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generate Angel》淚少

2、第一章（未完）

　　镜熟练的敲击着网吧那不算先进的键盘，眼睛却不时的飘到右边的座位。
　　那个位置是空着的，至少她在的时候是空着的，三年前她和她的男友就坐在这两个位置上，铭不喜欢说话，所以他们就上聊天室，进同一个房间，在网上聊天，不知道为什么，铭在网上特别善谈，从天文到地理，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你好，可以和你聊聊吗？”一个网名叫氧的人发来了信息。
　　“怎么？没人聊天吗？”镜反问。
　　“哈，你是个神秘的女生，就像你的名字，Degenerate，中文是堕落吧。”
　　“我不想和你聊天，再见！”镜退出了聊天室，她关了电脑，走向结帐台，付了双倍的钱——她的8号机和右面的9号机。
　　“姑娘啊，我看你只用一台电脑，干吗要包两台呢？”结帐的老大爷手颤巍巍地接过了钱，镜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一笑。
　　镜往学校走去，风在她的耳边呼呼的吹着，她裹紧自己的大衣，加快脚步，三年前，应该有个男生会为她披上带有体温的大衣吧。
　　她深深的低下了头，因为眼泪已经夺框而出，但又在一瞬间被风吹干，她不禁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走这条路都会留下泪，为什么她会像中咒一样只想进这间网吧，为什么，三年来，她一直忘不了他。
　　“啊呀！”镜不知撞到什么不明物体，结结实实的和大地有了个亲密的拥抱。她试图自己站起来，可是身上笨重的衣服彻底使她丧失了平衡力，但她很快就被一个怀抱抱离了地面，她很快找到了平衡，站在地上。
　　“干吗低着头？是摔跤摔花了脸还是……见不得人呢？”
　　似乎是个很高的男生，正用挑逗的声音惹着她。
　　“你管我！”带有哽咽的声音的主人抬起了头，四目相望，“啊！”
　　对面的男生有一米九的个子，而且有张镜熟悉的脸，“林裴澈？！”/“钟离镜？！”

　　镜大步的望前走，丝毫不理会身边那个“顺路”送她回家的男人。
　　“你说是不是很巧？我们竟然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林裴澈努力的寻找话题想引起镜的兴趣，这个女人以前不是很健谈的嘛，竟然勾引不起她的话欲，“喂！干吗不说话啊？”
　　“你管你说，我可不想感冒。”镜的围巾已经围上了鼻子，只露出了还红肿的眼睛。
　　“不怕闷死吗？”
　　“我到宿舍了，你不会想跟进来吧！”镜猛地转过了身，又和林裴澈撞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林裴澈就这样看着镜，如果没有隔着他们两那厚厚的外衣，也许镜就能感受到林裴澈的心跳，已经完全失去了节奏。
　　“我……对不……呜！”镜本想和道歉，可被他的双唇给堵住了。
　　“啪！”一个血红的掌印顿时在林裴澈的左边脸狭开了花，并伴随着一阵哽咽声，“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三年了，难道你就不能忘记他一点点吗？”林裴澈撕心列肺地喊着。
　　“我忘记他了，忘了，我已经忘了呀。”镜轻轻的咕哝着。
　　“忘记？忘记你为什么依然去那个网吧？忘记你为什么要包两个座位？忘记，你为什么要哭？”他越叫越大声，他多喜欢眼前的女人，但为什么她的心里就容不下他？
　　“我忘了他了！我已经忘了他了！”镜转头跑进了女生宿舍大门，楼梯上，有镜的泪。
　　林裴澈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眼泪也不争气的留了下来，他一拳打在女生宿舍的墙上，墙上凹下了一个大洞，他的血也从指缝中慢慢溢出……

　　“镜！镜！钟离镜！你在吗？”寝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摸索着打开了灯，“哎呀，在寝室怎么不开灯啊？镜！你怎么了？”
　　蔚以柔开灯后发现镜的脸色苍白，马上把包往另一个床铺一扔，跑到镜身旁。
　　“我忘了他了，我忘了他了，我忘了他了……”镜不停的重复着同一句话。
　　“镜，到底怎么了你？”蔚以柔使劲地摇晃着镜，镜停止了声音，头慢慢地转向蔚以柔，眼泪又夺框而出，“以柔！我还是忘不了他。”她说的极其平淡，但她涌出的眼泪却道出了她的真实感情。
　　“镜！别哭了！”蔚以柔蹲下，抱住了镜，让镜能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
　　“以柔，我一直以为我忘了他了，可是为什么我去网吧会包两个座位？为什么我依然上我和他去的那个聊天室？为什么？为什么？”镜痛苦地大叫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我们慢慢来。”
　　“还怎么来？”镜推开蔚以柔，“三年了，已经三年了，三年时间里，我竟然忘不了一个男人，你要我怎么办？”镜站了起来，掩口跑出了寝室。
　　“钟离！”蔚以柔着急地大喊，但镜早以听不见。

　　镜缓缓地走上了顶楼的露台，她只穿了一件内衣和一件并不厚的毛衣，这是她在装有空调的寝室的衣着，晚上的风比起白天的风来更加寒冷，一丝风从她的领口钻进了她的衣服里，她没有觉得冷，内心的寒冷已经让她的身体变得麻木。
　　因为是在上房，所以风因为没有阻碍物而越吹越猛，几乎让相对的人无法呼吸。镜双手紧紧扶住栏杆，望向远方的一处亮光，深深地望着，完全不顾寒风的侵袭，最后以至于四周的一切慢慢消失，成为黑暗。
　　一切仿佛只剩下她和远方……

　　“你在这儿干吗？”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走到镜身边，背靠着栏杆，嘴里，叼着一只刚刚点燃的烟，“衣服还穿那么少，不怕感冒？可不能传染给室友哦。”她叼着烟，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到了镜的身上。
　　“为什么对我那么好？”镜用手抹掉了眼泪，看着眼前并不认识的被人称为太妹的女人。
　　“为什么？呵呵。”烟雾从她嘴里慢慢吐出，“因为我们都是女人，一种可怜的动物。”她转过身，望向远方。
　　“你……几年级？”镜看着她的侧脸，虽然上着很浓的妆，但看得出来，她的皮肤很好，又有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丰满的嘴唇，如果不上妆，或者只上淡妆，会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是喜欢？是叛逆？还是为了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搞好关系？
　　“你不认识我？我大三，”她上下打量着镜，“应该是你的学姐，难道没听过女生之间的传言吗？”
　　“什么传言？”镜好奇的问。
　　“表演系大三的蓝蝶是个收二十块就会和男人□□的骚货。”
　　在刚进学校的时候，蔚以柔好象和她说过有那么一回事，但她对这类东西从来就感不起兴趣，所以潜意识的没有记住，“你就是蓝蝶？”镜小心翼翼地问。
　　“不错，我就是蓝蝶？怎么？不像吗？”她的脸对着镜的脸，好让镜更加仔细的看自己。
　　“不，只是，为什么你说这些的时候好象说得不是自己？”
　　“你也相信他们？”蓝蝶失望地转回头，然后从裤子口袋中拿出卸妆巾。擦拭着脸上恐怖的化妆品，镜急切地等待着，她好想看看她的容颜。
　　“看到吗？这就是大一时的我。”蓝蝶随手扔掉了卸妆巾，放下了扎成很多股小辫子的头发，蓝蝶长相很清秀，十足一个大家闺秀的容貌，料谁也猜想不到，浓妆下，竟是一张漂亮到无可挑剔的脸庞，竟然和镜还有着几分相似，“有很多男人追我，包括已经有女朋友的，女人的嫉妒心啊。”
　　“那你变得这样……”
　　“我讨厌学校这些女人，她们人前装得可爱，乖巧，在人背后，却只是一个个只会嫉妒和散布谣言的泼妇。”
　　“学姐？”镜似乎已经不怕这个女人了，可能是容貌的相似，也可能是心灵的相通。
　　“恩？”蓝蝶随手扔掉了手中的烟尾，用脚踩灭。
　　“学姐，那你有没有从心里面喜欢过一个男人？”镜冒失的询问道。
　　“呃……”蓝蝶顿时像被定在地上停止了动作，好久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要女人全心全意的喜欢上男人？”她瞪了镜一眼，离开了露台。
　　“学姐，对不起。”镜对着蓝蝶的背影，深深地弯下了腰……

　　到了第二天早上将近4点，镜偷偷地打开了寝室的门。
　　“啊！”一个枕头迎面飞来，砸在镜的脸上。
　　“死丫头！你才知道回来啊！”蔚以柔迎上去，抱住了他。
　　“你，一夜没睡啊？”镜问。
　　“你走了我还敢睡吗？”蔚以柔直接赏了镜一个响亮的栗子，“快去睡会，今天还有课呢！”蔚以柔放开了镜。
　　“恩，你也睡哦。”
　　“啊，对了，你走以后有个男生打电话到宿舍，他说他叫林……林什么的。”
　　“林裴撤？”镜问。
　　“对对对，就是林裴澈。”蔚以柔点点头，“我说你不在，他就问我要你的手机号码，我就给他了。”
　　“哦，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