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那一季年华》一路从荣

10、第 10 章

　　一进快餐店，木锦就看见微笑着向她打招呼的沈瑞。
　　一杯豆浆，一碗清粥，一个煎蛋，一碟旱瓜，煎蛋已被切成六块，碗里备好了匙，旁边还有双筷子。
　　这就是沈瑞帮木锦点的早餐。
　　看上去很清新，本没有什么食欲的木锦竟然吃了不少。
　　木锦吃饭的时候，已近十一点，店里人很少，很静。沈瑞没有说话，木锦也只是安静的吃着。
　　眼前的食物有很舒服的视觉，让木锦本来沉甸甸的心情被那碟脆绿的旱黄瓜衬托着竟清爽了起来，难得的大脑空了下来，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本能的吃着。
　　沈瑞感觉的到木锦突然放松下来的神经，不愿打扰，就只是这样微笑着看着这样的木锦，简单，安静，淡然，海芋一样的女子。
　　直到木锦吃好，对沈瑞说谢谢，沈瑞仍旧微笑着然后伸手捣了捣木锦的头发。
　　沈瑞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木锦不知作何反应，微微诧异的看向沈瑞时，沈瑞已经站起身，给了木锦一个大大的微笑后，双手插-进口袋，走到木锦身旁，看着她不解的眼睛，木锦这一刻我多想告诉你，这种感觉真好，可是现在我却只能对你说“吃完了我们就出发吧。”
　　沈瑞率先向门外走去，他避开木锦的眼，怕木锦看见他的太开心会觉得他奇怪，木锦没有听到沈瑞心里的声音，也看不到转身向外走去的沈瑞，眼底都是笑意。
　　而外面，阳光正绚烂的一塌糊涂。

　　一进超市，木锦就惆怅了，平时除了食品区，其他地方她是断然不会越雷池一步的，现在在未跨进超市大门的时候，沈瑞就已经郑重其事的对她说“今天不许去零食区”，这要让她向哪里跨出第一步？
　　沈瑞看着木锦一副迷茫的样子，无奈的要了摇头，推着购物车向里走去，木锦赶忙跟上。
　　沈瑞轻车熟路的在超市里穿梭着，木锦眼忙脚乱的跟在后边，好像第一次来一样。
　　看着沈瑞选着一样又一样对她来说无比陌生的东西，对她来说真的是既新鲜又好玩。
　　研究着沈瑞每一样扔进购物车的东西，不时的问着他这是干什么用的。
　　这样好奇的木锦像极了游戏里的她，单纯的透明。
　　“你买这么硬的布干什么？”|
　　“那是百洁布，可以用来刷碗，放进水里就会软了。”
　　“哦，这么神奇。”原来如此的点点头。
　　“这个选哪个颜色？”沈瑞指着一列木锦无法形容的奇特棉手套。
　　目前为止，木锦最大的用处就是在沈瑞选一款东西有不同颜色时，作为审判官决定选哪个颜色。
　　“银色的，”很干脆拿起来投进车里，可是还是疑惑“但你买这个手套干什么用呢？”
　　“你不喜欢黄色那个么？我以为你会选这个。”
　　“又不是我用，选适合你的就可以了吧。”
　　“你可以选一个你喜欢的颜色，我要选两个的。”
　　“我就是怕你和之前一样，我说完我喜欢的颜色你就会多选一付。”之前她总是说我喜欢这个颜色，但那个颜色适合你，结果就是沈瑞把两个颜色的都扔进了车里。
　　“我是要选两付啊。”理所当然的回答。
　　“沈瑞，你是很有钱吗？这些东西为什么都要选两个，一个不够用么？”
　　“你是想帮我省钱么？”沈瑞笑。
　　“我是觉得一个都没有必要，你选它做什么？”呲之以鼻。
　　“这个是隔热的，很容易脏，洗了也不容易干，所以当然要选两付。”
　　“你总是有理由，你真是有过日子的打算么。”木锦看着车里如数的东西，基本上除了本身就是复数以外，全部都是两样起。
　　“当然，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生活。”
　　“可我觉得你们男人应该不是这么居家的吧。”木锦转头严肃的询问。
　　“你是女人但一点也不居家吧。”
　　败下阵来。
　　“这边到头了，接下来还到哪里吗？”
　　“恩，那边。”沈瑞自然的指着对面的区。
　　“你不觉得我们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么，你还要选多少？”
　　“选完那边基本就差不多了。”
　　“那边选完？”明显增高的音量，“就这边你基本上每一排的每一个品种都要拿上一两件，我今天是要来当苦力的吗，我们要怎么搬回去？”木锦憋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把这句好说了出来，已经快满一车了。
　　沈瑞伏在车上，似在审思，木锦以为他会大彻大悟就此停手，结果....
　　“是很多。”沈瑞看着木锦，但大脑似乎还在斟酌。
　　木锦赶紧捣蒜一般赞同的点头。
　　接下来....
　　木锦眼睁睁的看着沈瑞，推着车走到了对面的区域，边走边拿出了手机，给一个叫聂蓠的打了个电话，华丽丽的借了一台车。
　　这时候木锦的心情该怎么形容呢，目瞪口呆还是无语凝咽？
　　挂上电话，沈瑞一副胜利者的表情，“这下就不用担心了，虽然今天东西确实有点多，但是餐具还是必须要准备的。”
　　鼓了半天嘴巴，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但是这几个字只化成了无声的气咽回肚子里，最终吐出来的不过一个“哦。”
　　“怎么，累了么？那今天就回去吧。”沈瑞说的很郑重。
　　他不是没有感觉到木锦没有说出口的话的意思，只是想在和她逗斗斗嘴，可看了木锦的表情怕她是真的累了。
　　“没有累，只是突然觉得原来很多事，并不是朝着我们引导的方向，就会出现我们想象中的答案。”
　　“你想要什么答案？”沈瑞饶有兴趣。
　　木锦摇头，“结果已经公布了，我想要的答案还重要吗？”轻轻叹息。
　　“要知道答案才可以改掉错的结果不是吗？”
　　“你以为是在做数学题吗？错了就是错了。”
　　“那错了题你要怎么办？”
　　“就像上学的时候做过那种只有答案的题？当你看着答案也做不出相同结果的时候，你只能承认，我不会。”
　　木锦笑，原来苏以晨就是这道我不会的题，以为的答案，否定的结果。
　　沈瑞看着这样笑的木锦，缄默的点头。
　　当木锦清清淡淡的说出我不会三个字，他很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她遇到了她不会的题，他想问木锦，是会坚持自己的答案，还是妥协给结果，但很明显的这一话题已经结束，她不会在继续说下去。
　　沈瑞看着忽然陷入某种情绪的木锦，在灯光下玲琅满目，满是透明夺目高高低低的杯子陈列里，到处都是她低落又仍旧高傲的背影，而他只能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吗？
　　他突然推着车赶到她身旁，“那就留给老师去解好了，我们都毕业了，又何必纠结这些上学时的问题。”
　　木锦闻声，噗嗤一笑，却不在接话。
　　沈瑞不知道她是被自己的冷幽默逗笑了，还是只是想让自己看到她笑一下，因为她眼底仍旧是深深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