。寒水珞接着又尝了炙牛肉、红烧鸡块,无不说出选材配料,分毫不差,听的烟儿心服口服,自己吃过的见过的,已算不少,也会煮几道菜,这几道更是她最拿手的,当年凭借于此,那是受人褒奖无数,没想到寒水珞却可辨味知材,就单凭这一点,自己就是拍马都赶不上。

      “衡王,谢谢你这么多天的照顾。”残席撤下,小童捧上香茗,烟儿难得的一本正经的说话。

      “烟儿怎的如此见外?”

      “叨扰多日,今儿,我是向您辞行的。”好舍不得这好吃、好喝、好招待的地方,可自己对这个寒水珞起了邪念,再呆下去,恐怕就会情难自禁。这寒水珞给人的第一眼就很惊艳,长得浓墨重彩,真真是玉面朱唇,气质中有从容大方之态,豪侠感不重,反而颇有些候门贵气。想想他和夜隐那一档子事儿,就有些难言的苦涩,烟儿晃了晃脑袋,婆婆妈妈不是她的风格儿,不靠谱的事儿,趁早删了去儿。

      “是水珞招待不周?”寒水珞闻言,心中一痛,面色却沉静似水,细长的手指拨弄着青花瓷茶盏,似无意询问。

      “怎么会呢?你也知道我就是一闲不住的人,我想四下走动、走动,多长些见识!”这话儿怎么说的,总不能说自个儿见色起意,对他动了歪心眼儿,得躲得远远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她终还是厌倦了这里的生活,烟儿那一尘不染、毫不做作的笑容极具感染力,寒水珞看着不禁有些失神。胸内的刺痛提醒他切不可动情,可这“情”字,有怎是理智可以左右的,额头又渗出冷汗,亵衣也已湿透,明知飞蛾扑火,却又甘知若贻。以往只道无情无爱并非难事,此时才恍然若新生,即使就这样绝世,亦无憾。

      “烟儿到底不是男儿,孤身一人行走江湖,会有诸多不便。”寒水珞站起身来,踱至窗前,停了片刻,方又缓缓道:“不知水珞可否有幸与你结伴同行?”倾长的身影,凭窗而立,被一种难以名状的孤独围裹着。

      结伴同行?和你一起走,那我还告辞个什么劲儿,烟儿挠了挠脑袋,不知该如何作答,无论说好还是不好,都不是那么回事儿。人家寒水珞是知恩图报,为了当年那一点儿的情,对她是涌泉相报。

      “烟儿是担心水珞有非份之想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一没财、二没色,就是拆了卖也不值几个铜板,您对我能有什么非份之想啊!”烟儿腾的站起来,被寒水珞一语点中心事,脸倏的红透,恨不得诅咒发誓,以示清白。不是怕你有非份之想,我是怕我有非份之想,当然这话是没法子明着说出来的。

      寒水珞被烟儿的表情逗乐了,这个小丫头如此不善掩藏心事,真格的放在江湖里,被人卖了怕是还要替人家抬银子。她对自己也是有些好感的吧,心中的刺痛感加剧,却别有一种甜美涌上心头。

      “水珞还真有些非份的想法,而且欲罢不能!”烟儿,对不起,我本不该如此放纵自己,可是,我怕、怕一旦放你走,就永远没有机会再伴你左右了。

      烟儿只剩下怔怔的看着寒水珞的份儿,小脑袋瓜儿有些短路,他说什么,非份之想!欲罢不能!这氛围怎么看怎么透着暧昧,他的非份与自己的非份能有几分相同,他该不会是双X恋?男女通杀吧!

      “烟儿可愿与水珞一起游历名山大川,畅享天下美景!”手心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冷汗,胸内的刺痛感让寒水珞微微蹙起眉头。

      暗自叹了一口气,握紧手掌,原来说说也这样难,既然已经开口,就一次说个明白吧!寒水珞此时的心情很复杂,既期盼她能了然,又担心她会因此伤怀,见烟儿不言语,便接着说。

      “水珞今年二十有一,尚未婚配,烟儿可愿意留下来,与我携手余生!”许是担心烟儿听不明白,寒水珞索性直言相问,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烟儿。

      等等、等等,他这是向我表达好感吗?携手余生,那不是求婚用的词儿吗?是不是快了点儿,虽然现在流行闪婚,可自己真的不好这口儿,匆忙谈婚论嫁是很不负责任滴。咳、咳,烟儿清了清嗓子,稳了稳心神,方道:“你、开玩笑吧?”

      “句句肺腑之言,烟儿莫怪水珞唐突才好?”寒水珞有种感觉,今日若放她离开,怕是要就此错过,今生恐怕再也没有相聚的可能,老天,就让我来跟命运争上一争吧。

      “那个,你当真?”烟儿肯定是对寒水珞有好感的,可又一早认定他和夜隐的不寻常关系,现在又听他这样讲,脑袋瓜儿难免有些混乱。

      “在烟儿眼里,水珞是轻浮、无礼之人吗?”寒水珞神色一暗,眼睛里伤痛蔓延开来。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就直说了吧!”烟儿一个劲儿的摆手摇头,这怎么就那么难说明白呢?她实在是憋不住了,原本想烂在心里的画面,又一次清晰的出现在脑海里,若是还这样不上不下的吊吊着,不疯也得变神经了。

      烟儿磕磕绊绊问出她早想求证的话,饶是对她已经习以为常的寒水珞,也惊得半天找不到北。闹了半天,这丫头一直以为他和师弟有断袖之癖,难怪她总是用那种怪怪的眼神偷着瞟他;难怪她会问方不方便;难怪一提到师弟,她就讪笑;难怪她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惋惜之情;难怪……

      烟儿这边终是鼓足勇气,问了她打一出场就想知道的问题,心情格外舒畅。夜隐那边却是焦头烂额,急得火上房,从没有过的无力感,让他精疲力竭。整整五十天了,她尚在世间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像当初倏的出现,又忽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似泥牛入海,音讯全无!无痕说若再寻不到她,就要再掀波澜,与五大派来个彻底了结。若是血流成河便可以换回她,他不介意与人为敌,即便是负了整个天下,又如何?他从来就不稀罕什么名声,只愿与她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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