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瑟西》李荼靡

5、古灵阁

　　瑟西觉得自己一直戴着兜帽是明智的。这可以遮掩她某些不高雅不体面的行为。

　　她的眼珠子在兜帽下面乱转，目不暇接地打量着两旁的店铺。

　　魔界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景色，而在埃德蒙世界，魔法师和普通人类混居在一起，因此魔法店铺分散在各个地方，你不可能看到这样大规模的魔法店铺群。

　　街上的巫师很多，满街的长袍和尖帽。

　　长袍和斗篷可以理解，虽然稍微单调朴素了点，但样式其实和埃德蒙世界的法师袍差不多。让瑟西觉得不可理解的是那些尖尖的怪异的帽子，她弄不明白为什么人们要在头上顶一个铁塔似的东西。有些人的脸很胖，这样看起来实在很可笑。

　　一个孩子由于吃了太多漂浮棉花糖，浮在半空怎么也落不了地。他在半空中不怎么认真地挣扎着，就好像在水里游泳一样。

　　一个瘦巴巴的妇女蹲在路边高声叫卖：“火蜥蜴肝脏，每盎司一个金加隆！”

　　“我们要不要买点？”瑟西偏过头问斯内普。

　　“不要。”斯内普斩钉截铁地拒绝，“她卖的火蜥蜴肝脏里总是夹杂了一部分别的肝脏，譬如老鼠。我们一会儿可以去老杰克药材商店去看看。虽然他卖每盎司一个金加隆五个银西可，比街上的贵，但他卖的药材从来都不会缺斤短两，成色也不错。对了，你有金加隆么？”

　　“你说金币？”瑟西摊开手，掌心出现几枚金币。“这个可以吗？”

　　斯内普拿起一颗，“这上面的花纹很奇怪……”不过是真正的金币。

　　瑟西微笑着解释，“这是我们那里的通用货币。和这里的不一样。这里有兑换钱币的地方吗？”

　　“我们得先去趟古灵阁，那里可以……”斯内普话还没说完，就被一群横冲直撞的小孩撞得身子一歪。

　　“看哪！新出的银箭！”刚跑过去的那群男孩把鼻子紧紧压在玻璃橱窗上，把脸挤成一个可笑的形状，着迷地看着里面摆放的飞天扫帚。

　　“没礼貌的小鬼！”斯内普不满地从鼻子里喷气，全然忽略了自己跟他们年龄差不多这个事实。

　　突然他感觉到一个温软的东西碰触他的手，斯内普惊讶地转头，对上瑟西笑意盈盈的眼睛，“街上人多，这样不会走散。”

　　在斯内普记忆里，从没有人这样牵着他走路，他全副精力都放在两人交握的双手上，以至于没发现自己一路上都是同手同脚。

　　在瑟西松开他的手时，他松了一口气，忽略了心里那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他突然发现手心里都是汗，于是不动声色地将它们在衣袍上擦去。

　　“我记得你说过古灵阁是巫师银行？”瑟西站在高耸的白色建筑前，拧着眉头看着门口站着的穿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守卫，“那为什么会是妖精在看守？”

　　“妖精们的理财能力很高。地下金库有龙在看守，而且里面的一些保险柜必须要妖精才能打开。据说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存钱的地方。”斯内普解释道。

　　“我可不认为把自己的钱财放到另一个种族的手里会有什么安全的。”瑟西不以为然。而且在巫师界，除了古灵阁居然没有别的银行，让另一个种族垄断了自己的经济命脉，这些巫师们到底是无畏呢还是无知？

　　“我需要兑换一些金币。”瑟西将几个金币放在台面上，妖精伸出又长又瘦，干树枝一样的树枝的手指，将金币拿到眼前细细观察，掂量成色，又将它放到一个天平上称了称。“一个金币可以兑换一点二个金加隆。您需要兑换多少？”

　　“一亿金币。或许你们需要一个宽敞点的地方让我取出这些金币？”瑟西手一翻，刚才的金币消失在手心。

　　几个妖精的眼睛亮了起来，它们凑到一起低声唧咕了一阵，斯内普注意到他们的眼光不时地落在瑟西的左手中指那颗镶嵌着黑宝石的样式古朴的戒指上，目光里充满了贪婪。

　　瑟西不耐地拧着眉头。似乎从进了古灵阁开始她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对瑟西的脾气略微了解的斯内普心里觉得暗暗好笑，这些妖精的长相对她的眼睛是一种莫大的挑战。

　　斯内普随着瑟西进入了贵宾室，然后目睹了一场盛大的金币雨。

　　几个妖精躲避不及被埋了起来。斯内普想，对于这些贪婪的妖精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瑟西挥手将金加隆收进了戒指，而刚刚，上百个妖精花了近两个小时将它们推来聚成一座大山。

　　妖精们对瑟西手上的空间戒指简直垂涎欲滴。却不得不尊敬地将瑟西送出了贵宾室。

　　大厅里一个人正拿着一条宝石项链跟妖精讨价还价，瑟西止了脚步，若有所思，“你们这里还收购宝石？”

　　这个世界里的宝石大多都不带魔法属性，更见不到魔晶的踪影。或许在埃德蒙世界里不值钱的低等魔晶在这里会卖出惊人的高价？

　　她神情淡定地看着捧着一颗二级魔兽杜杜鸟的魔晶欣喜若狂的妖精，突然意识到她或许会因此而大发一笔横财。

　　这真是赚钱的买卖，一颗一级魔兽的魔晶在埃德蒙世界的价格是5-10金币，二级魔兽的魔晶一般卖到30-50金币。而在这里，一级魔兽的魔晶妖精们给出了800金加隆的高价，而二级魔兽的魔晶卖到了4000金加隆。这还是初步给定的价格，显然可以再高。这种东西在她的空间戒指里多的数不清。那些魔兽她只是杀来吃肉，而魔晶虽然不值钱，但看着挺漂亮，扔了也可惜，于是顺手收了起来。反正她戒指里的空间大的很——因为这个原因，她收了不少“破烂”进去。看来这些东西现在可以清出去了，而且是以一个让她意外的价格。

　　或许她可以当一个位面间的二道贩子？她挑眉。

　　经过讨价还价，瑟西以1000金加隆每颗的价格卖出了五颗一级魔兽的魔晶，而那三颗二级魔兽的魔晶则一共为她换来了13500个金加隆。

　　瑟西笑得心满意足。

　　一个魔法师永远不会嫌自己的钱多。在埃德蒙世界，一个魔法师基本可以和一头龙划等号——在守财如命的程度上。众所周知，魔法师是一件很耗费钱财的职业。但成为魔神的瑟西其实已经不需要大量昂贵的施法材料，不过敛财已经成为一种下意识的习惯，……或者病态心理？

　　现在连她自己也说不清在这几千年里到底在戒指里积攒了多少财富。

　　不过瑟西坚决不承认自己和龙那种不华丽的生物有任何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