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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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日后，整整三天“爹爹”不言不语，无论行至何处都要把我带在身上。其实我很奇怪，为什么要对我寸步不离，为何要如此独特的对待我。后来我明白我与他并非亲戚，可以说是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再后来我得知他如此对待我的原因的时候，却令人提不起一点想要感恩的心。
而那日哭得凄凄哀哀的小正太被“爹爹”关了三日禁闭，三日后，当“爹爹”放我下地时，我才知道，如果我一直带在扶摇这么待下去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的双脚永远都无法在撑起自己了……
当我咿呀能言时，“爹爹”便不让我再叫他“爹爹”，他说辈分相差，而他又从未娶妻何来儿女。于是我也得跟小正太一般改口叫他师傅。师傅说，我叫檀香，取檀木清香。小正太叫决明，而师傅则叫巽方。而卧继续问，小正太与师傅名字的含义的时候便被师傅抱起，只有一句话就把我回的无言，每个人的名字都有特别意义的，你先记住自己的就好了，你是檀香，师傅的檀香。
师傅对我的纵容是过分的，他不要求我学什么，只要我每日与他运功一个时辰便没了什么重要事情了。于是闲下来的我就天天听送食物过来的师傅的师侄，也就是跟我们同辈的少辛师兄说着扶摇外的各种有趣见闻以及一些耍人小伎俩，每有新奇的小伎俩，我总是要唤决明来的
出于我的双腿不能着地，出于师傅对我的特别，决明对我的要求那可是百依百顺，事实证明我又不是什么安静的货色。于是可怜的决明每天除了师傅安排的一系列刻苦的训练外，剩下的时间都在我呼来换去中度过，比如去偷坎殿的精上武功独本，比如去中心殿剪了祖师的拂尘，比如在师傅小憩时在他的衣角涂鸦。每每这时决明都要被“训话”，而对我师傅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训话后的决明都会哭鼻子的躲在我的背后。
一转眼过了十四年，这期间师傅从开始放纵到后来一堆堆的琴棋书画都堆到我的面前。从闭门不见到后来终于是想通我一个女子总不能一直跟一堆男人处一块，于是找来个叫白薇的师叔，听说那是师傅最小的师妹。
决明的个头也远远的高过前年种的小桂树，有时候想捉弄他也拍不到他的透顶了。说起那棵小桂树，就想起同是前年，师傅为我做了个有着小木轮的椅子，从那以后有些地方我可以自己来去，于是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决明把山门口新生的桂树给挖了回来，差点就把那棵百年老桂树给挖死了，决明免不了被师傅抓取骂了一顿。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而不再哭，不再儒弱的站到我的背后。
师傅对我的感觉越来越模糊，不仅仅在于小时，我于他有的只有依赖。喜着白衣的师傅与我说话时总是一脸笑容，如沐春风，一言一行完美的不能再完美。转身面对他人时却是一副傲骨仰视，言语间尽是冷淡。又有时候会牵我手带我去看后峰的满山鲜花，他总是喜欢把我带到梅树下静静的站着，其实我一直不敢说，我不喜欢梅花……可是在师傅的眼中，一直认为我最爱的是梅花。还有时候会抱着我坐在秋千上摇晃，我曾今表示过，我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抱了，师傅却是听不进去似的。一旁路过的决明表面虽是不说什么，暗里回了厢房倒是一个人闷闷不乐，想来是觉得师傅会不会不爱自己。好在师傅总是不忌讳我拿他的东西把玩，我自然是在决明闷闷不乐的时候拿了师傅的东西，对决明说：“这是师傅准备给决明的，刚还是不好开口，说是让我转交给决明，这不，你倒是自己路过了。”
至于坐在秋千上那会说的倒不是我说的那些，师傅总爱说些奇怪的话，十四岁的我自然是不能理解的。
他说“人生不过数十年，你留在扶摇吧，做游仙可好？”
他说“檀香不要离开师傅。”
他说“要是出什么意外，我要天下给你陪葬。可好？”
他说“不记得便是好。”
自然，这些话他都是在只有我一个人在的时候才说的。师傅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令人害怕的，为了避开这些话题，我也只能委婉的一句“檀香不走。”
每每我说完那些话后师傅总是会很高心的抱紧我，因为体质特别脆弱的原因，总是被师傅抱的全身发痛。师傅会很心急的放开，依然恢复那如沐春风的温柔问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当时我一直认为师傅所作所为的一切事都是书上一个叫亲情的词。
单独与师傅打闹、聊天时我知道，知道决明就躲在附近。怕是当真伤透了心……
每天就在师傅与决明兜兜转转中过完。有时候就觉得这生活开始无聊了起来，就萌发了想要下山的感想。
但这些我谁也不会告诉，因为我不想看到师傅与平时不一样的表情，我知道的，师傅他不喜欢我下山，不仅仅是因为我那体质……那种感觉我知道，却是说不出来。
就是想着这件事会一直被放在我的心里，然后慢慢腐败，尘封，之后我一辈子都在扶摇，生老病死。
然而不久后，在与白师叔谈论女子闺中之事时，她提起了我原本不敢再想的事--------下山。她并不知道师傅对我的种种，她说山下很美好，山下有着很多有趣的故事，什么王侯之争啦；什么白狐魅人啦；什么牡丹亭啦，还有那个我不曾见过的雷崖上流传出来一个关于妖仙的好几种故事。山下还有很多霓裳，比如羽衣，穿起来像鸟儿般；比如百花衫，穿上就好像披上了后山的百花一般。还有很多好吃的，都是在扶摇吃不到的呢，比如这个。眼前，她白玉般纤细的手中正躺着颗用红油纸垫着的金黄色小球，晶莹剔透。
“丹药？”我看着她手中的小球不禁脱口而出。
“看你师傅都教了什么！”白师叔像是生气般跺跺脚，弯下了身子，把那个小球放在了我的嘴边，“舔舔看。”
我顺势添了一口，顿时惊讶的看着白师叔，“好甜！”
“这是糖球。”说完白师叔就把那个小球塞进了嘴里，霎时满口清甜。
被这么一弄，下山的欲望还真是开始变得强烈了。
像是看懂我的心中所想，白师叔看向远处笑呵呵的说：“香儿，香馍馍。15岁的时候师门会举行成人礼，那时候香馍馍就是一个大人啦，到时候就可以允许下山修炼了。”
当时的我双眼瞬间充满了希望，我看着白师叔想，如若师傅不让下山，就带师傅下山好了，我要买好多好多的糖球给决明，也给师傅。
“不过，香儿馍馍要能走路才行哦。”看着我一脸失望的白师叔倒是没啥反应的继续说：“我倒是听我师傅说过，好像有种什么丹药，诶诶，放心，交给师叔啦，绝对在你十五岁前炼好！”
“那我们不要告诉师傅。”我说，“给他个惊喜。”
师叔并不答话，看着地板奇怪的笑了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