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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囚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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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里出了事情,说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连着几个大明星都违约走人了。向南在电话里听着,曲栋梁把利害关系都给她做了分析。
“林晚晚的事情我会试着调和,不过向南,你就准备这么原谅她了?”
“跟着我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是有苦劳的。阿ken,你去查查她的底细,如果真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替我道歉,如果诚意不够,我可以亲自去找她。”
“你放心,向南,我懂你的意思,不论怎样我都不会亏待她的。”
挂了电话,向南心底一点也不踏实,她半坐在床上想着心事。
林晚晚是向南公司的当红艺人,现在却突然带头离开公司,让向南不解的是她会害她。新加坡追尾事件不是意外,不是方正峰所为,却是出自这样一个弱女子手中的杰作。
能怎么样呢?向南觉得是自己亏欠了她,公司这么多年的知名度全依仗着她了,如果真是要走她又怎么拦得住!
年初的时候,林晚晚因为一些绯闻事件弄得公司颜面大失,向南和她不愉快地吵了一架,难道是因为这么?向南笑了笑,看来林晚晚的度量太小。
公司里培训班的孩子们也有出色的,现在大牌的明星越来越难养,林晚晚的离开未必不是好事,减少了开支,她可以用那些钱来研发新人。
向南不太放心,这通电话更加坚信了她回去一趟的心思。
“怎么?这么晚还和别人打电话?”
方正峰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走路不带一点声音……向南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听见他说话才发现他的存在,她可真是被他吓了一跳。
“你管得着!”向南瞪了他一眼,侧过身拉起被子就盖住了自己的头。
方正峰无奈地笑了笑,帮着向南揶了下被角,他拉开另一侧的被子便躺了进去。
向南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感受到了来自床的另一侧的重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的手也不安分的全部露在了被子外面。
“本来体质一向都不好,到了冬天就手脚冰凉的,还将手都露在外面……”
“你想怎么样?方正峰!”掀开被子,向南咬牙切齿地说道。
“孕妇不要发这么大的火……”
“我明天要回去……”
“我说过我可以考虑,但是明天不行……”
“明天怎么不行了?我偏偏就要明天回去,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方正峰叹了口气,向南抱着枕头已经站在了床下,连拖鞋也没有穿上,露出光光的脚趾,挺着个大大的肚子,眼睛里一片血红。
揭开了被子,方正峰语气冷淡地说道:“如果明天要回去的话,就乖乖的睡觉,南南,你知道我不喜欢受人威胁的。”
“你喜不喜欢我不知道,反正明天我是走定了。”向南边说边走,全然不顾背后他的眼神,“砰”地一声关门声,伴随着她的最后一句话,“还有,我一个人睡习惯了,恕不奉陪。”
她的人消失在了方正峰的视线之中,空荡的房子中似乎还存在着回声。
这一夜,向南在偏厅的客房里睡得很安稳,而方正峰却一夜未睡。被向南气势夺人地说了一通之后,他的气还没有消失便被医院的电话喊到了医院。
晚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方念南,被送回医院后就一直说身上疼,后来又一直流鼻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待方正峰赶到方念南的病房的时候,那孩子躺在病床上都快薄得跟纸似的了,额头滚烫地跟沸腾的开水似的,方正峰的心一下子全部提到了嗓子眼里,紧张地看着进进出出的医生,自己一点忙也帮不上。
医生说是血癌发作,需要注射少量的镇痛剂和化疗抗药,至于病情恶化没有还要等待检查结果。
“爸爸,我不要紧的,你不要哭……等到开春了,你答应过要教我弹奏巴赫的歌德堡变奏曲的,我还等着呢……”方念南的声音很小,他的笑容就像破碎了的玻璃,沾染了一地的渣滓,折射了阳光却刺痛了看者的心。
孩子被医生推到了重症病房,方正峰的手捏成了拳头,方念南,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啊!
抗癌的一系列措施都是很痛苦的,对于一个才十多岁的孩子而言,更是苦不堪言。方念南说自己是小男子汉,可是方正峰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怕打针,每次去医院佣人都骗不过只好请来家庭医生。
从第一次发病拖延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了,方正峰已经不仅一次放下手中重要的工作只为寻求那一丝希望,但是每每落空,都找不到合适的骨髓配置。
方念南是这么地懂事,即使再痛也自己忍着,方正峰看见他强忍着的笑比哭还难受。
他不能等了,没几个月了,向南肚子里的孩子就要诞生了,这个生命的降临会不会给念南带来一丝生的希望,他等得有点烦躁了。
“方先生,你是方念南的监护人?”白跑大褂的医生戴着眼睛,拿着病人的病例将方正峰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嗯,是的。”
“嗯,方先生,请坐。这是刚才报告的结果,很遗憾,如果再出现鼻血不止、持续高烧的情况的话,我们也会很难办的。”
“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病情恶化了,这几天一直都在发高烧,难道您不知道?”
方正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个孩子,怎么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这一点还真是像极了某一个人。
方正峰穿着隔离服,护士说现在病情加重,不易在病房呆太长时间。方正峰进去的时候孩子手上挂着点滴,眼睛闭着已经睡着了。
安静地守护了片刻,直到护士敲门进来说看望时间到了,方正峰才有点不舍地离开。
一夜没睡,当他准备去公司开会的时候,家里佣人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少爷,向小姐说要出去,我们向您请示……”
方正峰立马调转了车子行驶的方向,火速开往了向南住的那幢别墅里。
“你来得正好!我要走……”
“南南,别无理取闹……”方正峰显得有点疲惫,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入几步之遥的向南耳中。
“我无理取闹?你搞错没有!说好的互不干涉……生完孩子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你这不是还没生么?管家!将向小姐的行李送回去……我上午还有个会议,南南,你先呆在家里等我,知道不?”
“我不知道!”向南走近了几步,她手中拽着箱子偏偏就不让方正峰口中的管家靠近。
“你非要让我做出伤害你的事情么?”方正峰提高了音调,他的手钳制住了她的手。
上午的会议牵涉到永亨银行换届与方正集团内陆合资收并的法案,两个事件都是箭在弦上,方正峰一件也放不下来,会议就在一小时后,他不得不着急,一群董事会的人都在等他做出最后的决策。
再加上昨夜念南的病情恶化,方正峰更是不想再和向南多谈什么。
这个女人,已经早不是以前那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他和她多说,她会懂?
“哼哼……伤害我?你不是一直都在做着么?”向南冷哼。
“这就叫伤害你?管家!我的话不说第二遍……你听见没有?”
方正峰的声音就像是一只狂躁的豹在嘶吼,向南手中的行李箱被人夺了过去,她的人也被人架着返回了室内。
几乎是不容反驳,向南的脾气也不小,方正峰就这样走了,一如十多年前的那次,头也不回……
“他这是在干什么!”向南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她现在被一群人盯着,不论是干什么后面总是有一大群人跟着,看起来她算是被方正峰彻底软禁在了他设置的牢笼之中。
“你不要妄想离开那里……我会派人过去,如果不行我不介意给你注射点安定剂。”方正峰坐在会议室里,还不忘给向南拨过去一个电话。
“终于原形毕露了?呵呵,狼的本性……”
“南南,我是为你好……一个孕妇,没几天就要生了,怎么可以让我放心一个人回去?”
“不用假情假意,我听佣人说了,昨夜你接到医院的电话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深更半夜的,我可以猜出是那孩子出了事情……”
“……”
会议室里的股东们看着迟迟拿着电话不发一语的总裁,方正峰身边的助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决心咳嗽几声好心提醒一下他。
“咳咳咳……”
“这么急切地将我困在这里,我还真希望明天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生出来……真不知道结局会不会让你失望……不过方正峰,我警告你!别拿你的脾气和我斗……我无欲无求,就算这个孩子真没了,我也没什么损失……”
“好了,会议开始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南南……”
恢复了常态,方正峰将手机收了起来,接过秘书手中的资料便开始发表起来自己的意见。
司徒静从宋宇凡那里得知向南留在香港的事情后,一直没有再打电话来联络向南,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她的孩子早产了,足足比预期早上了一个多月……
现在躺在病床上快过了两个月了,母子平安之际,她突然很想问问向南的近况。
宋宇凡在国内多呆了一个月,也是等到司徒静的孩子平安产下才离去的。司徒静有点惋惜地看着他,不过幸好没有说不会回来,连同着宋母也一起接走了,本来以为会断了回来的念头,结果那小子回去没多久,便打电话来说公司有意投资中国市场,过几个月还会再来香港考查市场。
现在向南就坐在司徒静的对面,听她八卦着。方正峰果然又派了一些保镖模样的男人守在了家门口,向南只好邀请司徒静亲自来一趟了,司徒静刚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免不了一番感叹。
“向南,我说你都快要成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怎么说我都落后了……”
“都不是我自己自愿生的,有和没的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自己身上的一块肉,你可别这么说。不过南,我还真希望我的女儿和她的舅舅一样好看……”
“她舅舅?宋宇凡么?”
向南手中端着一杯白开水,刚说完话准备喝上一口,却一下子失手打破了那个杯子,水和玻璃混杂在一起,全部散在了脚下,倾泻出一道长长的水痕……
“向南,你怎么了?别吓我……”
向南弯下身,半蹲在地上,头上是缜密的汗水,她疼得喊了出来,这下子不仅司徒静慌了神,连同着那一众仆人也提心吊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