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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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魇森林在玄衣少年离开后便又寂静了下来。转眼时间又匆匆过了一月有余。这天森林里来了一队五人的小队，在他们其中有一名看似文弱的眼镜男子，另一位则是身高八尺的黄铜肤色的奇异男子。这二人带着小队足足在森林中搜寻三月之久，才颇为不甘地离开了梦魇森林……
发生的这些事情牟小栖始终不知，包裹住他脑袋的乳白色光晕一如既往地与脖子下的黑色毒素同时对他的身体做着争夺拉锯战。而时间越久，白色光晕便渐渐不支起来，黑色毒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他的头部侵袭起来。若以它侵袭的速度，相信再不过半月，牟小栖脑中意识也会随之吞没，再无醒转之日。
时间就向流沙一样，即使你毫不在意，它也会慢慢地流失而去。毒素已经侵袭到牟上栖耳下，再不过半日他便永远醒不过来，他将在没有任何人知道的地方死去。也许在他死后的某一天，他的尸体会被不知名的鸟类啄噬，或者被某种不惧毒素的魔兽吞噬。
上天就像眷顾他似的，今天的阳光特别炎热强烈，它直直地穿透厚厚的树叶直射到僵硬如木偶的牟小栖身上。这仅有的温暖唤不醒沉睡昏迷中的牟小栖，但却如洗礼一般地驱散他身上的死气。
也许这是错觉，但如果此时有人看见的话，他一定会发现，此刻就在这道强烈的阳光之中，有颗大不过念珠一般的乳白色光团。就是这颗乳白色光团如呼吸一般，每膨胀收缩一次，牟小栖身上的死气便去掉一分。若他再透过光团深深地细究一下的话，他一定会发现在这颗光团之中有一朵似菊非菊、似莲非莲，青如碧玺的神秘‘植物’。
这颗光团随着阳光落于牟小栖的心口，如霜学融化一般，穿透他的衣服消失体内。接着他体内的毒素奇迹般地由黑转变成碧绿之色，就连他头部仅剩的乳白色光晕也敌不过一吸之时，转眼之间，牟小栖整个人的身体便变成碧绿。
这些转变并没有让沉睡昏迷中的牟小栖有丝毫感觉，直到这日晚间，月上中天时。他身体似被月光所引，全身痉挛地抽搐，随着他身体的抽搐，原本僵硬的身体尽似有知觉般地抖动起来。只是这种抖动太过于痛苦，他紧紧地闭着眼睛，额头之上不断流下大滴大滴的汗珠，这些汗珠奇异的带着腥臭之气，隐隐还有一种灰暗物质夹杂其中。
但若看其身体，额头上的汗珠只是细微地异常罢了。他身体的每一次痉挛，每一次抖动都会带出些许的黑色物质。这些黑色物质还隐隐有丝许血丝夹杂其中。
随着时间的推移，直至月落西沉之时，牟小栖身体的异变方才停下。如果此时观看便会发觉，他身体上的碧绿之色已经淡化少许。
时间又这样匆匆而去。
牟小栖每一天都会在月上中天时身体异变，而月落西沉时停止，至到一月之后的某一天，他才慢慢醒转过来。
此时的他不再满身碧绿之色，在他身上有一朵似菊似莲的巨大花瓣如绿色藤蔓一样缠绕其上。
牟小栖恍惚地摇摇脑袋，剧烈的日光让他张开的眼睛又紧紧地闭合起来。戴有光脑的右手，下意识地抬起遮住太阳。
片刻之后才幽幽睁开眼睛，只看光脑上时间一眼，记忆便如潮水一般涌现出来……
原来他还活着，半年前生死一线之后，他还活着。
喜极而泣的泪水不断地从他脸上滑下，他再也控制不住劫后余生的激动，抬起头睁大眼睛紧紧盯着天上的烈阳，哈哈哭笑起来……
梦魇森林中鸟类被他的大笑声惊扰得频频飞出，但奇怪的是，不管是普通的异鸟，还是会飞行的魔兽，它们竟似接纳他一般，纷纷只是飞近观察一眼，便又转身飞离了开去。
新生的惊喜并没有让牟小栖发现鸟类的异常，他连身上已经被巨大的绿色租藤蔓似的纹身所覆盖都未能发现。
当他笑够、哭够之后，甚至来不急整理记忆，立即被腐朽的衣服内所看到的纹身惊讶住。
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
牟小栖再不顾不得其它，立即脱掉身上已经被腐朽而变得残破的衣服。
一朵似菊似莲的巨大花朵从他的心脏盛开，碧绿色的花瓣从深到浅，由心脏部位一直蔓延到他的身体四肢，直至头部脸颊位置都有一瓣花叶。
这是什么？牟小栖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立刻用手使劲地揉搓手臂上的绿色纹身，但无论他如何用力，纹身仿似活物一般印在他身体里。在他手指用力按下的时候消失，当他手指挪开后又奇异地出现。
怎么会这样呢？
不会的，不会的。牟小栖疯狂地摇着头，魔植怎么会寄居在人的体内呢？为什么？为什么老天选择让他以这样的方式活着？为什么他要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啊……”他不要变成这样，他才刚刚想起小泽，他还要带爸妈好好地活下去，他不可以这样！
牟小栖眼中露出疯狂之色，内力全部灌注到手指上用力地捥向手臂，鲜红的血液如热烈的朝霞一般，带着浓烈的生命气息。
他的血是红的，他还不是怪物……
牟小栖惊喜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他伸出舌头小心颤抖地接近受伤留血的手臂……铁锈味，是腥甜的铁锈味。他还是人，他是人！
……
此时牟小栖急驰在丛林里，不时打量着从他身边跳开的魔兽，有时候他甚至会故意追赶上去挑衅实力不高的魔兽。
他会如此的原因，完全是因为这次身体的奇异突变。原本存在于梦魇森林里的高阶魔兽、魔植此时竟然如同接纳他一般，除非他主动挑衅，否则对其毫不理会。
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寻到一处水源。这是一处并不太大的湖泊，夕阳落在上面调出胭脂一般愧丽的色泽。
但牟小栖却皱起了眉头，湖泊岸边一丛丛细绒一般小草之中，森森的白骨祼露而出。他慎重地向前走了几步，在离细绒小草近处不离的地方停下。还好，这些白骨都只是不知明野兽的骸骨，并没有人类的骨头。不过，人类若是见到此景是不会往前走上一步的吧。
牟小栖咬咬牙，赌赌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会被任何魔兽、魔植所攻击。
没有。丝绒一般的魔植没有攻击，湖泊之中的魔鱼也没有。随之湖面渐渐平静，他终于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样子。连脸上都有吗？如果身上可以掩饰，那脸上的怎么办呢？
一把扯开胸口的衣服，浅绿色的纹身从左脸延伸到胸口。牟小栖无意识地从脖子上的空间钮里摸出一把匕首，鲜红温暖的血源从脸颊滑落。不疼，他一点都不疼，一个半人半妖的魔物怎么可能会疼呢？
一滴滴鲜红的血液落到水中，打破了湖面上原有的平静，一圈圈小小的涟漪向世周扩散开来。随着落入湖中鲜血的增多，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沸腾起来，一只或大或小的水魔兽疯狂地跳出水面又落入水中痛苦地翻腾，转眼之间在牟小栖四周漂满了水魔兽的尸体。
“噗通”一声，手中的匕首滑落水中……
时间又至深夜，折磨了他一个多月的疼痛又如期而之。原本站在水中已经麻木的牟小栖，全身痉挛的抽搐地倒入水中。凭着对生命渴求的本能，他一面忍受着剧痛的折魔，一面拼命地向岸边爬去。
一连强似一阵的剧痛从他的骨髓中透出来一般，胸口心脏中突然涌出一阵阵温暖的滋润感觉。随着痛疼的加剧，这种温暖的气息竟与他身体中自行流转的内力相互相融合。这种微弱的融合气息一点点地改变他的身体，原本钻入骨髓之中的黑色毒素被这股融合气息一点点剥离而出。
时间在静静地走着，牟小栖在清醒之□□会了一次这样的剧痛。脸色苍白憔悴的他，在剧痛停下的时候晕睡过去。
原本丝绒一般的小草，竟似活过来一般，转眼之间生长了起来，它们平稳地把牟小栖包裹住犹如一个温暖的蚕蛹……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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