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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十九回 杀人头子的手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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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门是江湖上最为诡秘的门派,不分正邪,只要出得起银子,都能请得出重门高手为你充当小弟,只要给的价码够高,杀人越货也是稀松平常;于此同时,又有无数百姓受重门庇护,哪里有天灾人祸,哪里就有重门的乐施堂,说白了,重门就是一个在民间声望极高的神秘杀手组织。
这一代的重门门主--梅残雪,江湖人称,一刀残血,手中的摄魂刀,出刀必见血,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江湖流传,梅门主性情怪癖,极少在江湖走动,却是出了名的嗜财好色,无万两黄金请不动他,无绝色美女求不出他。
烟儿抱着膀儿,向后退了两步,下腰儿捡起水囊,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一抹嘴儿。“我娶你也不是不行,可你堂堂一门主,入赘我家,怕是好说不好听吧。”你小子跟我玩荤的是吧,还找我负责任,我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有啥我不敢说的,难道还会被你几句话吓到不成。
梅残雪向前走了两步,与烟儿面对面,真个身子几乎贴了上去。“呵呵,为了娘子,我什么都不怕。”果然不枉我亲自出来寻你,如此有趣的小丫头,若被些俗人给杀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烟儿被噎得,点了半天头,愣没说出一句话,强、你够牛X,当日我就该一脚让你变太监,我不介意收一公公的,就当回报社会救助残疾人了。
烟儿一脸的懊恼,惹得梅残雪又是一阵儿大笑,半开的衣襟,露出古铜色的肌肉,随着笑声起伏。烟儿就是典型的光说不练假把式,说说还成,让她做就没本事了,扭曲着身子尽可能的往后缩,能拉开点距离就拉开点儿。
“你注意点儿啊,我可是夜隐的妹妹,他可不是好惹的。”重门,烟儿是听凌铭风讲过的,据说这梅残雪是风月场的常客儿,美姬、宠妾二十余人,个个娇弱无骨、美赛天仙。这另类门主不会荤素不忌,真想怎么着她吧,大鱼大肉吃惯了,也会想来点清粥小菜换换口味的,烟儿越想越觉得梅残雪的动机很可疑。
“呵呵,哪只一个夜隐啊,我还听说你是凌烟山庄的新小姐,啧、啧,能让黑白二卫中的黑卫给你当随从,你和衡王也是交情匪浅吧!江湖中上数儿的青年才俊,都被你网罗了,我还真是不敢轻易招惹的!”梅残雪手指挑起烟儿额前的一绺秀发,缠绕在手指上,一脸玩味儿的笑。
烟儿一把拽回头发,塞到耳朵后,急切切道:“你知道就好,趁早放了我,免得惹祸上身。”他那是怕的样子吗?自己这就算名扬江湖了,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八卦吗,都盯着我,有意思吗?关键时刻需要自力更生,烟儿心念一动,手指微曲,就想要扣出迷药。
梅残雪手掌一翻,抓住烟儿的右手,哈哈一笑:“我可不喜欢被人下药儿,我喜欢主动的。”这丫头的迷香甚是厉害,他一直留着心的,见烟儿曲指,就知道她又要使坏,瞧她每次都是用右手,迷药应该就藏在右袖中。
抬手解下发带,长发随之披散开来,以带做绳三下两下,把烟儿的右手腕和自己的左手腕牢牢绑在了一起。梅残雪献宝一样,晃了晃左手,连带烟儿的右手也跟着摇了摇。
“娘子,这样我就安心多了,今后你上哪儿我就跟你上哪儿,我们再也不用分开了。”烟儿呕得恨不得给他几脚,这丫的和夜隐有得一拼,自己的这点儿小伎俩,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烟儿耷拉着脑袋,静默了半天,缓缓抬起头,眼巴巴瞧着梅残雪,一双凤眸雾气濛濛,满是祈求之意。
“我最喜欢梨花带雨的感觉,爱哭的女人独有一种风韵……”
梅残雪话没说完,就见烟儿狠抽了几下鼻子,用左手胡乱搓了几下眼睛,立马就没哭的意思了,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梅残雪嗤笑一声:“笑若春花,自然更好。”
烟儿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像个木头娃娃,一动不动。梅残雪敲了一下烟儿的头,“女人就该端庄、贤淑,这才乖嘛!”
就见烟儿垮下一张脸,就势躺在乱草堆上,不再看梅残雪。丫的,变脸我都演了,你还不满意?我还就不信了,你就不吃喝拉撒睡,你还能一直拴着我不成。
一天没到黑,烟儿知道她错了,彻底错到家了,梅残雪简直就把她当成宠物狗牵着。亦步亦趋,你去方便,他就把绳儿放的长一些;你赖着不走,他就拖着你走;吃饭,额^^这事儿不用梅残雪操心,烟儿能亏待自己的人,却不能亏待自己的胃。
烟儿坐在床沿儿上,斜眼剜了一下躺在床上的人,让她与这厮合塌而卧,绝对不行,那不成了老猫枕咸鱼,俎上鱼肉了。
“梅大侠、梅门主,您老到底想怎么着啊?是放、是杀,给个痛快话儿成不?”烟儿双手(加上梅残雪的左手,应该是三只手)抱拳,连连作揖,以前她一直觉得夜隐是最变态的,现在才知道,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已过一日,她失踪的消息该传出去了吧,会是谁先找到他们呢?衡王、夜隐,或者是凌烟山庄?重门已经插手,别的小帮、小派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再出来分一杯羹。江湖已经无趣很久了,没想到搅乱这平静的竟是个小丫头,还真是个让人舍不得放手的小东西。
梅残雪头枕着胳膊,一双狭长凤目,目不转睛的瞧着烟儿,见她的滑稽样子,左手往怀里一带,烟儿就势倒在了他身上。“我怎么舍得杀娘子呢?”
靠,这算不算是投怀送抱,烟儿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梅残雪牵制住,动弹不得。
“娘子,你这样是不是暗示我……”饶是烟儿的粗神经,脸也倏的红透,她俩这姿势(少儿不宜模仿),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见烟儿僵硬不动,梅残雪反倒松开手,翻坐起来,解开手腕上的发带,一声不吭的坐到桌边。
烟儿也是一头雾水,她以为这梅残雪是属皮笊篱的,油盐不进,怎么就突然放开她了。转着眼珠,仔细回想,刚才的动作、语句,哪一样触动了他,低头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烟儿在这儿与梅残雪斗智斗勇,却不知道有人为了她冲冠一怒。
雪影扑通跪倒,面色焦虑。“爷,我和墨影是自小跟着您的,此心天地可表,墨影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会加害凌姑娘的。”主人这次怕是动了真怒,墨影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弄丢了凌非烟。
画中的女子巧笑倩兮,本是一幅好画,却被墨点污了颜色。寒水珞叹了一口气,吹干画,缓缓卷了起来,是凡关于烟儿,他都无法静下心来,心神具乱!墨影的性情他岂能不了解,秉性纯良,宁折不弯。即便是心有不满,断不会做出忤逆自己的事情,谁能无声无息的从墨影手中劫走烟儿?他用意为何?
飘香楼内,夜隐的一张俊脸乌云密布,“啪”的一声捏碎手中的茶盏,不做他想,那丫头又遭了事儿了,就她那泼赖脾气,有人打点着,都恨不得闭着眼睛走,肯定不会自己偷着溜的。凌非烟是他夜隐的,就是欺负也轮不着别人,谁活的不耐烦了,这么快就想效仿无忧门。
烟儿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占据了整个床榻,果不其然,梅残雪仍坐在桌边,都是些非人类,骆驼科的,不吃不喝估计也能活个半月十天的。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烟儿还是很识趣的把右手递给梅残雪,与其让人家来硬的,不如积极主动些。
见烟儿的举动,梅残雪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好娘子,你也舍不得和我分开,是不是?”衡王府、飘香楼都派出了密探,就连出剿逍遥城的凌烟山庄、慕容世家也分出小股暗卫,搜寻他们的踪迹。有如此多的人护着,蓝若雪想要痛下杀手,绝非易事,难怪她会以身做资,求自己出手。
烟儿白了梅若雪一眼,一屁股坐到桌边,暗揣,我也不浪费脑细胞了,你爱咋地咋地吧。
“娘子,这么着,我也不绑你,你也别想着下药,我们扯平。”
“好,你别再叫我娘子!”
“不行”
“好,那你告诉你为什么抓我?”
“有客求到重门,买你的命!”
烟儿深吸了一口气,蓝沁羽想杀她,还勉强说得过去,这别人就说不着了吧。娘的,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抢人家小三,谁会花这么大价码,请出重门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