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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秦默央番外 ...

  •   事不过三,谢筱薇,但你惹了我三次
      秦默央求婚的时候,谢筱薇曾经问过一个几乎所有将要结婚和已经结婚的女子都会问的蠢问题,“你为什么想娶我啊?”
      秦默央当时面若满月,目若星辰,扇面一撑,细眉一挑,笑着回答,“事不过三,谢筱薇,但你惹了我三次。”
      其实这个回答是带有一点恶狠狠的味道的。多少有点你惹了我三次,现在我要娶你来报复的意味。而那时,谢筱薇印象中,只跟他打交道过两次,一次是她醉酒后不小心成功调戏了秦默央。另一次是以神盗的身份潜入东宫盗取名画仙山妖精,不过未遂。所以这个事不过三,筱薇一直私以为秦默央记错了。然而八年前,秦默央还是一个一十二岁的总角少年时,才是他与谢筱薇的真正的初见。
      那年他的授业恩师玄悟大师对他如是评价他。“默央,年十二,聪颖过人,有超世之才,为总角,容貌美丽,状似妇人”玄武大师乃方外高人,佛法精深,武学正宗。他一生评议过他的得意门生秦默央三次,那是第一次。
      小小白泽,对于状似妇人四个字尤为不满,立即向父王请旨,去江湖游历,以摆脱稚气和状似妇人的脂粉气。
      那年他在着墨的陪同下,观赏名山大川,走访高士隐者,八月中旬,在真洲停留了数十天时,正是对江湖无限向往的时候,第一次听人说道天目山的天门,他们说天门如何几百年基业,如何如何神秘莫测;他们说天门门主如何几十年如一日,如何如何青春永驻;他们说天门门人如何医术了得,如何如何起死回生;这个很容易引起年少的秦默央的神往,于是从真洲出发,驾车前往天目山,在山下天目镇停驻了几天,犹记得那里小桥屋檐,白水青郭,民风淳朴,水土丰茂。但是他在山下徘徊了几日,却是连天目山都没有登上去。镇上的人都说此乃仙山,凡夫俗子不得入内。他和着墨却深知天目山上确实有高人,布有精妙异常的五行八卦,寻常人是上不了山的,那时他还小,终是无计可施,悻悻而归。
      在出城那天傍晚,城里很不太平,家家闭户,门前还贴了不是驱妖的符。据说天目山狐狸洞的狐妖出来祸害人间。那狐狸金发紫眸,妖娆艳丽,专门勾人魂魄。街道上来来回回的,都是拿着刀剑巡街的捕快,明明是红霞蔽空的美丽黄昏,小镇的气氛却很是肃杀压抑。
      着墨驾着一辆金漆马车,若无其事的疾行回京,秦默央闭目坐在马车内休息。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一道清风,从马车的窗口闪进来一个着火红纱衣的女子。那女子正是八年前的谢筱薇,那年正是她穿越过来的第二年,年轻气盛,第一次私自下山,那时她武功还很一般,刚学完了天门内功心法而已。刚到镇上,就因一双妖瞳,被当作下山害人的妖精,
      一连几天被衙门通缉,全城戒严,东躲西藏了几天,日子过的很不理想。
      她当时容貌与八年后无异,依旧是十八九岁的样貌。长发飘逸,紫眸璀璨。那些传言中有一点是非常正确的,一般天门的门人确实都可以青春永驻的。少年秦默央见到她时,也吓了一跳,怔怔的盯着她不说话。筱薇那日着一袭火红轻纱,裙上绣着淡雅的花色,曼妙妖娆的很。淡淡的发色,海浪般的大卷,象牙白的肌肤,高挑的个子,凹凸有致的身材跟八年后调戏秦默央几乎没有差异。当然年幼如小秦默央是不会注意到她的身材是否凹凸有致的,但是他那时就很肯定,眼前的这个女子比他父王后宫的任何女人都好看,甚至比她母后都好看。
      女子讨好的笑了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又双手合成十字,做了一个“拜托”的口型。城门口时,守城官兵戒备果然森严很多,挨个检查。待看清她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时,秦默央心下了然,原来是拜托他带她出城。等到秦默央他们车厢时,秦默央微微撩起门帘,递出一块金牌。门卫纷纷跪送,出城出的很是方便。
      然后他看到对面的女子放心的呼出一口气,朝他笑了笑,紫罗兰色的眼睛顿时明亮很多。只有一十二岁的他居然刷的脸就红了,羞涩的回笑。然后小声的问道:“你果真是狐狸变的妖精?”
      对面的女孩眨了眨眼睛,歪着脑袋笑:“小帅哥,你说呢?”
      “嗯,不知道”秦默央老实的回答,粉嘟嘟的小脸皱在一块,想不明白了。
      “小弟弟,你真可爱。”谢筱薇上前用力揉他的脸,肉肉的,真舒服。
      “放肆。”小小秦默央长这么大首次被调戏,下意识的说出这个他用惯的句型。但一瞬间脸更加通红了,男女授受不亲呢,她怎么可以乱捏他的脸。
      “老气横秋的,我要睡一会,不要吵哦。”女孩单手一撑,侧着身子,不理他,自顾自的闭上眼睛睡觉了,好像很累的样子。
      秦默央皱眉,他从来话不多的,被冤枉了,心里酸酸的。
      秦默央自小受的规矩很多,其中有一点就是不可以长时间直视一个人的脸,很不礼貌。他刚才偷偷瞥了她好几眼,已经觉得很失礼,给皇家丢人了。现在女孩睡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偷窥她了,于是很是雀跃。
      他从来没有机会如此仔细的看一个人的脸。她闭着眼睛,淡淡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肩头,胸前。柔顺垂坠。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觉得很好看,后来他想,那就像阳光照耀下流淌的水,像月光下悠扬的洞箫,像静静开放的蔷薇花。精致的侧脸,高挑的鼻梁,细密的睫毛,小巧的嘴,这样的好看的女子呢。秦默央狠狠的掐了掐自己,还是觉得不真实,用肉嘟嘟的小手很小力很小力地戳了戳筱薇的脸颊。嗳,是真的哎,跟水豆腐一样,才欣喜的咯咯的笑。
      他想她果然是妖精的,只有妖精才不知道人世间的礼仪,才敢乱捏他的脸颊,才会在他车上睡的这么安然。然后他又想她这么漂亮,是妖精,紫色的眼睛,金色的头发又怎么样呢。
      盯着她的睡颜一会后,雀跃的心情突然就黯淡了,因为他发现如果她不睡觉,那他就可以跟她讲话的。就可以问她,他家住在紫禁城,愿不愿意给他回家去玩的。应该是不愿意的,母后住在那里就很少笑的,那里不好玩,她一定不愿意去。
      快要到蔷薇渡时,马车不稳,筱薇被颠簸醒了,缓缓的张开眼睛,就看到那个小男孩好奇的盯着自己。她假装很威严清了清嗓子,小男孩果然羞红了脸,低下了头。筱薇觉得真好笑,这么小年纪就学会害羞了。她掀开窗帘看了看,珞水河边一丛丛蔷薇花,仿佛粉红的烟霞。
      “有吃的么?”她低声的询问。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山下果然不好玩。
      “嗯。”秦默央立即乖巧的拿出食物。
      “真乖。”谢筱薇不客气的吃起来。
      秦默央认为,她的吃相并不好看并且吃了好多,可就是比他母后的吃法他看着更舒服,他母亲吃的太少了,以至于很多年之后看到谢筱薇吃东西时,心就不自觉的柔软。
      “你现在觉得还觉得我像妖精了吗?”女子瞪着大眼睛问道。
      秦默央先点点头,又使劲的摇了摇头。
      筱薇攒出一个动人的微笑,“你这个小孩倒是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嗯,秦….哦,我叫白泽。”我叫白泽,我母后这样唤我。
      “小白泽,谢谢你的干粮,姐姐我要走了喽。”
      “不客气…..我可以抱抱你吗?”小白泽想问你叫什么,想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皇宫去玩,最后脸红的跟番茄似提出这么一个越礼的要求。
      “当然。”华侨同学很自然的答应了。
      他轻轻的过去抱着她,很轻,好像怕弄碎一样。
      筱薇还很不介意的在他额头上印上告别吻。
      然后神采奕奕地笑了笑,翻身下车。
      秦默央连忙扯开窗帘看,只见蔷薇花开遍地,满目瑰丽。那个女孩借着一根丝线的力,飞过清溪,消失在丛林深处。
      后来他问着墨,这条清溪叫什么,着墨说叫珞水,清溪前的这个渡口叫什么,着墨说叫蔷薇渡。清溪那边的山叫什么,着墨说是天目山。

      圣上急召,他们下了马车,在蔷薇渡换走水路。他站在船头,只见珞水泱泱,碧波荡漾。
      蔷薇渡,渡口盛放蔷薇,那一抹清丽的身影就是消失在满目的蔷薇花里,秦默央有时会觉得是自己做梦,他对女子的样貌一向看的很淡,也不太记得清,连名动京师的赫连红袖他也只是给过尚可的评价。却始终记得那日闭目休憩的女子的容貌艳的惊人。他抱过的女人不少,主动或被主动,却再也没有那般小心翼翼,也没有那般好像心间飘过蔷薇花稥的心悸。他也从未再告诉谁他的乳名唤作白泽。
      八年后,八月半的御花园里,朗月当空,月明星稀。
      “Bonjour! Ich bin Vivian. What’s your name ”
      “哎呀,这是在胥国,小女子谢筱薇。大帅哥,久仰久仰!……咦,不对,以前没有听说过你,……唔,应该是幸会幸会才对!”
      “帅哥,你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呃,大猪还教过我什么的?…..唔,花容玉貌,国色天香。”
      谢筱薇,原来这是你的名字,我们好久不见。
      果然是妖精呢,成语乱用成这样。不过,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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