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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权势之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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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笙,阿笙,阿笙…”是谁在呼唤?那样深沉低哑的声音,是谁?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空传到耳中,如同美酒一般让人沉醉其中不愿醒来。
“公主,公主,请醒一醒。”嘉盈慢慢的睁开眼,入眼,是昏暗的房间,还有,听见声音跑进来的小宫女。
“公主做梦了吗?”
“现在什么时辰了?”随着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嘉盈的目光慢慢由迷茫转为清冷。
“回公主,三更了”
“你先下去吧”
“是。”
等到宫女退出去,嘉盈抱膝坐了起来,为什么今天又做这个梦了?已经许久没做了。难道是这几日太累了?嘉盈慢慢把头靠在腿上,泪水流了下来,哭吧,发泄吧,天一亮,她就再也不能流泪了,天一亮,她就又是那个聪明绝顶,杀戮果断的七公主了。
清晨醒来的时候,嘉盈微微一动,便有小宫女闻声而入,嘉盈抬眼看了一眼,见并不是往日近前服侍的,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却没有说什么,由着几个宫女为她梳洗打扮.
“怎么样,今早她有没有说什么?”
“回相爷,我们今天早上按您的嘱咐并未给公主穿带长公主的衣饰,而是带着往日的公主衣饰,公主虽一直皱着眉头,却并没有说什么。”
“好,你们回去吧,按我的吩咐,所有一切,皆按公主的规格来。”
“是。”
“父亲答应嘉盈那丫头的要求,有几分把握?”安紫娴将手中的茶放下,转头望向自己的父亲。
“原只有五成,因为那陈洛母族太过柔弱,所以胜算各占一半。可是如今你看看她那隐忍的样子,她是大衍王朝堂堂嫡公主,又是长女,就是加封为大长公主也不为过,如今虽然面上加封了,可是吃穿用度一切仍然按照公主的来,她竟然没有任何异议,我看,这些年我们太过重视她了。”
“父亲的意思是,先帝如此宠信她,仅仅是因为先皇后?”
“不错,先皇后去后,这后宫第一宠妃周安琳十年间长盛不衰,从个小小的宫女,到今日的昭仪,已经是内廷主位,历朝历代,哪有宫女能到这个级别的?她仗着什么?不过是跟先皇后相似的一张脸罢了。”
“可是这些年,那丫头的功绩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
“功绩,还不是皇上说是谁的就是谁的。十九年那会儿,她才多大,六七岁的小丫头罢了,没人指示,她有那个心计跪在朝堂上一夜吗?”
“父亲说的是。”
嘉盛三十年腊月二十六,新帝上朝,群臣朝拜,然丞相不跪,本以为新帝必会震怒,然而新帝竟然在朝堂上怯生生的说,“皇姐说了,丞相乃是重臣,于社稷有功,可以不跪。”群臣哗然,一时之间,纷纷向丞相靠近,以表忠心。
腊月二十七,丞相要求重新恢复其女贵妃品阶,并册封为皇太后,帝允复其品阶,然册封一事需要与皇姐商议。
腊月二十八,帝下旨,册封贵妃安紫娴为皇太后,群臣碍于丞相权势滔天,不敢有异,但仍旧私下议论,安紫娴虽为贵妃,但既不是中宫,也不是新帝生母,竟然封为皇太后,这让中宫皇后以及新帝生母如何自处?
腊月二十九,丞相长子强抢民女,次子搜刮民脂民膏,次女仅仅因首饰店小二服侍不周,当街打死人等事被上报,然而新帝竟无任何应对之举。众人皆道,丞相如今权势滔天,不可轻易得罪,是以临近新年,丞相府门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众人唯恐礼数不周,惹祸上身。
正月初一,新帝设宴于大殿,群臣入宫赴宴。
大殿之上,新帝居中而坐,其左侧为长公主嘉盈,右侧为皇太后安紫娴以及渊王。
群臣进宫,一一上前给皇帝拜年,唯独丞相不跪。
“安丞相,今日过年,群臣理应跪拜皇上,丞相为何不跪?”
“不是公主说的吗?老臣可以不跪。”
“来人!”嘉盈突然自座位上站起,“丞相与御前失礼,念在昔日功劳上,不予处罚,然丞相既然不愿意自己跪,就由你们来帮他跪!”
“慢着,公主这是何意?”
“丞相的手太长了,都伸到后宫里头了,连本公主身边的人,都不听本公主的话了。”
丞相微微一愣,随即醒悟嘉盈这是在发难了,然而却不禁暗笑不愧是女子,如今自己手中持有龙令,当初她绝对不该把龙令交给自己,否则今日之事,还未必如何发展呢,可是龙令在手,一切已成定局。
几名侍卫此时正愣在原地,回头看见嘉盈凌厉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战,一起像安丞相围了过去。
“慢着!”安丞相自袖中取出龙令,“老夫倒要看看,谁敢动我?我朝执掌龙令者可暂代太子权!”
“这…长公主?”侍卫见龙令纷纷回头望向嘉盈。
“龙令?皇上还在这里,他可不记得龙令给过你。”
众人一时间又望向皇帝。
“龙令,在朕这里。”陈洛竟然也自怀中取出一枚龙令,“朕从未给过任何人。”
“这…”安相一时间呆立当场,待到反映过来的时候,赶忙去看自己手中的龙令,这次惊悚的发现,自己手中的龙令竟然是假的,龙令背面,如帝亲临四个大字是隶书,而真龙令上应当是楷书。一时之间安相既惊且怒,“陈嘉盈,你框我!”
然而嘉盈立于殿上并未看安相一眼,“拿下!”
众侍卫皆知此时宫廷是谁掌控,于是迅速拿下安相,其后由嘉盈代替幼帝宣读圣旨,“丞相安鸣格,于朝堂之上顶撞朕,拒不行跪拜之礼,持假龙令意图混淆视听,妄图谋反,其子女视人命为无物,强抢民女,收受贿赂,当街杀人,罪不容诛,现朕将其缉拿归案,三日后问斩,以平民愤。”
朝下大臣见此架势,均知皇上以及长公主是早有准备,否则如何刚刚捉拿丞相,便有一道早已拟好的圣旨?此时皇帝右侧的安紫娴早已变了脸色,眼看安鸣格就要被押下去了,安紫娴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慢着,长公主这是视哀家如无物吗?当庭捉拿我父亲,宣布我父兄死罪?让哀家如何自处?”
嘉盈猛然间一回头,眼神凌厉而充满杀气,安紫娴不由得退后一步,幸亏陈渊扶了一下,否则怕是早已摔倒在地。
“贵妃安紫娴,杀害先帝,逼宫谋反,即刻处死,其子陈渊,废为庶人,钦赐。”
“你凭什么说哀家杀害先帝,哀家侍奉先帝十余年,怎会下此毒手!”
“要证据?好,让梅香上来!”
殿下的太监一叠声的传出去,不多时,就见御前伺候的宫女梅香来的殿上。
“把你当日看到的,都说出来。”
“当日,贵妃娘娘独自一人进殿,把我们御前的人都赶了出去,并且让自己的人守在殿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可是后来九公主来了,那些人不大敢拦着,九公主就进去了,奴婢那时趁着侍卫不注意,混在公主身后装作公主的侍女便进去了,随后便藏在侧室,没想到却见到...见到贵妃娘娘气昏了先皇,然后,然后拿着侵湿了的手帕盖在先皇脸上,先皇就…就…窒息而死了。”说完话,小宫女忙匍匐在地上,以额头触地,不敢起身。
“当日殿中并没有人,你怎么可能看见!”仓皇之间,安紫娴喃喃自语道。
“这么说,娘娘承认杀害先帝了?来人,押下去!”
“没有,我没有,慢着,你们谁敢动我,我是皇太后,我有凤…”安紫娴本以插入袖子中的手一顿,脸上瞬间变得惨白。
“娘娘不会说的是凤令吧?本公主还是回宫那日的那句话,母后未醒,如何赐下凤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