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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NO.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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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第一道明媚的阳光照醒我,而是吵得惊宿舍,泣众人的座机。
同一宿舍的人一夜未眠,对于这划破宁静的肇事者深感不满,但又懒得起床,移动数步之遥去探究究竟是那位人士如此罪大恶极,罪大滔天,罪该致死。
终于忍无可忍之下,陈思静接起了电话。
然后倒霉的我我接过电话,抵住陈思静毒辣如蝎子的目光。
陈思静,服务部经理,我的头头。她叫陈思静,却一点也不人如其名,泼辣,大大咧咧,八卦,喜欢在人背后流言蜚语,大概这是她32岁高龄仍然孤身一人的原因吧。
我饱含抱歉的笑笑,陈思静高傲的哼了一声,摇动着她的尊臀走了出去,大概是扰了一阵,没了睡意。
我就着听筒喊了一声。
距离这一喊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也尝出苦到极致的咖啡。我的脑里还是混混沌沌的,望了一眼对坐面容姣好的女生,更是无法理出个思绪来。
打从她来电说要求见一面之后,我的大脑就未曾清醒过。待她摁掉电话约十来分钟后,才忆起她说在“旧式”等我,才急急忙忙的披头散发的去赴约了。
往杯里添了几颗糖,啜了几口甜味迅速布满舌头,舔了一下下唇,这样的咖啡才是人喝的嘛。
掌心贴在背身,还有些许温热。
我也不需要太多华丽的修饰词,直接单刀直入问她一大早找我何事。不懂就问,是老师从小就教我的。
“那天看你慌慌张张的离开,想必是认识朗齐吧。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在哪里认识的?”不是咄咄逼人的气焰,也不是居高临下的气势。倒像是多年的闺蜜突然发现自己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白脸,急欲刨根问底。
她一提,我便回忆起在酒店套房的她和朗齐。顿时百感交集,舌头尝到的都是满满的苦涩。
那个在我记忆中永远是翩翩少年的朗齐,那个我追了,念了,甩了的纯洁美好的如同山茶花的男生。
我曾经幻想过与之重逢的场景,不止一次。
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在酒店里相遇,我不记得他们两个人在房内做些什么,也不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冲出来的。我只是想着不要让他们看见我,千万。
我想上帝一定没有听见我的祈祷,不然怎么会再碰上这位娇媚的女生。
事实上我不懂面前这位明眸皓齿的女生,甚至我还不认识她是谁,为什么会主动找上我来。
“你是谁?我不喜欢跟陌生人谈话。”我不徐不疾地飘出一句。
“对哦!你好!我是汪洁。很高兴认识你,欧阳意。”声音软软又绵绵的,着实好听极了。就如品尝着一道精致的甜品,甜而不腻,口感宜人,拿捏得恰到好处。
她抽出细白的手,我顺势握住,旋即放开。
“你认识我?”我问,奇怪了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问题有点难答。”停顿,继而笑了笑,染着初春雪融后的暖意道,“我听过你很多威风的事迹,从旁人口中。不过大抵有些不真实,就只好问你本人啦。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嗯,我们认识很久了……久得都快忘记了。”啜了一口冷了的咖啡,试图掩饰眼中的复杂的情绪。
是呀,都快忘记了,那些远去的时光。到底是何时何地开始我的生活就多了一个你,让我自动的围着你转,不分昼夜。那些站在青葱岁月的旁观者,那些嘲笑的模样,指手画脚的模样都是清晰如昨的。唯有你最初的模样,浓又黑的眉毛打着死结,宣示你的不以为然。回忆过来,我才懂得当初那股傻劲是要无穷的力量才汇聚成的。
可惜,如今我再也没办法再傻一回。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汪洁见我像雕像一样动也不动,索性坐过来和我挨在一起。
我猛地抬头望着她,因为坐的位子是靠窗边,阳光透过深绿的榕树叶细细碎碎的落下来,在她的脸上镀上一层金色的薄膜,连细小的绒毛都柔和了。
她迎着光张开嘴说了一句令我失魂好久的话。
我木讷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眼里倒映的她眉黛青颦。
于是脑海里就浮现出这样一句话,“蝉翼轻纱束细腰,远山眉黛不能描”。
接下来的几天酒店里来了一大批外来旅客,累得头晕眼花之余,还要费心思躲人。
每隔两三天就会撞见朗齐带着花枝招展的新面孔来酒店跟那些旅客谈话。害得我服侍好那些客人同时,还要时不时察觉四周的风吹草动。
如可允许的话,我一定会躲在宿舍整天不示人。偏偏陈思静怪我扰她清梦总是跟着我等着捉我小辫子,她那变态的行为让我想起多年以前的我。
“欧阳意,别再跟着我你走开好不好。”朗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冲我喊。
“朗齐你也不要再走了,我腿好酸走不动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好不好。”完全不理会他的凶样到底有多吓人,笑嘻嘻的上前想拉他的手坐在花坛上。
“不!”朗齐拒绝,“我要去厕所。”然后径直走向不远的厕所。
“那我跟你一起。”
“欧阳意,进男厕所你不脸红吗?”好惊讶的口气。
“我只有看见你才会脸红这样算不算。”好无辜的答语。
好脾气的他常常会被我气得怒火三丈,我也欢喜他对我怒言相向,因为他甚少对他人如此,这起码是待我惟一。
闭了闭眼,那个厚脸皮,不知羞耻的我如烟般消散。
仰着头,担心眼泪会夺眶而出。可笑自己变得如此伤感,不过也无所谓了,如果不流泪的话怕是生活会活得更艰难。哭,也可以当做是一场消遣。予哀伤者快感,供寂寞者安慰。
揉了揉眼睛,就听到陈奕迅醇厚好听的嗓音。
从口袋掏出手机,贴在耳边。汪洁就像是有感知一样开口了,“下班了吗?陪我出去吃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