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
“你就这么傻乎乎地直说了？”
“我以为魔法是万能的。”
所以你就觉得麻瓜都应该怕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巫师幼崽？别说中世纪烧死了多少巫师了，就连伏地魔小时候都没这个能耐……看着哈利无辜地眨巴着水灵水灵的大眼睛，祁蘅叹了一口气，毫不留情地打破了哈利对魔法的憧憬：“魔法不是万能的，比如说，魔法就不能凭空变出食物来。”
哈利有那么一咪咪的沮丧，然后又很快振奋起来，嘟囔道：“但是魔法一定可以帮我偷吃的，如果让蛋糕自己从厨房飘过来，我就不用害怕被抓住了。”
上辈子是独生子女、从小就被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捧在手心里长大的祁蘅是没有体会过生活艰辛的，就算融合了伏地魔八分之一的魂片而得到了他饥寒交迫的童年的记忆，但毕竟不是真真切切地经历过那肚子时时刻刻都是空的，看见一整条面包---就算是发霉的，和一瓶子牛奶---就算它是变味儿的，都是舍不得放下的美味。祁蘅顶多是为小汤姆流几滴同情的眼泪，其实并不能感同身受。但哈利这明显不是一个“正直的格兰芬多”（喂，我们格兰芬多是勇敢，正直、诚实什么的是赫奇帕奇的小獾！）应该说的话却让祁蘅感觉到了生活的辛酸，这孩子竟然觉得只要魔法可以帮他轻易地获得食物就足够好了……
一边想着：不论怎样，做人还是要有原则的，偷窃这种行为是会造成不好的行为习惯与道德负担的，要纠正他！一边却又挣扎着为哈利辩护：总不能让他吃不饱，自己灵魂的寄居可是给这个身体造成了额外的负担，怎么可以纠结在这种小问题上！
当天，祁蘅一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会不扭曲小孩子美好、纯洁的心灵，或者说，多多少少被伏地魔的记忆影响的他现在已经不太清楚自己过往的道德标准在这个魔法世界是否还有坚持的必要……
他需要冷静！
除了要分担一些佩妮姨妈的家务，比如说端盘子之类小孩子能做的事儿，哈利依旧在过着相当无忧无虑的小日子，时而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为自己巫师的身份偷偷得意一下。或许是小孩子的忘性比较大，或许是他觉得本来就只会在梦中出现的声音有没有都是那样，或许是得知巫师身份后会愈加有意识地激发自己的能力导致生活改善了不少，总之，哈利并没有为唯一愿意和他说话的人忽然之间的沉寂而觉得孤单。
而祁蘅则在整理自己的思路，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想想未来的走向，然后看看自己的行为底线需要降低到什么地步，是不是为了独立生存下去的终极目标可以放任自己坑蒙拐骗偷、烧杀抢掠夺无所不能接受？
没有纸笔可以勾勾画画，祁蘅只能在脑海里列单子。
首先，哈利是在11岁生日那天才知道自己的巫师身份的，经过了那么多年的歧视与欺辱，他才会对魔法世界的欢迎那么的惊喜，并从心底里接受自己的身份，现在自己已经提前透露了哈利的巫师身份，不知道会产生怎样的蝴蝶效应？所幸自己并不能直接出手帮他，估计德思礼一家并不会改善怪物外甥的生活，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以后得小心透露消息了，尤其是有关救世主的一切！要知道救世主和伏地魔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对立面，先不说杀亲的仇恨肯定需要鲜血的洗刷，就只是作为两个阵营被竖立起的旗帜，他们也没有讲和的余地，社会一定会逼着他们刀刃相向的。唉，越想越觉得自己是死定了。除了坦白期望宽大处理这个明显没有安全保障的办法外，或许只有靠提前接触的先机不停地通过隐藏在话语里含义模糊的词汇暗示自己的无害甚至扭曲哈利的思想了。
另外，虽然罗琳的描述中邓布利多是个慈祥的老人，但更多人都愿意相信白巫师其实更应该叫做白魔王，而他运用得最熟练的就是“摄魂取念”和“吐真剂”。处在不利一方的自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做好万全的准备都害怕不可预料的失误，哪儿还能不动手光动口希望祈祷有用？别说梅林只是个被神化的巫师根本不可能做什么，就算他有神性，每天被人“梅林的胡子”、“梅林的裤子”，喊烦了也忙不过来吧！（枕头：人家梅林每天都在忙着和亚瑟王亲亲我我，巫师，梅林的三角裤！那是什么？梅林：我的耳边好像吹过了一阵风……亚瑟王：亲爱的，是有人在叫你。梅林：今天风大了点，你幻听了，来，不要想那么多，咱们继续！）祁蘅肯定自己的灵魂足够强大能够躲过所有人的视线，甚至只要他不出声，宿主哈利和魂主伏地魔也发现不了，但是不可否认哈利就只能任人揉圆捏扁，铁定是没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大脑和嘴巴的。就算梦里的场景不算真实经历不会直接被人看见、听见，但只要哈利的言语行为受自己影响过大，出现点儿什么让人费解的情况，凡事儿宁可多想的邓布利多一定会光凭着多疑的心思就发现蛛丝马迹的！难道要他不和哈利沟通？那可不行，否则就是纯粹等死了。唉，还是多观察少说话，走一步看一步，慢一点儿不要紧，但一定要让哈利就算接受自己的思想也要自然到就像是他自己发展出来的！
接着是伏地魔的其它魂片。嗯，其实没有必要去理会那些神智不全的家伙，反正自己现在的精神体很凝实、很完整，无需冒着危险去吸收别的魂片补充灵魂。再者，自己可是不关心黑白阵营谁胜谁负，也没有和伏地魔站在同一条战线的想法，虽然和他是天然同盟，但那家伙的的确确杀了不少人、惹了很多祸，别说自己这种连一个蚂蚁都没捏过的人能否接受收割别人性命的任务---他才不相信食死徒有手上干净的，就光是应付报仇的人和执着于正义与和平的傲罗们都能让人烦不胜烦，祁蘅可不想过着戴着面具的生活。至于和救世主结盟大义灭亲，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只要他们真的不会“飞鸟尽，良弓藏；狡狐灭，走狗烹”，自己也不会介意提供几个魂器的藏匿地点，不过，“赤胆忠心咒”或者“牢不可破誓言”对法力高强的巫师是没有用的，就算自己的魔力足够高强能约束住他人，他也不可能和魔法界的每一个人都做约定，所以就算白巫师和救世主答应放过他，但不保证其他人不会动手，比如说那个父母都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特护病床上躺着的隆巴顿？在伏地魔颓势已显但恐慌仍存的现在，自己的立场还需要慎重考虑啊慎重考虑，真羡慕那些身处局外的观棋者……
至于其他配角，自己能接触到的可不多，会给自己提供帮助的就更少了。单纯的海格或许可以用神奇生物来引诱，但如果自己能自由活动到可以随意取得那个对危险定义与常人不同的半巨人满意的神奇生物，那也就不需要他的帮助了。韦斯莱一家是凤凰社的铁杆支持者，对伏地魔和与之相关的东西的接受度说不定还没有哈利强，自己还是不要费心思了，不过那几个年龄小一点的孩子还是可以通过哈利影响到的。睿智的赫敏•格兰杰小姐倒是格兰芬多阵营里最好说服的一个，只要显示自己在知识方面的权威性并成为她的朋友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麻瓜世界来的小孩子脑子没那么死板，比较好忽悠。而对付精明的斯莱特林应该怎样？在不触及其底线的前提下威逼利诱！所以，一定程度上算是背叛了主魂的斯内普教授和马尔福一家，可以说是最有可能给他提供帮助的了，黑魔标记和他们在意的人的安全就是自己最大的砝码。自己的得到身体的希望可以说就落在他们身上了，只要自己能保证哈利和德拉科的安全，如果再加上解决黑魔标记的问题，或许自由也不是问题！
然后祁蘅发现，光是想想可能性，自己的道德线已经溃败了十万八千里了，更别说到时候真的面临要么生要么死，自己难道会“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道德故，两者皆可抛”？明显是不可能的，自己又不是贵族世家培养出来的为了所谓的原则可以放弃一切的子弟，也不是被教廷洗脑后灌输了为了信仰可以以身徇道不苟生的信徒。作为一个怕痛、怕死的泯然众人，祁蘅就是个非常典型的“小人物”，最多就会在保证了自己生命与利益之后去努力让别人也好过点儿，就像他上辈子见到的大多数家长一样，只有在自己孩子成绩好的时候才有心思去关心别人的孩子。
不过，要他完全放下已经身体力行了二十年的道德的桎梏，祁蘅觉得他还需要经常对自己进行心理辅导，否则说不定会被心灵上的谴责弄崩溃的。其实，他只是在杞人忧天。先不要说他其实并不是一个被人为规定的道德准则束缚住本心的人，而只是因为省事，所以习惯了按照社会行为规范行事而已，现在换了个环境，换了个情境，自然是要改变的，祁蘅只是对这种改变有点儿恐慌，真到了改变的那一刻，他也不会犹豫的。不说远的，就说现在他觉得自己暂时解决了道德的问题，可以去细细想想《哈利•波特》的剧情，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些自己可以参与到并获得好处的机会，比如说魔法石，如果哈利都按照原著拿到手上了，他不拿走实在是对不起自己。才意识到自己仍然任重道远时，他就已经在按新的规则思考了。
不过，不管祁蘅怎样布置，只要哈利和他还要回去魔法世界，前途就十分渺茫。但是，他又不可能让哈利不去霍格沃兹，别说邓布利多不同意，魔法界的每个人---或许要除了食死徒，都不同意，就算祁蘅本人，就算哈利自己不想去，他绑也要把他绑去，只有魔法才可以给自己塑造一个和灵魂匹配的身体不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