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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小女孩常喜夭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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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女孩常喜夭上(邹飞扬,莫非你有恋童癖……)
人不多,但对常喜夭这个常年宅的废柴来说,真的不太少,她从很久以前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人群了,除了微笑还是微笑。别人不说话,她也就找不到一个话题,即使找到了,也不会是别人感兴趣的……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常喜夭越了解自己和多数人没有共同话题,就越不想说话,越不说话,就越没有话题……沟通障碍是怎样形成的,看常喜夭就知道了。
当然,常喜夭并不是真的沟通障碍,她能够很敏感的了解到别人的心理,她曾经开导过几个人,一个失恋的小男孩,一个暗恋中的小女孩,一个觉得父母不喜欢自己的同学……
但这往往不是一件好事,愤怒、嫉妒、厌恶、憎恨……负面的情绪总是比快乐的多。而且,常喜夭这人很重视平等,如果某个人对她不耐烦,她对着那个人也就没有好心情没有好脸色了。
就如那个同学,要强又自我中心,对别人的抱怨、烦恼非常不耐烦,所以,常喜夭面对她时往往像一只竖起满身尖刺刺猬。
不管怎么说,常喜夭很少为交流烦恼,她关心的是,为什么那只猫始终不理我呢?我真的很想摸摸他抱抱他啊;公园里那颗大树上用钉子钉了一个牌子,上书:百年古木,请勿伤害,那些人是傻瓜吗?那实在太搞笑了好不好;或者,那些三叶草长了什么虫子啊,满地爬,好恶心……诸如此类。
她看到邹飞扬出现在包厢门口时,心猛烈的跳起来,伴随着迅速弥漫的酸涩悲伤,是真的悲伤。常喜夭是巨蟹座的,情绪不稳定,起伏大,但一般都只是高兴不高兴,开心不开心,很少会觉得悲伤,还是瞬间会掉眼泪的悲伤。
但是很快她又低下头玩手机,藏在角落里偷偷抹了抹眼睛。
来同学会真是错了,不该来的。常喜夭想,眼睛盯着电话屏幕,小说一页页翻了过去,却全然不知道说的是怎样的故事。
她知道有些东西是必须放弃的,再伤心不舍也是徒劳。
邹飞扬当然也看到常喜夭了,常喜夭向他打招呼,他刚想回个,常喜夭就转头和容华说话去了,无奈只好摸摸鼻子坐下来。
小女孩还在生气,邹飞扬想。
江远笑嘻嘻端起一个平底的玻璃杯,里面装着啤酒,毕竟是同学会,各人家世发展都不同,办的就比较平民化。江远的姿势却像端着的是装着葡萄酒的高脚杯一样优雅,啜了一口,幸灾乐祸的嘲笑:“邹飞扬,你也有今天……人家常喜夭不理你,啧……看来你失宠了邹飞扬。”
“你还记得她?”有点吵,但邹飞扬还是听见江远的话了,挑挑眉问道,对其做作的样子装作没看到。
“嘿嘿……虽然她喜欢的是你,但当时我和她关系也挺好……”江远晃着杯子,一脸贱笑,又说,“那么可爱的小女孩,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看见不就想起来了。”
“她哪里可爱了?”邹飞扬偏头看看坐在角落的常喜夭,轻微的皱眉,她整个儿缩在阴影里,披散着长长的黑发,深紫的卫衣几乎和背景融为一体,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的确,常喜夭的长相……大概不属于可爱那一类,而且当时脸上还有好多痘痘。唯一可取的是头发,浓密,很黑很顺滑,带着淡淡的香……但后来被莫名其妙剪掉了。
“不可爱?那你逗她逗得那么欢乐?”江远也挑眉,一脸不以为然,“她长相虽然……呃……但是性格很好啊~”
在邹飞扬和江远这种看惯了美女的人眼中,常喜夭真的不漂亮。
初中的孩子,再老成都还是孩子。三年有一半的时间,常喜夭、邹飞扬、和江远座位很近。初三时,江远坐在常喜夭前方,邹飞扬在左边,隔了一人宽的走道……
常喜夭在人情世故方面完全不懂,用现在流行的话说,那就是天然呆一只。常喜夭外公是个书呆儿,她从小跟着看了些乱七八糟的书,例如《世界神话传说》、《奸臣传》、《智谋》、《乱世佳人》、《世界未解之谜》、《唐诗三百首》……那些根本就不是小孩子会看的书,所以比起同龄女孩子,常喜夭要知道得多一些……
常喜夭很寂寞,一直都是,她不知道怎样和别人交往,邹飞扬和江远两个成长中的男孩,不时的会逗弄她一番。常喜夭买了一支笔,买了一卷纸,买了个橡皮,都要先拿来用一用……
常喜夭也不生气,准确的说,她整天带着傻乎乎的笑。
邹飞扬想,是的,常喜夭的性格很好,所以,自己才肆无忌惮的逗她……小女孩,常喜夭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小女孩……又忍不住微笑着摇头,小女孩现在还在生他的气呢。
包厢里灯光不甚明亮,吵吵闹闹,有人在K歌,大多数人在说话,毕竟是好久没见过,有些生疏,但言谈间并不妨碍想起过去的青春年华……
邹飞扬面前坐下一个人,笑着打招呼,“邹飞扬,江远,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邹飞扬点头,对人微笑。
江远却有些惊讶,“你是……你是许落梅?!你干什么这么穿?”
“是啊,我是许落梅……”许落梅嫣然一笑,风姿绰约,在一群成年的女人里醒目的漂亮,哪里还有当年一些些假小子的影子。
江远斜睨邹飞扬一眼,又上下打量着许落梅,刮目相看,说到:“今天这么有女人味儿了,变化可真大啊!”
邹飞扬只是微笑,端了酒慢慢喝,眼睛却又看向常喜夭那边。
许落梅……瘦瘦高高的,开朗活泼,和常喜夭完全不同的类型。关键是,许落梅当年也喜欢邹飞扬。
现在一对比,邹飞扬就在心里摇头叹气,常喜夭真是……和许落梅不能比。
角落里的常喜夭穿着随意,不施脂粉,不懂得打扮自己,俨然就是一个小女孩啊。
许落梅和江远说了两句话,笑盈盈的看向角落,对邹飞扬说:“邹飞扬,你看得是……常喜夭吧?”
“嗯。”顺着许落梅的视线看过去时,邹飞扬点点头,然后发现笼罩在阴影里的常喜夭已经坐得歪歪扭扭的,似乎开始打瞌睡了。
包厢里很吵,许落梅凑近邹飞扬耳边,低声说,“其实你……是喜欢常喜夭的吧?”
邹飞扬看着不远的常喜夭,点头,“算是吧。”
许落梅看他一脸勉强的样子,轻笑起来,“常喜夭……就是个小娃娃,邹飞扬你莫非有恋童癖?”言语间,也听不出是否落寞。